病房內。
“歲穗,你跟景鈺斷了沒?”姜正平在心裡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這幾年,姜正平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了,他真的很想在離開之前,能見到姜歲穗有一個幸福的歸宿。
姜歲穗聽到爺爺的詢問,心裡咯噔了一下。
景亦涼偷偷看了一眼,只見姜歲穗的臉上滿是糾結,便也大概知道了答案。
“爺爺,您就給歲穗一些時間吧。”
其實在景亦涼的心中,他比姜正平還迫切的想要讓姜歲穗跟景鈺斷了聯繫。
景亦涼就想要讓景鈺嚐嚐被人拋棄的滋味。
“等拍完戲,就公佈分手。”姜歲穗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
好幾次姜歲穗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麼張口。
現在終於把話說出來,竟覺得心裡舒坦很多。
這些話壓在心裡,總是讓姜歲穗坐立難安。
得到了姜歲穗的迴應,姜正平也沒有再開口逼問了。
“這幾天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明天我要出院了。”
這幾天一直住院,姜正平耽擱了好多事情,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也該要回去工作了。
“公司的事情有叔叔在管理,您怎麼着急幹什麼?”
姜歲穗皺了皺,對於姜正平這般拼命工作的行爲很不滿意。
其實姜歲穗心裡只想要姜正平多休息幾天罷了。
“叔叔接手也是暫時的,他們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爺爺還是想把公司給你管理。”
姜歲穗是姜正平心中唯一的接班人。
從小看着姜歲穗長大,姜正平發現姜歲穗極具有經商天賦,因此把公司交給姜歲穗打理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他的其他兩個兒子興趣不在於從商,姜開誠從小的志願就是當官,當然現在已經夢想成真了。
姜開崇也一直對科研方面很有興趣,致力於爲國家的發展做出貢獻,現在已經是一家研究院的院長了。
原本姜正平是想要公司傳給姜歲穗的父親,奈何他逃不脫愛情的羈絆,早早離開了。
姜歲穗倒是遺傳了這個兒子的經商頭腦,從小就聰明,讓姜正平很是喜歡。
“我不要,你自己說的只要拿上二金,就不強迫我回來的。”姜歲穗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商場的複雜程度遠遠超乎姜歲穗的想象,她可不想涉足這個領域。
“那你可以早點結婚,我把公司交給你丈夫打理。”
姜正平聽到姜歲穗的話,也不生氣。
“我也不想早早結婚,我想永遠陪在您的身邊,照顧您。”姜歲穗搖頭。
如今,她的叔叔們工作十分繁忙,再加上都已經各自組建了家庭,很少有時間過來看望下爺爺。
而姜歲穗也沒有別的目標了,只想呆在爺爺的身邊,陪伴他到老。
“說什麼傻話呢?哪有到了年紀不結婚的。”這一次,姜正平說話的語氣帶點生氣的味道。
“我倒是看亦涼這個孩子不錯。”姜正平不止一次在姜歲穗的面前說景亦涼的好話。
“天已經很晚,您該休息了。”姜歲穗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
姜正平雖有些生氣但也只能無奈的笑笑,畢竟孩子都長大了,有自己想法了,自己一個勁的強迫達不到好的效果。
也只能讓景亦涼多跟姜歲穗走進一些,畢竟日久也能生情嘛。
“好好好,你也回去吧。”
姜正平一直都習慣一個人休息,將姜歲穗他們打發走了。
無論姜歲穗怎麼堅持想要留下來,但都被姜正平拒絕了。
無奈的姜歲穗,也只好跟隨景亦涼回去了。
在離開的時候,姜正平還囑咐景亦涼要好好照顧自己,讓姜歲穗顯得有些尷尬。
爺爺的心思和想法已經足夠明顯了,都快直接說出口了。
路上,姜歲穗再一次表達了對景亦涼的感謝。
“這幾天謝謝你了。”這幾天景亦涼的表現,姜歲穗全部看在眼裡。
姜歲穗對景亦涼的態度從一開始的保持距離到現在願意跟他成爲朋友。
“太見外了,能幫助到你,我很開心。”景亦涼說話的時候,眼神滿是真誠,卻讓姜歲穗一下子別開了眼,不敢跟景亦涼對視。
因爲景亦涼的眼神充滿熾熱,這種感情是姜歲穗現在所不能接受的。
而喻可兒那邊還在想方設法上位。
喻建國專門花錢請了私家偵探,來窺探景亦涼的一舉一動。
此時,景亦涼天天在病房陪伴姜正平和姜歲穗的照片,全部傳到了喻建國和喻可兒的手裡。
喻建國生氣的直拍桌子。
“你可真的是個廢物,都讓你爬上景亦涼的牀了,現在還能讓他跑了?”喻建國因爲生氣,說話的音量都提高了幾分。
“對不起爸爸。”在外面張牙舞抓的喻可兒在喻建國的面前,卻卑微的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真是個廢物東西。”說完,喻建國就朝喻可兒的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這讓毫無準備的喻可兒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喻可兒倒也習慣,咬咬牙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只覺得渾身疼痛的厲害。
“既然爬上牀都沒用,你就給我懷上景亦涼的孩子。”喻建國的思想很瘋狂。
喻可兒聽到喻建國的話微微一愣。
即便平日囂張慣了的喻可兒,但面對孩子這件事情,卻顯得謹慎。
她已經出生在一個毫無尊嚴的家庭了,她這輩子並不想生孩子了。
可現在聽到喻建國這般的話,喻可兒竟不敢反駁。
現在的她不過是喻建國手裡的一個籌碼罷了,見自己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纔會這般關心自己。
“上次那次有沒有做措施?”喻建國詢問喻可兒的時候,眼睛發光。
“沒有。”喻可兒搖搖頭。
那一次,景亦涼喝的這般爛醉,怎麼可能記得措施?
其實,喻可兒自己也忘了,後來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時間。
不過喻可兒覺得自己不會這麼幸運,一次就中,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但現在聽見喻建國的話,讓喻可兒一下子慌了神。
算算日子,自己的月經好像已經推遲了。
不會真的中了?
一瞬間,喻可兒竟然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那你最近有沒有反應?”喻建國滿懷期待的看着喻可兒。
既然喻可兒打動不了景亦涼,那麼喻可兒如果懷了景亦涼的孩子,那總該可以打動景亦涼了吧。
“沒有。”喻可兒有些心虛。
喻可兒想了想,覺得月經難得推遲也是正常的,還是不要跟喻建國說了。
不然又會生出好多事端。
不過,喻可兒想着有機會還是要去醫院看看,畢竟自己的月經從來都是準的,這一次的確是難得推遲。
“你自己找機會多爬上幾次景亦涼的牀,到時候就算他看不上你,孩子是他的,總會得到一點景家的財產。”喻建國只在乎景家的財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
“好。”喻可兒點點頭,然而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
說完,喻建國就滿臉不悅的離開了房間,在他心裡,總覺得喻可兒一無是處,只會浪費他錢的拖油瓶。
喻可兒愣在原地很久,僅有的一點理智告訴自己是不對的,但隨後一想到喻建國滿是憤怒的臉,還是打消了心裡唯一的理智。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對不對,只有能不能活下去。
現在的喻可兒還要在喻建國身邊生活,因此她不能忤逆一點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