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阿燦。
他繃着臉,整個人從未有過的嚴肅與兇狠。
“呵,求婚?”阿燦看向跪在間的男人,嘲諷道:“現在幼兒園小孩過家家都要去花圃裡摘幾朵花,從家裡找個銀戒指出來裝裝門面。你沒有鮮花、沒有鑽戒,往地一跪算求婚?”
男人猛地擡頭,對半路殺出的陌生程咬金不禁眉頭一皺,當即毫不客氣的呵斥道:“這裡是辦公區,沒你的事兒!”
“知道是辦公區還敢明目張膽的逼婚,怎麼,你們這是不將你們的老闆放在眼裡?”說着,阿燦掃視四周,恐嚇道:“別以爲工資高一點,福利好一點,年會變成抽獎你們的老闆是軟柿子。你也不看看當年張雪是跟在誰身邊工作!敢欺負你們老闆以前的生活助理,你們一個個不想混了是不是!”
聽到這裡,原本被張雪前男友趙善民叫來的員工突然有些膽怯。
說起來他們原本只是好意,趙善民邀他們見證求婚,他們都覺得是喜事熱心的來幫忙,誰曾想人家張雪不願意呢?
更爲重要的是,雖說老闆爲人慷慨,但是她曾在圈內的所作所爲也是人盡皆知的。若說葉靜嘉是軟柿子,那其他藝人是爛成一灘泥的爛柿子。
此時,有人不禁想撤退,趙善民求婚關他們什麼事兒?
見衆人面帶猶豫,趙善民當即便知大事不好,他起身,怒目而視程咬金,理直氣壯的說:“少在這裡信口雌黃,我和張雪是真心相愛,算是老闆來,也不可能強拆我們!”
見趙善民依舊死不悔改,阿燦不禁掏掏耳朵,鄙夷的掃了他一眼,“強拆?真有意思,明明是張雪要分手你死皮賴臉非纏着她。溫哥怎麼沒把你放在經紀部,你這顛倒黑白自以爲是的能力,不當執行經紀人真是屈才啊!”
說着,阿燦再一次的看向周圍衆人,嘆了口氣,無語的斥責道:“至於你們,一個個的腦子裡是不是都是漿糊!什麼事兒都不懂在這裡瞎攙和,你們都是哪個部門的,如果是閻哥的手下,我看他現在管理手下的能力可不能工作能力強。
溫哥、閻哥顯然是溫崢辰與閻卜成!
難道,眼前的男子與二人關係都極爲密切?!
雖然也有人猜測陌生男子可能是拉大旗作虎皮,故意爲之,但是他能順利來到辦公區已經是一種身份的證明。越來越多的圍觀者動搖,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僅如此,在臨走前有人表明立場一般的刻意埋怨道:“阿民,結婚不是小事。如果你們沒有商量好,叫我們來幹嘛!”
“是,你和張姐商量好再說,別搞得我們好像故意難爲張姐似的。”
張善民見衆人突然倒戈,只覺氣憤不已,他當機立斷不再理會程咬金,而是猛地看向低着頭的張雪,大聲道:“張雪,我愛你!請你嫁給我!”
“愛?”不等張雪回答,阿燦擋在張雪身前,極爲不悅的繃着臉說:“我說你這個人還真是不要臉,你爲什麼想娶張雪以爲別人都是傻逼不知道是嗎?”
張雪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阿燦,不禁想到那年冬天,在異國他鄉他保護着自己躲過一難。
只是後來……
想到後來,張雪低下了頭。
不等趙善民發怒,阿燦噼裡啪啦將將張善民的過去抖了個乾乾淨淨。
“你大學的時候談了個女朋友,後來分手。你對外說是雙方未來的規劃不同,沒辦法將,實際不是你媽覺得對方家裡沒錢,想讓你娶個富婆回家!至於現在你想娶張雪,到底是因爲你愛張雪,還是因爲你媽愛張雪的錢,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門兒清!”
“怎麼,想着先把把張雪逼婚騙到手,到時候再讓張雪養着你爸你媽和你那兩個好吃懶做的蠢弟弟?”
“嘖嘖嘖,我在圈裡混了這麼久,見過的葩多了去了,卻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葩到家的。自己甘心愚孝當家裡的提款機算了,還要拉着自己別人一起愚孝,一起當提款機。張雪輩子是挖你家祖墳還是怎麼着,這輩子要遇到你這種腦殘玩意?”
趙善民滿臉漲紅,猛地打斷阿燦的話,大怒道:“放屁!”
“被我拆穿事實所有惱羞成怒?”阿燦冷笑一聲,隨即兇狠的威脅道:“我告訴你,想當孝子回家當去。別以爲多張了一塊肉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再敢糾纏張雪我打斷你的腿!”
對方語氣的暴戾令趙善民不禁心生懼意,可是想到家人的期盼,想到張雪平日的爲人,他猛地擡起頭,咬着後槽牙,再度嘴硬道:“我們是真心相愛!”
阿燦簡直要被這個傻逼氣笑,他扭頭看向張雪,“你們真心相愛?”
張雪下意識的搖頭,輕聲道,“我早決定和他分手。”
阿燦微微點頭,然後再次看向趙善民,“聽到沒,人家決定和你分手。”
事到如今,自然有人明白自己了趙善民的當,當即勸道:“趙善民既然人家張雪想分手,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總有適合你的女孩。”
“大家都是同事,你也別太過分。”
“是是,小趙你這次做的事情也不地道。”
在同事們的“勸”導,趙善民最終選擇離開。
不是因爲他說不過程咬金,也不是因爲張雪決定分手,而是面對周圍同事質疑的眼光他不禁怯懦起來,他害怕被同事孤立,更害怕丟掉來之不易的工作。
不過他不相信,這個陌生男人會一直在工作室,他總有辦法讓張雪嫁給自己!
想到這裡,趙善民眼閃過一絲陰狠的寒光。
待主角之一狼狽離開,其他員工也自然散開,只是從他們隱約傳來的話語,依稀可以聽到他們對於這件事情的討論。
很快,走廊內只剩阿燦與張雪兩人,以及一地的紙屑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