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有個老師請假,二班和三班是一起合上的。
體育課,對於初三的學生,那是能躲就躲的,除了那些熱愛運動的人除外。
程玉含了個棒棒糖,在操場旁邊看人打比賽。
二班女生和三班女生進行的排球比賽,女生打排球比打籃球要好很多,至少不會是一羣女人在地上搶奪一個球。
雖然排球打的都不怎麼樣,但她們二班的女生明顯不是三班的對手,因爲三班有一兩個比較壯的女生,光在發球上都能得不少分。
三局兩勝,已經輸了一局了,第二局眼看又要輸了的時候,二班一個女生的腳又禍不單行的扭了,說是不能打了,可是又沒有女生替,班上沒幾個人會打的。
找人的時候,秦雪着急的眼光突然就掃到了程玉身上,招她上場。
程玉忙擺手,“我也不會。”從醒來就沒打過,她應該是不會的。
秦雪就說,“用手把球擊過網就行。”並且還說,“把平常打我的力氣拿出來,我相信你能行的,加油!”
秦雪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強行把她拽下了場,並把球塞給她,拉她到發球的地方,做了個發球的姿勢,然後給她了個看好你的姿勢,走開了。
這死丫頭,開刀專找自家人,不過是場比賽,至於那麼認真嗎??被綁架的程玉,看着球,回想了下剛纔她們發球的姿勢,一手把球拋向空中,一手握拳,擊打了出去。
球過網了,二班的人很興奮。
只是興奮不過三秒鐘,就發現那球沒有停下的趨勢,力道不減地朝着線外去了。
三班的人開始歡呼了。
自己班的瞅着她的眼神那叫一個哀怨。
程玉看到,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腹誹了句,用力過大了。
秦雪懊惱地跑到她跟前,“玉兒,打過網還不行,還要球不能出界限外。”
程玉乾咳了聲,“我儘量。”
楊曉倩說,“人多還不如人少呢。”
許佳忙附和,“光有蠻力是有什麼用。”
“崩理她們。”秦雪朝那兩女人的方向瞪了眼,“我看好你,咱們玉哥最棒。”
話說的太飄了,一點底氣都沒有,程玉不由白了她一眼,跟平常說小逸最棒小逸最好小逸最乖時的表情一模一樣,竟然把她當小孩兒糊弄了。
輪到程玉第二次發球的時候,程玉深呼了口氣,然後控制着要用的力道。
砰的一聲,球再次過網,然後再次,“壓線得分!”秦雪不由叫了起來,興奮的眼看就要抱着程玉親一口,程玉忙伸手把她擋在了外面。
不過,她心裡也是有些小雀躍的,照着剛纔的力度,她再次發球,然後再次得分,接着發球,接着得分……
在她手上,光發球得的分,都快趕超對方的分數了。
激烈的歡呼聲吸引來不少操場上人的注意。
郭少軍看着那人發球時的幹練利索,跳躍時的輕飄有力,透過西落的太陽光,是那麼的耀眼和充滿活力,身體裡似乎蘊藏着巨大的能量似的,過去他怎麼就沒發現呢?
突然頭上捱了一下,郭少軍扭頭一看,見孫妍正臉色很臭地看着他,砸他的是正在地上滾動的籃球。
“你幹什麼啊?”郭少軍很火大,剛纔那一下還是很疼的。
“你說我幹什麼?我要是再不砸醒你,你魂都快被吸沒了。”孫妍惱怒地說。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郭少軍揉了揉被砸的地方,然後撿起了地上的球。
孫妍哼了聲,“不知道,那我就提醒提醒你,你剛纔看那女人看的眼都直了,喊了你好幾聲,都聽不見,怎麼?你不會告訴我,分開一年後,其實,你喜歡的一直是她吧……”
剩下的孫妍說了什麼,他都沒聽進去,他的注意力都在喜歡那兩個字上了,不是她提醒,他都還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爲什麼如此不對勁呢?
幹什麼都沒精神,孫妍叫他出去,他也覺得厭煩,後來更是找各種藉口躲着,心裡想着呢,總是那個不該惦記的人,來回地回想着開學後遇到她的情形,越想越覺得不夠,那清冷的面容,嘴角含着的冷笑,讓他欲罷不能。
這種感覺在過去的程玉身上沒有,在孫妍身上也沒有,是喜歡嗎?看來也只有喜歡才能解釋他這段時間的反常了。
“你想甩了我找她,門都沒有。”孫妍氣呼呼地跑走了。
郭少軍沒去追,在原地又愣了會兒才走開。
下了體育課就放學了,回到教室,收拾好書包,程玉對秦雪說,“你去接小逸,接完就到小姨店裡等我。”
接小逸放學,往常都是程玉去接,偶爾秦雪會陪她一起去,周英在餐館裡工作,早上能把小孩兒送去,可晚上卻沒時間去接,所以,程玉就把接小孩兒的任務承擔了下來。
“我去可以啊,你呢?你要做什麼?”秦雪不由好奇地問。
“趙成下午給我發信息,說是找我有事,我過去看看。”程玉邊往走邊說。
“他找你能有什麼事?”秦雪有些擔心。
程玉也在納悶,賣菜事業,進行的還算順利,貨她都按時補了,賣的錢,也都按時打在卡上了,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可是趙成的語氣,又不像是一般的事,若是一般的事,直接就在電話裡說了,完全沒必要這麼慎重,難不成是有人懷疑了?
