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管林凌什麼反應，自顧自道：“人的皮膚之所以在年輕的時候看起來光滑柔嫩，而在年老之後又幹又皺，就是因爲有膠原蛋白、脂肪、彈性纖維這些東西的支撐。”
杭一銘說道：“要是沒有了這些東西，人就會迅速衰老。不過這很難實現，要是那樣的話，人體能量供應不上，人很容易死的，不太可能頂着一張幹皮活着。”
他扭頭看林凌，剛要說話，卻發現身旁沒人。
朝後看去，才發現林凌正皺眉停在原地，皺眉想着什麼。
杭一銘走回去，輕踹林凌一腳，“喂，你想什麼呢？”
林凌擡頭看他，“你說，如果一個人懂得一個技術，可以抽取人體內的膠原蛋白，就是那些讓人看起來年輕的體內物質。抽取出來了，能幹什麼？”
許是林凌的聲音輕飄飄地，杭一銘總覺得鬼氣森森地，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嗆她，“能幹什麼？返老還童！你跟豬共用一個腦子吧？那些東西取出人體就是死組織，還能幹什麼，你以爲吃什麼補什麼啊？”
“對啊，吃什麼補什麼，難道就不會有人……”
“行了，你別說了，說得我頭皮發麻。真有這樣的人，那也太變態了，這麼牛批的技術不想着報效祖國，搞這種歪門邪道，這不有病嗎？”
林凌回頭看向林清的工作室，“這世界上，有病的人可太多了。”
杭一銘的話給了林凌一個思路，林清從小就喜歡生物科學，而且她又聰明，說不定真的研究出來點什麼也不一定。
馮菲菲變成那樣一定跟林清脫不了干係，而且要取出一個人體內的物質，必然需要專業的設備和空間。
如果能找到這個地方，比用林清的事業來威脅她有用多了。
這幾天，林凌一直在家惡補心理暗示和生物學知識，希望能從中找到什麼辦法治好爺爺。
而與此同時，她拍的戲正在各個平臺播出，因爲有林清參演，許多人都自發地去看，根本不用什麼宣傳就很火。
而比戲更火的是林凌。
無數的通稿都在誇她的反派造型多麼多麼好看，誇她的演技有靈氣，還有劇組工作人員爆料她人很好，長得漂亮還平易近人。
林凌一炮而紅，有人看了她的美照成爲她的粉絲，有人則是覺得她演技好，把她誇上了天。
要不是有林清的死忠粉撐着，在路人眼裡，恐怕林凌纔是這部戲的女主角。
林凌要不是去學校上課，被人追着要簽名，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呂涵拉着她回到宿舍，板着臉將那些試圖跟着的人嚇了回去，把大門落鎖。
她上樓看到臉色蒼白的林凌，無奈道：“你家那位窮成這樣，家裡網都不通的？”
林凌齜牙笑，“我最近忙，沒時間上網。”
她最近忙着翻書，別說上網，手機都不怎麼碰。
呂涵把平板遞給她，“自己看吧，現在你已經是大明星了。用他們的話怎麼說來着，當紅炸子雞。”
林凌翻看着漫天對她的誇讚，心情卻不是很好。
“有人在背後操控。”
呂涵奇道：“難道不是你家那位？”
林凌搖頭，“不可能是席越，他不會這樣把我推到風口浪尖。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比誰都清楚。”
“那奇怪了。”呂涵臉色凝重了幾分，“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捧殺？”
林凌又翻了許多熱搜新聞，搖頭，“不像，這些通稿雖然都是誇讚，但並不離譜，每件事都有人證明。而且在捧我的同時，又沒有踩林清，反而把她襯托了一把，得到了林清粉絲的喜愛，連帶着把我的人氣也帶了起來。”
說到最後，她總結道：“操控這些通稿的人，是真心在捧我。”
既然不是陰謀，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呂涵聳了聳肩，“你的愛慕者。”
林凌：“……”
“我哪有愛……”反駁到一半，林凌突然頓住。
她突然意識到，這樣大批量的通稿一定是有娛樂公司在操控，難道說是利華娛樂？
王偉山在做什麼？
越想越不安，她也沒心思上課了，對呂涵道：“有沒有辦法避開下面那些人，我想出去一趟。”
呂涵手上把玩着匕首，漫不經心道：“有啊，我出去把他們揍一頓，保證他們追不上你。”
林凌：“……”
最後還是叫來了曾經挑戰呂涵的後援會成員們，把那些瘋狂的粉絲媒體攔住，林凌才得以脫身。
從學校離開後，林凌直奔利華娛樂。
熟門熟路地找到王偉山的辦公室，林凌輕敲了兩下門，裡面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
“請進。”
林凌還在想這個耳熟的聲音是誰時，更加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傅元澤？你怎麼在這裡？王偉山呢？”
傅元澤轉過身，指了指身前的椅子，“坐下說。”
林凌不動，傅元澤無奈地笑，“看來你對我的敵意很大。”
林凌在椅子上坐下，悶聲道：“你一直在幫我，我沒有理由對你有敵意。”
傅元澤仍舊是笑，彷彿沒有聽出林凌口是心非的話，“忘了告訴你，現在利華娛樂已經歸我了。王偉山，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重要的人我一向不太關注。”
不知爲何，林凌從傅元澤裡的話裡聽出了別的意味。
“傅總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對你很重要吧？”
傅元澤很痛快地承認，“當然，林小姐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朋友。”
“現在網上那些捧我的通稿，是你做的？”
傅元澤點頭，“是我。”
林凌咬了咬下脣，她早該想到是他。
“爲什麼這麼做？”她問。
傅元澤：“林小姐，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把你捧到跟林清一樣的高度，你不喜歡？”
林凌見傅元澤那副疑惑的樣子，氣笑了，“傅總該不會是想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幫我吧。”
“當然，你不想救你爺爺了嗎？”
“可傅先生不是說，要想救爺爺必須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