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暉開車一路駛到位於半山的別墅,別墅的大鐵門便自動打開,他打着方向盤,速度不減的衝了進去。
文森早就等在大廳,看着緩步走進來的向暉問道,“你做什麼去了,怎麼回來的比我還晚?”
坐在另一邊的明堅,眼睛亮的彷彿是探照燈,作爲醫生的習慣先是將他全身掃視一遍,之後視線就膠着在他紅色的略帶着些腫的脣上!
明堅可不像是大熊,認不出來這是什麼,此時他腦中浮現的幾個字就是,向暉竟然在出任務的時候,半路出去會女人!
這麼的公私不分。
向暉立刻就注意到他的視線,靜靜的看了明堅一眼,明堅就不自在的將臉轉過去,之後就打着哈哈的將文森給拉走了。
向暉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了房門,邊朝着浴室走,邊扯開脖子上的領帶,西裝,襯衣……
散亂的扔了一地,明天自會有人來打掃,而且這間別墅內,即使是負責打掃的人,也是受過專門訓練,經受住考驗的人。
大大的浴缸中,在他開車進來的那一刻,就由下邊的電腦控制室中控制自動開關,開始沖水,而且完全是他喜歡的水溫。
向暉泡在浴缸中,不顧胸前已經染血的繃帶,深深的靠在浴缸壁上,點了一支菸抽起來。
當初他受傷嚴重,請姑姑幫他送齊昭格出國避一避,當時他以爲齊昭格出了國,畢竟當初自己躺在病牀上的時候。姑姑給他看了出入境記錄。
這個世界上,姑姑是他最信任的人。
爲了不引人注意,他當然不敢出國去見她。
只是不知道,她爲什麼還要回來。難道是國外住不習慣?
這不可能,齊昭格這傢伙在老王爺那裡都能混的呼風喚雨,更何況是國外?
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再將她送走,短暫的分離總比沒有命強。
只是想起她倔強的性格,就有些頭疼。
一邊是不安好心的沈從,另一邊則是……繆蘭。
尤其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她竟然也在那家賭石鋪子,想想自己當時看到的攝像頭。或許她早就在那一邊將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而從出事之後,他還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向暉就更加的頭疼起來,那個女人的決絕。自己一清二楚。
所以,他才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去見了她。
只是,向暉不禁想抽自己一耳光,怎麼有用的話一句都沒說,明明知道時間緊,還淨做些沒用的……
呃,其實也很有用。
總之,看來自己最近還是要去看看她,能聽話的出國最好。要是還沒出國。自己也應該去說說。要不然最後他雖然勝利了,可老婆估計也就沒了。
向暉想通了這些。就快速起身,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胸前的繃帶拆下來,從抽屜中拿出新的,自己慢慢的纏上。
這樣小傷的料理,他從十歲開始就能自己完成。
向暉穿上黑色的浴袍,向着旁邊的書房走去,在辦公桌的下邊隱秘的地方按了一個按鈕,辦公椅後邊的牆壁就自動打開。
鏤空處出現一個屏幕,向暉就在上邊輸入一組密碼,之後是裡邊的一堵牆打開,竟然出現一個密室,密室中還有一個大大的保險箱。
向暉熟練的打開,從中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盒子,就走了出去。
他坐在辦公桌後邊,打開盒子,裡邊放着他曾經在拍賣會上拍到的血玉美人。
這是他照着齊昭格的樣子雕刻的,只是臉部還緊緊是一個雛形。
向暉就拿着旁邊的刻刀,一筆一劃的按照心中的模樣雕刻起來。
只是……想着自己今晚捧着的那張臉,又瘦了些!
不是說,女人生完孩子都會長胖的麼?
還有,女兒……他到現在還一眼都沒有看到,是像他多一些,還是像她多一些?
向暉就將血玉放下,打開旁邊的電腦查找起來,資料上說女兒都會長得像父親?
向暉就走到浴室的大鏡子前邊,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臉,星眉劍目,刀刻般的五官,更多添了一絲冷硬……
嗯,雖然他的樣子長在女兒臉上也很好看,但是……還是像她多一些的好!
大熊一邊穩穩的駕駛,一邊有些莫名其妙的從後視鏡中看着坐在後座的齊昭格。
她一會兒使勁的擦擦嘴,一會兒就喝一口礦泉水漱口,才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那滿滿的一瓶礦泉水已經快被用完。
車子剛剛到了齊家村齊昭格所在民房的小巷子道口,她匆匆吩咐了大熊將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就立刻衝下車去。
簡直渾身難受的要死!
