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缺少了人爲干涉的歷史就沿着它本來的軌跡運行。
董卓派李肅帶着大量珠寶和赤菟寶馬收買了呂布,呂布連夜殺死了義父執金吾丁原,率部下投靠了董卓。董卓由此完全控制了京畿的軍事力量,於是以久不下雨爲名,罷免了卓司空劉弘,自己取而代之。
可能是出於對袁氏勢力龐大的忌憚,也可能是想拉攏袁紹爲自己效力,董卓把自己打算廢立皇帝的事情與袁紹進行了商議。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找袁紹徵求意見,說明了董卓是想把袁紹當自己人看待的。可惜,四世三公的袁紹從骨子裡看不起這個來自西涼邊鄙之地的軍痞和政治暴發戶,在一番針尖對麥芒的激烈言語衝突後,袁紹離開了雒陽。
說是離開,其實就是跑路。這時,董卓要剷除袁紹可謂易如反掌,但是董卓考慮到自己新入主朝廷,又因爲袁紹的名氣,家族背景大,便不敢加害袁紹。反倒聽從了侍中周毖、城門校尉伍瓊、議郎何顒等人的話,拜袁紹爲渤海太守。不久,董卓又召開百官大會,再次商議廢立皇帝的事,尚書盧植反對,險些被董卓所殺,因爲衆人求情,有因爲盧植名望高,於是盧植被罷官,盧植隨後逃回上谷老家隱居。
隨後,董卓再次率領羣僚於崇德前殿,遂脅太后策廢少帝,曰:“皇帝在喪,無人子之心,威儀不類人君,今廢爲弘農王,立陳留王協爲帝。”太傅袁隗親自解下了少帝的璽綬,將陳留王劉協扶上寶座,扶弘農王下殿,北面稱臣。太后鯁涕,羣臣含悲,莫敢言者。董卓遷太后於永安宮。赦天下,改昭寧爲永漢。丙子,董卓鴆殺何太后,公卿以下不布服,會葬,素衣而已。卓又發何苗棺,出其屍,支解節斷,棄於道邊,殺苗母舞陽君,棄屍於苑枳落中。
之後,爲了消除這些負面影響,也爲了給自己披上忠臣的外衣,董卓擢用了一大批名士爲官,以太尉劉虞爲大司馬,封襄賁侯。董卓自己則爲太尉,領前將軍事,加節傳、斧鉞、虎賁,更封郿侯。以太中大夫楊彪爲司空、以豫州牧黃琬爲司徒。隨後董卓與司徒黃琬、司空楊彪俱帶鐵鑕,詣闕上書,追理陳蕃、竇武及諸黨人,爲他們翻案。還恢復了陳蕃、竇武的爵位,重用他們的子孫。還徵荀爽以及陳紀、韓融、申屠蟠等名士入朝。尚書韓馥爲冀州牧,侍中劉岱爲兗州刺史,陳留孔伷爲豫州刺史,東平張邈爲陳留太守,潁川張諮爲南陽太守。董卓自己的舊部署並不處顯職,基本只是將校而已。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讓韓馥爲冀州牧,而徵寇邵爲少府,並且要寇邵立刻去雒陽上任
消息傳到鄴城,寇邵連夜召集家臣商議對策。
田豐首先說道:“我聽說主公的岳父呂布投靠董卓之後,董卓以之爲騎都尉,甚愛信之,誓爲父子,據說董卓到哪裡都有呂布隨行。按照常理,主公是呂布的女婿,而且坐擁雄州,帶甲十萬,如果善待,將是董卓最大的外援。如何董卓會派韓馥取主公而代之,又任命袁紹爲渤海太守?這明顯是明升暗降,陰奪主公的兵權啊~”
“不錯~而且那韓馥和主公早有罅隙~”魏延跟隨寇邵時間久,知道一些情況,一時口快說了出來。
寇邵瞪了他一眼,說道:“韓馥當年在潁川之時曾剽據本侯軍功,而且隱瞞先父傷勢,使得我們父子二人沒能見山最後一面~”廳內一片譁然。寇邵幽幽道:“其實,縱觀大漢的權臣,沒有哪個人比董卓擁有更好的機會和條件了。而董卓偏要把局面弄糟,而且是弄糟糕到難以收拾的局面。董卓要爲大漢選一個好皇帝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既沒有沒有伊尹、霍光這樣的聲望,又沒有廢立皇帝的權力。如此霸王硬上弓的行爲,只能給人感覺是又出了一個王莽。”
華歆有些擔心的說道:“話歲如此,董卓現在竊據高位,動輒以朝廷之名,而且天下所畏者,無若並、涼之人與羌、胡義從;而董卓擁之以爲爪牙,譬猶驅虎兕以赴犬羊,鼓烈風以掃枯葉,誰敢御之!”
