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微風暖暖的撩動着,撩動的花兒開了,撩動着蟲兒叫了,撩動着少年的情懷,像秀水河裡的流水,翻滾着,打着漩兒的那麼不安分。
室內的燈光亮着,少女束着長髮的剪影投在了窗櫺上,陳川甚至能看到那長長的睫毛在一眨一眨的撲扇着。
這是艾佳怡家的窗外,陳川站在外面,沒有去驚動艾佳怡,而是就在外面的花壇邊坐了下來,看着窗櫺上的少女運筆如飛,努力的學習。
多麼美麗的剪影啊!陳川心裡一片安寧,就那麼靜靜的瞧着,瞧着自己美麗溫柔的佳怡姐,看着窗櫺上少女堅挺的鼻樑和微翹的櫻脣,想到這麼美麗人兒那純潔善良的心已經屬於自己,那種巨大的滿足感充盈着心扉,無比美妙。
星光和花香陪伴着陳川,時間好像就此停止了。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少女放下了筆,舒展了一下腰肢,緩緩的站起了身,窗櫺上又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材。
窗戶被輕輕的推開,艾佳怡想換換新鮮的空氣,卻看到陳川坐在自家院子裡的花壇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美目中驚喜的光芒閃動着,艾佳怡張開了小嘴兒:“小川,你怎麼在這裡?”。
“我睡不着,來看看你”。
陳川來到了窗戶前,和艾佳怡隔窗而對:“佳怡姐,我能進去說話嗎?”。
艾佳怡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擺了擺手:“那可不行,我媽媽一會兒會過來的”。
陳川有些遺憾,不過很快又調整了心態,趴在了窗臺邊上,“那我就這樣和你聊聊天兒吧,明天你就走了”。
艾佳怡也趴到了窗臺另外一邊,和陳川的距離近在咫尺:“好吧,不過我告訴你,一會兒我爸爸就回來了,你可不要被他看到呀”。
陳川笑了笑,“偷偷摸摸的,才刺激”。
“什麼呀,說的那麼難聽”艾佳怡潔白的臉上飛過一絲潮紅。
“你和我姐姐這一走,恐怕寒假才能回來了,我還真是想你們”陳川微微嘆了口氣,暑假就這麼過去了,艾佳怡要走了,陳玲也要走了,都去市裡上學了。
“沒有關係呀,有時間了,我們會回來的,而且你有時間也可以去市裡”艾佳怡看着陳川的眼睛,臉蛋上掛着微笑。
“對了,我走了,你在秀水,不要去找那王敬之的麻煩了吧”艾佳怡想起王敬之,他不在乎王敬之,但是卻擔心陳川惹禍。
“放心吧,王敬之在玉平上高中,我想找他麻煩還要去玉平,沒那閒工夫”陳川搖了搖頭,確實沒工夫單獨去找王敬之,但是如果有機會,陳川不介意給他點兒教訓,畢竟他是間接的傷害了艾佳怡,這點絕對不能原諒。
兩人四目相對,沉默了一會兒,陳川開口道:“明天,是和我姐姐一起走嗎?”。
“是的,我和小玲現在是校友了,明天一起走”。
艾佳怡低着頭想了想,好像鼓起什麼勇氣一樣的問陳川:“明天,你會去送我嗎?”。
“也許吧!”陳川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哦”艾佳怡低下了頭,眼裡有着深深的失落。
“我不喜歡離別的味道,很久以前就不喜歡,很久以前,我就在你這裡體會過,爲什麼人世間還有一種痛叫做愛別離?很傷人”陳川伏下身子,臉貼在窗臺上,從下往上去看艾佳怡。
“愛別離?和我的名字差不多喲”艾佳怡看陳川來逗自己,牽強的笑了笑,她不想陳川不開心,可是自己也難以裝出開心的模樣。
“佳怡不開心了嗎?”陳川笑盈盈的問着,艾佳怡總是那麼體貼,不願意自己爲難,能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都難得。
“討厭”艾佳怡伸出小拳頭,輕輕的捶了陳川一下,卻被陳川抓住了手。
“佳怡、、我、、”陳川話未出口,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接着院門被推開,好像是艾佳怡的父親回來了。
“不好,我爸爸回來了,小川你快走,別被看到了”艾佳怡慌了,恐怕來不及了。
陳川沒有說話,而是鬆開了艾佳怡的手,突然一跳,腳到了窗臺上,接着再次一跳,手扳住了房檐,然後用力一拉一撐,身體就已經落到了艾佳怡家的房頂。
身體再來了一個空翻,陳川直接落到了房子的另外一面,艾佳怡父親進院也看不到了。
“大概古代那些江洋大盜,樑上君子,也就我這個水平吧”陳川身手越來越好,不禁坐在房上臭美了一會兒,才輕輕的跳下來,回到自己的家。
孫小蘭正在給陳玲收拾東西,陳玲則是坐在沙發上噘着小嘴兒,有些不高興。
“這麼大的丫頭了,上高中了,也該讀力了,哪能一輩子呆在家裡呢,別人考上市一中,高興都來不及呢,哪像你,還不願意去”孫小蘭一邊收拾,一邊嘮叨着。
陳玲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家,當初考上一中的興奮之情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真到要走的時候,反而不想走了。
陳川坐到了姐姐身邊:“姐,你去市裡,可要混的好點兒,明年我也中考了,我的目標也是市一中,到時候去了學校,我還指望着你照顧我呢”。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你自己不是已經能照顧自己了嗎”陳玲低着頭,情緒不高。
“照顧自己沒問題,但是有些事情自己做也不方便,比如說洗襪子吧,你也知道,我一向不願意洗襪子的,到時候、、、”。
“美得你,想都別想”陳玲打了陳川一下,自己只洗自己的襪子,纔不會去洗陳川的臭襪子,昨天陳川回來,渾身弄的像泥猴似的,別說襪子了,衣服都不知道髒成什麼樣子了,纔沒人願意去給他洗。
“那以後到了市裡,你還用自行車帶我”陳川退而求其次。
“那還差不多”陳玲這次沒有拒絕。
陳川笑了,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洗襪子和讓姐姐帶,只是爲了沖淡離別的情緒,讓姐姐開心一些。
果然,被陳川一打混,陳玲的情緒不那麼低落了,開始跟隨孫小蘭一起收拾東西。
“對了,姐,王新宇沒考上一中是吧”陳川問了一句。
“他沒考上,他上玉平一中了”陳玲瞪了陳川一眼,陳川怎麼總是對王新宇念念不忘呢?明明自己都沒喜歡過他的。
“那就好”陳川點了點頭,王新宇雖然沒考上市一中,但是陳川相信這傢伙不會輕易放棄的,上輩子,陳玲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陳玲也是這麼被他打動的。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自己也會去市一中上學的,即使王新宇轉學過去,自己也在市一中了,有自己在,王新宇如果還能有機會才真叫見鬼了。
收拾了一陣,已經很晚了,家裡人都睡下了,明天早上八點的火車,陳玲會和艾佳怡一起走。
陳川卻有些睡不着,今天晚上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
收拾收拾東西,陳川去了沙場,那裡還有馬玉剛給自己準備好的物品,不過細節方面,還要自己經手才能放心,畢竟這東西關乎到自己未來的幸福。
賺錢要賺,但是卻沒有讓自己的女孩兒們開心重要,陳川很能分的出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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