背上被摸過的地方,依舊火熱,彷彿那雙手還在,嘴裡全是揮之不去的不屬於自己的味道。
她迫切的想要洗個澡,將那些異覺洗掉。
可是這裡是典型的農家院子,由於只是簡單的裝修了一下,可不能跟典型的現代化公寓相比。
所以,這裡一來沒有室內衛生間,有的只是院子西南角上的一個老式豬圈。
二來就是沒有洗澡間的,現在充當洗澡間的就是一間廢舊的屋子,想要洗澡就只能自己燒好熱水,放到一個大塑料盆中,就這麼簡單的洗一洗。
所以,夜裡兩點多的時候,莫晚就坐在廚房燒水,當然這燒水就不用農家的土竈了,老齊頭爲他們準備了電熱水壺。
齊昭格一壺壺的燒水,就琢磨着明天一定要在家中裝一個太陽能熱水器,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洗澡。
當然,廁所還要再改建一下。雖然還是戶外,但最起碼要在上邊搭個棚子,畢竟秋天快要到了,下雨的時候只會越來越多。最後。要弄個坐式的馬桶,這一切就非常完美了。
還有房頂也要修一下,老齊頭說這的房頂多少都有些漏雨……
齊昭格不停的想着雜七雜八的事情,彷彿是要阻止自己去想向暉今天的舉動。
但是,當她收拾好一切,不得不躺倒牀上的時候,本來疲累一天應該沾了枕頭就睡的人,卻失眠了。
齊昭格撫上自己的嘴脣,雖然刷牙漱口很多遍。但是那種感覺彷彿還在。
本來多年不見的情人,再次相聚,應該是高興的事情。
但是。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只是有一個大致的猜測,但到底是怎麼樣的還不知道。
拋棄當年的事情不說,就說現在,向暉到底的身份如何?繆蘭又是個什麼角色?
老齊頭說過,這個繆蘭身份也不簡單。
難道是兩家要聯姻?
而向暉現在這樣對自己,是想兩者兼得?一個有助力的妻子,一個地下情人?即享受家族聯姻帶來的好處,又想佔着自己?
雖然她從來不會看低自己,但是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一個平民。一個農民的家的孩子。
就算……就算拋卻這些都不說……
小桀該怎麼辦?小音該怎麼辦?
畢竟向暉活着。向天卻是死了。
再怎麼說向暉終究是小音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
殺父之仇……
前前後後翻來覆去的想,眼前最重要的是先瞞住小桀。希望他長大一點之後,可以理解她!
至於向暉……
齊昭格就嘆了一口氣,她的向暉已經死了!
齊昭格反反覆覆的想來想去,直到快要黎明的時候才睡了過去。
只是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睡到多久,就被外邊鐵門處砰砰傳來的敲門聲吵醒。
齊昭格聽到老齊頭去應門的聲音,就翻了個身身繼續睡過去。
只是她還沒有陷入夢鄉,自己房間的門也響了起來。
老齊頭就在外邊喊道,“昭哥,九叔來看你了,快起來。”
九叔?老族長?
別說他是族長的身份,就算是平常的一位九十多歲的長輩來了,都不能怠慢的。
齊昭格就拍拍自己的腦門,讓自己清醒一些,快速的下牀穿衣服,匆匆的綁起一個馬尾,臉也沒洗,當然洗臉還要去院子裡打水。
看來這生活還真是不方便,自己或許應該再建一處現代化些的院子好。
人總要往高處走。
這樣有目標也能實現的日子,真是美好!
齊昭格出了門口,就看到一臉忐忑坐在老族長對面的老齊頭,和正猛抽着眼袋鍋子一臉嚴肅的老族長。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齊昭格就心中一緊。
老齊頭看到齊昭格過來,就立刻站了起來,逃也似的說道,“快來這裡坐,我去看看孩子們都起了沒有,呵呵,昨晚睡的太晚了。”
齊昭格坐在他的小板凳上。
老族長就用菸袋鍋子敲着兩人中間的那張用於吃飯的實木小方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們簡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我都替祖上丟臉,我這是要到了九泉之下,怎麼有臉面面對老祖宗!”
齊昭格先是一怔,心中卻是吶喊,怪不得老齊頭跑的快,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竟然就說起自己對不起老祖宗了。
齊昭格就決定笑笑緩解一下氣氛,“九叔,是我們的錯,我們對不起祖宗,您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笑!笑!”老族長就用菸袋鍋子更用力的敲了兩下,“你還有臉笑,你知不知道祖宗的基業都要被你給敗光了。”
她怎麼就敗壞祖宗基業了!她從小到大,再加上令活一世,都沒見過祖宗的基業在哪裡!
老族長這次倒是不再繞圈子,而是直接說道,“我們你,你前幾天是不是去賭石了?”
終於趕上了,雖然很累,但是還好趕上了。
感謝真紅彌音打賞的平安符,這還是重寫以來的第一份,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