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已經懶得搭理他了,憑他的武功若是想對自己做出什麼,自己此刻怕也是隻有凶多吉少的命,與其擔憂他的目的還不如儘快讓自己恢復過來。
這樣一想,穆青握在右手中的碧玉短蕭往自己嘴邊靠了靠,有些吃力的擡了擡此時幾乎已經廢掉的染滿鮮血的左手,卻終是無力的垂下,右手卻還要執意的吹響那支短蕭。
見穆青如此模樣,見她嘴角那抹略顯得蒼白無力的譏笑,男子似乎是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女人,若是剛纔你稍微說一句好話,或是棄掉放在我脖子上的銀針,亦或是...它,再緊緊的抱住我,現在,你也不至於這樣.....”男子似乎是惋惜的說上一句,說到它時,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穆青已放在嘴邊的碧玉短蕭。
那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是要袖手旁觀,又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但是不管怎樣,一個男人見到一個受傷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長得還不是一般好看的女人,能做到他這樣袖手不管的.....只能說明這個男人的心,夠硬!
聞言,穆青的嘴角竟是抽了一抽,清冷目光掃了地上的人一眼。
抱住他?
若他救了自己就是爲了把自己重新丟掉,自己抱住他了又能如何?難道就不會被他丟下來?
說句好話麼?
奈何,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說好話。更不擅長和一個惹怒了她的罪魁禍首說好話!
不管他是何人,也不管他有怎樣的目的,要她穆青求他,絕不可能!
只聽一個音符從穆青嘴旁的短蕭中傳出,卻似斷掉的琴絃,頓時,一股颶風襲來,穆青掛在樹上的身子晃了幾晃。
又是幾個間斷的不成調的音符響起,濃密的樹林都被颶風吹的沙沙作響,寂靜的山崖下突兀的想起了一聲尖銳的鳥叫。
聽得這一聲鳥叫,穆青又連續的吹了幾個音符之後,這才停了下來,一下子蒼白的臉色愈加的蒼白。
卻沒有再看地上男子一眼。
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他是想看看她的攝魂曲的實力吧。
只是,要讓他失望了。
自己不過召喚了一隻...鳥而已。
簫聲纔剛落下一會,濃密的樹林中就急急的飛來了一隻禿鷲停在了穆青的那一根樹幹上,大嘴一啄,吊住穆青的細繩就斷掉了兩根,整個身子一斜穆青右手順勢握緊繩子,在空中一蕩就順勢落在了地面上。
見穆青平安落地,樹幹上的禿鷲又叫了兩聲,彷彿有靈性一般展翅在穆青的頭頂盤旋了幾圈之後,這才飛走。
見得眼前這一幕,男子雙手環胸的動作愣了半秒,薄紗後的嘴角微微抽搐。
“女人,你的攝魂曲就是這樣用的?”男子挑了挑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攝魂曲,她居然...只用它招來了一隻禿鷲!
還是爲了幫她解開繩子!
也虧她想得出來!
她就這麼當自己不存在?
求一隻禿鷲也不肯開口求他?
男子又走進了兩步,彷彿居高臨下的看着穆青,一張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脣,似乎是無力的隨性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