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堅強的女兒,荊先生簡直心痛至極。 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便是令女兒難過,痛苦。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開口面對堅持要答案的女兒。
“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擔心你無法承受,或者是不信。”終究,荊先生如女兒所言,開了口。
“我信。”看着父親的雙眼,葉靜嘉認真道,她相信父親不會欺騙自己。
荊先生深深的嘆了口氣,開口道:“顧白不是顧啓術和白幸蘭的兒子,他是白家的幼子,如果按照過去的輩分,算起來,他與我是同輩人。”
葉靜嘉眉頭緊蹙,卻沒有插嘴。
“據我調查所知,現在的白家的白敘深,實則不是白家的孩子,而是冒牌貨,真正的白敘深則是顧白。”荊先生看向女兒,認真道:“嘉嘉,顧白是有意接近你。”
“爲什麼。”葉靜嘉平靜的問。
“因爲你是我的女兒。”
葉靜嘉看向父親,沒有開口,更沒有責怪。
“對不起嘉嘉,是我爲你帶來了這一切。”
荊先生是如此的痛苦,他極其想爲自己的女兒帶來最好的一切,卻未曾想到事實,他的存在纔是女兒痛苦的根源。他從未爲女兒帶去過任何歡樂與喜悅,留給她只有悽慘的童年,自卑的少年,以及痛苦的現在。
荊先生的心,宛若被刀割一般,那種疼痛是他許多年沒有體會的。
他低着頭,不敢去看女兒的眼睛,更是沒有臉去面對女兒。
往日裡高不可攀的荊先生,此時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平凡、可憐。
正葉靜嘉微微嘆了口氣,主動握住父親的手,平和的說:“爸爸,你或許是異常強大的,但卻從來不是萬能的。我的感情順或者不順,不是因爲我是誰的女兒,而是因爲其他的原因。不管顧白是不是出於某種原因和我在一起,至少在我們相處的過程彼此是快樂的。過去的那段歲月,他帶給我的收穫與成長並不是假的,我不會責怪他,更不會責怪你,你不用自責。”
荊先生詫異的擡起頭,他萬萬沒有想到女兒會這樣說。
葉靜嘉勾起嘴角,露出笑容,很認真的說:“爸,過去的過去了,現在我要把我的孩子生下來。”
良久,荊先生點頭說:“嘉嘉,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兒。”
“爸,謝謝你。”葉靜嘉點頭,主動給了父親一個擁抱。
“對不起,嘉嘉。”
當荊先生起身後,便有醫護人員來爲關葉靜嘉再次檢查身體。
在健康確定葉靜嘉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後,已經是午夜時分。
衆人自覺的散去,葉靜嘉也終於有機會安安靜靜的躺在牀。
屋外月光皎潔,雖然是所謂的病房,但因爲是在荊家,所以並沒有醫院難味的氣味,風格也與臥室相似,令人很安心。
葉靜嘉抿着嘴巴平躺在病牀,突然將被子一拉蓋在臉。
她,哭了。
葉靜嘉躲在被子裡默默無聲的哭泣起來,剛剛她對父親說了謊,她怎麼可能不心痛,怎麼可能不難過,怎麼可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
顧白騙了自己!
他竟然欺騙了自己!!!
此時此刻的那種心痛是無言言表的,是錐心刺骨的。
葉靜嘉知道父親說的事實,因爲父親沒有理由欺騙自己,更不可能欺騙自己。
可是爲什麼,顧白爲什麼要欺騙自己!
難道他們之所以在一起,只是因爲自己是荊燃的女兒?
葉靜嘉捂着眼睛,她不敢相信,更不敢想象。
她一直不願去面對顧白的消失,是因爲她不想知道真是答案,她自欺欺人的以爲只要自己不去想,那麼顧白早晚有一天會回來。可是現在,她錯了。
回憶起過去顧白有時的遮遮掩掩,越想葉靜嘉越是心痛。
他們明明說好的,明明說好要一起出國,一起生活!爲什麼!爲什麼突然之間一切都變了!!!她所幻想的所有的美好的未來,所有與顧白一同度過的日子,如今徹底化作灰燼!
她知道,她再一次的被男人欺騙。
她知道,自己徹底失戀了。
葉靜嘉躲在被子裡,蜷縮着身體,嗚嗚的哽咽起來,她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被痛苦擠壓的無法呼吸。
那種絕望與悲傷,令她幾乎痛不欲生。
白家的老宅的客廳內,坐着三名男士。
其一人四十多歲,長長的刀疤從太陽穴滑到另一側嘴角,徹底破壞了他的面容,加之一雙陰沉至極的眼睛,看起來駭人至極。沙發旁邊的兩個雙人沙發,分別坐着兩個男子。
若是有第四人在場,一定會震驚的發現,兩名男子長得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其一人滿身泥污,身甚至帶着血漬。另外一人則是一身潔淨。
“這是,阿深。”刀疤男看向受傷的男子,開口介紹道,“你的哥哥。”
原來,真正的顧白正是受傷的顧白。
阿深吹了一聲口哨,挑眉道:“這是新流行的迎接方式,跳樓迎接?”
顧白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再次看向刀疤男,“他到底是誰。”
“小小年紀耳朵不好用?”阿深嘖了一聲,極爲不悅的教訓道:“剛剛大哥不是說過,我是阿深,你親哥。”
“你和阿深是一對雙胞胎,只不過你被送去別人家,阿深則留在家。”刀疤男三言兩語便將事情解釋清楚,隨即不悅的教訓道:“逃跑的事情我不想見到第二次,如果你再敢逃跑,我會打斷你的腿。”
顧白暫時不去想所謂的雙胞胎哥哥,他冷笑一聲,陰沉的看向對方,“打斷我的腿?”
刀疤男並不將顧白的狠勁兒看在眼,只是輕蔑一笑。
阿深則彷彿壓根不在意二人之間的波濤洶涌,他自顧自的起身道:“好啦,如果沒事兒我去睡覺了,今天真是累死人咯。不顧,”他突然停下腳步看向顧白,咧嘴嘴有些惡劣的說:“今天沒有見到你的小女友痛哭流涕的表情,真是可惜。”
“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