郭嘉笑道:“子魚無須擔心,一山難容二虎,幷州軍與涼州軍若各自爲戰,那都是足以令人生畏的勁旅。但是若將他們融與一爐,好比是一山二虎,從此就永無寧日。”
“奉孝說的沒錯~”寇邵頷首道:“董卓利用呂布,誘使他殺死丁原,從而兼併了幷州軍。儘管董卓對呂布十分信任,“誓爲父子”;但是,在幷州軍與涼州軍之間,卻矛盾突出,甚至處於敵對狀態。因爲幷州軍是被董卓吞併的,加入董卓的行伍不是完全甘心的。在董卓誘使本侯岳父殺死丁原吞併他部曲的事件中,以董卓爲首的涼州軍是以勝利者的心態自居的。而被吞併的幷州軍必然被涼州軍輕視,甚至處於被壓抑的地位。本侯相信,涼州軍的主要將令沒有將幷州軍放在眼裡,甚至對呂布也不例外。”
戲志才拊掌笑道:“主公果然神機妙算,據我們在雒陽的細作回報說,雖然董卓隨身都帶着呂布侍衛左右,但是,董卓是個粗鄙的武夫,有時喝醉了酒就辱罵呂布,甚至以刀劍擊之。細作又聽說呂布有一次因爲一件小事沒有辦妥,董卓居然拔手戟擲他,幸虧呂布身手敏捷,纔沒有被擊中。還聽說呂布由於可以隨意出入董卓的內室,所以與董卓的小妾私通,呂布自己心裡也惴惴不安的很。”
郭嘉依舊籠着雙手,用不溫不火的語氣說道:“結合元皓和志才所說與主公的推斷,我們就不難理解董卓爲什麼要用韓馥取代主公了。雖然董卓吞併了幷州軍,而且表面上又委以呂布重任,但是內心還是存在猜忌和不信任。呂布本人勇悍,號稱飛將。而主公坐擁強藩爲其外援,一旦發難,董卓恐怕連涼州都回不去了。所以董卓才如此明升暗降的陰奪主公兵權。或者說,這是董卓對主公的一種試探,想看看主公到底會站在哪一邊。”
“本侯只會站在自己這邊~”寇邵笑道:“聽說最近董卓與司徒黃琬、司空楊彪俱帶鐵鑕,詣闕上書,追理陳蕃、竇武及諸黨人,爲他們翻案。還恢復了陳蕃、竇武的爵位,重用他們的子孫。還徵家師荀爽以及陳紀、韓融、申屠蟠等名士入朝,這些與董卓大封韓馥等人爲州官一樣,都是董卓拉攏名士和世族大家的手段。”
“這樣就夠了嗎?”沮授頷首道:“那些世族大家與名士如果是這麼容易就被拉攏的,那麼當年的宦官們就不用發動黨錮之難了。聽說董卓廢立之後,改年號中平爲初平,“初”在“中”之後,如此本末倒置,可見董卓確實一個不習教化,而習胡風的邊鄙武夫,如此之人,天下士人又怎麼會從他?”
高順說道:“自然如此,順愚以爲這些州牧到任之後,完全有可能起兵反抗董卓,但是尚需有德高望重之人振臂一呼。”高順說罷,用肯定的眼神看着寇邵,其餘諸臣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寇邵。
“本侯?”寇邵笑了,“其實這根出頭的椽子自然會有人坐,他就是袁紹~”
郭嘉清笑一聲,說道:“民諺有云,出頭的椽子先腐爛,主公是呂布的女婿,呂布是董卓重臣,有此關係,主公即便首倡義兵,恐怕也難有人響應。袁紹四世三公之家,袁氏門生遍佈天下,袁紹本人又頗具聲望,他出來登高一呼,必定應者雲集。此時主公再加入其中,還能得到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況且袁紹志大才疏,而主公手下精兵強將,足智謀臣頗多,他日後發制人,反客爲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沮授搖了搖頭,“奉孝既然提到了主公與呂布、董卓的關係,那麼恐怕天下義兵一起,首先被討伐的不是董卓,而是主公啊。”沮授頓了頓說道:“董卓龜縮關內,有函谷、汜水之險據守,關東義兵一時難以進入。而河北地處要衝,在主公多年經營下士民殷富,谷支十年。欲成大事者,必定要有一塊根據地,冀州位置突出,好比露在衣服外面的一塊寶玉,誰都想打他的主意。如果主公不首倡義兵,恐怕董卓沒有損傷,而主公已經遭到天下羣雄的圍攻了。”
“那到未必~”寇邵說道:“本侯從戎以來未有敗績,而且袁本初乃公卿子弟,生處雒陽,從來沒打過仗,張孟卓東平長者,坐不窺堂,孔公緒清談高論,噓枯吹生。這些人中並無軍旅之才。而本侯部曲是以兇悍善戰的丹陽兵、尚武勇猛的河北兵組成,從組成之初就是久經沙場的勁旅。那些倉促成軍的烏合之衆如何是他們的對手?況且羣雄一旦起兵,他們王爵不加,尊卑無序,必定互相各不統屬,各自爲戰。必將各棋峙以觀成敗,不肯同心共膽,與齊進退。到時本侯可以各個擊破,如秋風掃落葉~”
“主公~”這時魏延起身說道:“如果到時候有十萬敵軍前來,魏延願意爲主公吞之;假如有百萬敵軍前來,魏延願意爲主公拒之。”
“文長威武~~”寇邵笑着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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