程玉雖然心裡緊張,可面上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去了不就知道了,應該沒什麼,很可能是他工作上的事,你接了小逸不要帶他瞎吃東西,尤其是冰激凌,上次吃多了,回家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知道了,我接完就去找我媽,哪兒都不去,行了吧?”秦雪嘀咕了句,“囉嗦,不知道還以爲你七老八十了呢。”
程玉心裡裝着事,沒心情跟她扯,出了校門,就直接去了趙記。
趙成一早就在門口等着了,程玉到的時候,他正蹲在一棵樹旁抽菸呢,看到程玉忙把煙踩滅,領着程玉上了他送貨的車。
關上車門後,程玉不由問,“成哥找我什麼事?”不在店裡說,還跑到車上,看來不是小事情。
趙成有些愧疚地說,“當初你信任我,才讓我做了這買賣,不上學後工作了好幾年,卻從來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掙這麼多錢,可是我……”
程玉打斷他,“到底什麼事?”
趙成又拿出根菸,不過是放在手上,沒點着,微垂下頭,“是綠鬆酒店的袁老闆,一直在詢問我貨的來源,讓我介紹他跟貨主認識。”
“你告訴他了?”程玉盯着他問。
“我沒有。”趙成急切地說,“你之前跟我說過的,沒有你的允許,我怎麼會跟他說這些事?你把你成哥看成什麼人了?只是他纏得我沒辦法,我這不才找你的嗎?”
停了會兒,他抓了下頭,無不肉疼地說,“若實在不行,他家咱就不送了。”
程玉說,“這綠鬆酒店應該是咱們這裡最大的酒店了吧?”
趙成也很可惜地說,“可不是咋地,要菜最多的,而且價錢也給的大方。”
其實這種情形,程玉之前也想到過,碰到個識貨的,肯定會追其來源,想要利益最大化。
程玉說,“他想幹什麼?”
趙成說,“他想讓我們把菜只賣給他家,不要賣給別人,他說讓我們放心,價格上一定讓我們滿意,絕對不會低於我們現在的收入。”
程玉不得感概這人的商業頭腦,他發現了蔬菜的價值,想要壟斷。
現在的人有錢了,品味也提高了,知道享受了,吃方面就越發注重起來,可是隨着外面各種污染催熟農藥化肥超標的蔬菜流入市場,讓人吃起來很不放心,所以有條件的都開始追求綠色無污染蔬菜,程玉提供的菜隨便拿到那家市場安檢,都不會查出這些東西來。
他壟斷了之後,把價錢擡高,專供給那些有錢人,再貴都會有人買,因爲別家沒有,獨有他一家有啊。
程玉說,“他就一家店,一天用到的蔬菜也是有限的。”
趙成說,“不是的,綠鬆酒店不止這裡有,在京都也有幾家,他說,到時京都店裡的菜也讓我們送。”
程玉本來有些動搖了,可是聽到要把菜送到京都立馬就打消了念頭,小地方都還讓她提心吊膽的,到了京都那個大地方就更容易被人懷疑了。
那裡魚龍混雜,水深的很,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物,像班裡新來的這兩位,都是修行者,家裡也肯定是修行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在京都不可能就他們這一家存在。
程玉說,“你告訴他不行,沒有必要,賣完這一年,人家就不賣了。”
趙成點頭說,“行,明天我回他,其實說起來這老闆還不錯,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的家業,說話也不見有什麼架子。”
程玉無語,“人家想在你身上賺錢,自然不會對你擺什麼架子,對別人那就未必了。”
趙成撓撓頭,嘿嘿笑了兩聲,“小玉比我少好幾歲,卻比我還知曉人心險惡。”
程玉說,“在於人,不在於年齡。”
趙成被忒的無話可說。
程玉說,“聽你這樣說來,那袁老闆也不像是太壞的人。”若真是使壞,早把她揪出來,查的底朝天了,“這樣吧,最近有些水果下來了,你跟他說,可以放在他店裡賣,不往外銷。”
趙成說,“行,他準願意,只是價錢?”
程玉說,“既然你說這人不錯,就讓他看着給吧,想必也不會太低了。”
趙成說,“這人是還可以了,他知道我老家是在鄉下山腳下的,就向我打聽,有沒野山參的消息,說是給家裡病弱的長輩尋的,是個有孝心的人,我覺得有孝心的人,人品一般都不會差到那兒去的,只是,野山參這種東西小時候還聽到過,現在都挖光,絕跡了,那裡會有消息,這幾年我連聽都沒聽過。”
程玉想到了空間裡的野山參,不由說,“我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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