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便是下午的拍攝。
下午,葉靜嘉依舊有拍攝任務在身,同時拍攝時,薄靈靈與周琳不能從旁觀看。她們只好待在休息室內幸好,葉靜嘉只有兩場戲,而且是在尤默手下拍攝,很快便拍完。
當葉靜嘉回到房間,見只有薄靈靈一人,便問:“靈靈姐,周琳呢?”
“她去衛生間了。”薄靈靈回答。
葉靜嘉笑笑,然後坐下。
二人都不善言談,一時間,房間的氣氛有些冷淡。
薄靈靈看向葉靜嘉,帶着妝的葉靜嘉,非常美,有一種冷豔高貴的疏離美。早在第一次見到葉靜嘉,她便覺得葉靜嘉極爲漂亮,沒想到多年不見,她越來越美。
葉靜嘉自知薄靈靈在打量自己,她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端着咖啡杯靜靜喝着咖啡。
“嘉嘉,我一直希望有機會可以好好感謝你。”薄靈靈主動開口,提及之前的事情。
葉靜嘉將咖啡杯放下,笑着看向薄靈靈:“靈靈姐,你太客氣了。”
在葉靜嘉眼,自己與薄靈靈的關係,更多的是生意關係,不需要特意感謝,“你是潸潸姐的表姐,我與潸潸姐關係很好,能幫到你也是我的榮幸。況且,你可是付給了我一筆不菲的酬勞呢。”
說着,葉靜嘉眨眨眼,彷彿自己沾光一般。
若是旁人,見此大概一笑而過。
畢竟,葉靜嘉說的沒錯,薄靈靈出錢,她出力,事情解決錢貨兩清。
可是薄靈靈卻不這樣認爲,在她看來,她們已經是朋友。雖然自己給了葉靜嘉報酬,可並不代表二人之間斷了關係。況且,如果葉靜嘉不願意幫自己,哪怕自己付給她一座金山她也不會願意。
薄靈靈感謝的是葉靜嘉的“答應”,她本可以拒絕的:“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敢與趙家作對。嘉嘉,我欠你的情分永遠都在。”
趙家?
葉靜嘉有些尷尬,薄靈靈哪裡知道,分明是自己借幫她之名達成夙願啊。可是葉靜嘉無法對薄靈靈說自己與趙清風有仇。
與此同時,葉靜嘉發覺薄靈靈本人她想象的還要好。
她不明白,趙清風是瞎嗎?
還是說,皮囊外表對他而言真的那麼重要。
正說着,周琳回來了,話題戛然而止。
周琳一回來,休息室瞬間熱鬧起來,她神秘兮兮的說:“你們知道我見到誰了嗎?”
“誰?”葉靜嘉配合的問。
“卓綵鳳與甘振聲!”周琳揭曉答案,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般配,感覺卓綵鳳是甘振聲的媽!而且,我發現兩個人根本不恩愛。走路的時候,相隔特別遠,雖然甘振聲主動向卓綵鳳搭話,可是他做了好幾次撇嘴的動作,感覺特別嫌棄卓綵鳳,卻偏偏裝作一副喜歡的樣子,無怪異。”
葉靜嘉點點頭,顯然不感興趣。
至於薄靈靈,勉強配合的說:“原來是這樣。”
“你們不震驚嗎?”周琳還以爲葉靜嘉與薄靈靈會非常震驚呢。
“不震驚啊。”葉靜嘉搖搖頭,這有什麼好震驚的,甘振聲看起來不像能與卓綵鳳在一起的人。
薄靈靈則笑着轉換話題:“我有點困,要了咖啡,你也來嘗一嘗吧。”
見二人都不願意與自己說八卦,周琳失落的坐回去,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感慨:“哎,真累。”
“坐飛機累?”葉靜嘉問。
周琳搖頭:“結婚。”
“結婚有什麼累的?”葉靜嘉笑笑,不以爲意。
“婚後夫妻相處累,到時候我有了老公一定讓他天天報備。”
周琳的話,讓葉靜嘉有些發笑:“與其讓他天天報備自己去哪裡,不如你在他手機裡暗追蹤器好不好?”
周琳眼睛一亮,立刻說:“好啊!”
“好什麼好,我隨便說說的!”葉靜嘉哭笑不得,只怕因爲自己隨口一言讓周琳未來的老公陷入水深火熱之。
薄靈靈笑着說:“或許我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夠資格。但是夫妻相處仍舊需要一定的空間,只要對方沒有做違法犯罪,或者是對不起你的事情,不需要太在意。”
葉靜嘉點點頭,確實。
可是周琳卻有不同想法:“爲什麼,難道夫妻之間不應該知道彼此的全部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有些事情不見得一定要與第二個人分享,哪怕是夫妻。”薄靈靈耐心解答,她曾看過許多夫妻相處的書籍,只可惜……
葉靜嘉想了想問:“那,如果對方隱瞞關於自己的事情呢?”
薄靈靈反問:“哪怕是關於自己的事情,對方又憑什麼一定要告訴你呢?即便是夫妻,也有權選擇說與不說的權利。”
“這,不算隱瞞嗎?”葉靜嘉微微蹙眉。
“當然不算。”薄靈靈笑了,她反問:“嘉嘉,你會將自己所有與旁人有關的事情,都告訴所有關聯人嗎?”
葉靜嘉想點頭說是,可是恍然發現,其實不是。
薄靈靈雖然不聰明,但非常善解人意,不等葉靜嘉開口便繼續耐心的解釋起來:“有些事情不說,是因爲不說說更好,算是善意的隱瞞。有些事情不說,也是個人的選擇。我們沒有辦法去要求對方一定要如何,我們能做的只是看對方的出發點到底是什麼。我記得,前段時間帝都一處流浪動物臨時點裡有一隻懷孕的母貓,她難產,是志願者救了她,還幫助她生了一窩小貓。結果有一天,那窩小貓不見了,許多志願者都以爲是貓媽媽帶着小貓走了。結果,有一天一名志願者卻發現,小貓都被毒死了。可是他沒有告訴他的夥伴,只是偷偷告訴我們,你說他的隱瞞對不對呢?”
葉靜嘉張張嘴,最終只能說:“對。”
“所以,不要凡事都追根究底,那樣的人生太累,別人不說一定有別人的道理,只要他是爲你好。”薄靈靈柔聲寬慰道。
“謝謝。”葉靜嘉抱着咖啡杯,陷入沉思。
或許,真的是她錯了,將一切想的太理所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