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側妃被這樣揭穿,心裡突然慌了起來,她平日都是這樣說的,可卻沒有人敢直言說她的不是,自然而然的就習慣了。
“你們給我等着!”楊側妃咬了咬牙大聲喊着,說完就慌忙的上了馬車落荒而逃。
老闆抹了抹頭上的汗,真是驚心動魄。“老闆,衣裳給我包起來。”周海閣還沒忘了衣裳,轉頭再次對呆愣的老闆說了一遍。
見到老闆沒反應,周海閣還推了推她,老闆這纔回神。立馬應了一聲。
“姑娘,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了?”絨絨和鶯歌換完衣服從裡面出來,響起方纔的一聲尖叫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一個潑婦罷了。”周安之擺擺手,看向換完衣服的二人,眼裡閃過一絲驚豔,平日裡已經想到了絨絨換上別的的樣子,此時也是想象中的嬌小可愛。
可是鶯歌,此時換上一身藍色的長裙,竟有另一番情趣,就連周安之都忍不住側眼感嘆,真是好美的一個冰山美人啊。
鶯歌剛穿上女人的衣裙異常的不適應,穿在身上實在拖拉,不如她的黑衣來的乾淨,看着周安之眼裡的讚賞,鶯歌忍住抓來抓去的衝動,站在原地不動。“很美。”周安之不掩飾的讚歎。
周海閣也是看絨絨呆了呆,嫩粉色更是襯托了她的單純可愛,讓他都陷了進去。絨絨瞧見周海閣的樣子,低下頭紅了臉。
“大姐,送給你的,這件衣裳很適合你的氣質。”周海閣不自然的轉過頭,把老闆包好的雪衣絲蝶裙遞到周安之面前。
周安之怔了怔,沒想到這是送給她的,不過她倒是喜歡的很,沒有推辭,嘴角彎起笑容“謝謝二弟。”順手接過了他手裡的衣裳。
還沒付錢,就聽外面一陣嘈雜聲,周安之皺了皺眉,最討厭這煩躁的聲音了,吵的她腦袋疼。周海閣迅速的付過錢後就見周安之已經先一步走了出去。
周安之看着斜對角大街上吵着的兩個人,地上擺着一堆貨物。“這不是周家的胭脂鋪嗎?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周海閣疑惑道。
不等周海閣反應,周安之已經跨步穿過人羣走向前面。周海閣看到後連忙跟着也走了過去。
“丁凱見過大小姐。”胭脂鋪的管家看見周安之走過來,轉過頭恭敬的行禮道。“怎麼回事?”周安之冷冷的文道,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他們商鋪前兩日在周家定了一批貨,我們按照要求都做好了,今日來取貨偏要說對不上賬。”丁管家氣憤的說道,眼睛盯着對面的一箇中年男人。
周安之正視對面的男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眼睛裡藏不住的小聰明,從他的表情看就知道誰在說謊了。“可是說周家的胭脂數量不夠?”周安之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問着。
對面那個男人看到周安之的眼睛,竟然有些不敢直視,感覺自己向被看穿了一樣。餘光瞄到四周停駐的行人,一下子來了底
氣,反正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大聲道“自然是對不上賬的,不然我會無理取鬧?你別以爲你是周家大小姐就包庇你們家的胭脂鋪。”
路人聽到後都紛紛點頭,認爲說得有些道理,看着他們的目光都有些不屑。丁管家一陣惱火,“憑什麼說我們對不上數量?明明數量都是夠的。”
對面那個男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周安之打斷了,“丁管家,把這次的賬簿拿給我看看。”丁管家聽後就立馬回鋪子裡將那日的賬簿拿給了周安之。
周安之接過看了幾眼就明白了其中的事情,心裡劃過一起了然,將賬簿遞給周海閣,嘴角揚起一個異樣美麗的笑容。
“丁管家,這事情怎麼說也是要怪你的。”周安之說過後看了一眼男人,看見他一副不講理胡攪蠻纏的樣子才繼而說道“人家商鋪第一次來周家,只交了錢,我們周家一直用最上等的胭脂來滿足所有客人的需求,可能我們並不瞭解這家店鋪要的並不是最好的胭脂,是我們多此一舉了。”周安之一字一句的對着丁管家說道,周海閣在一旁看着男人憋的紫青的臉,忍俊不禁。
丁管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衝着周安之拜了一拜,“都是我的錯,我就叫人把貨物換了。”
轉身不顧男人的臉色,對着男人笑着道“不好意思啊,是我們胭脂商鋪不知道你們的需求。”對面的男人一臉鐵青的站在那裡,四周的路人看着他都指指點點的。
“真是不知好歹,怎麼說給你的也是上品貨,竟然還嫌不夠。”路人甲說着。
“這樣的人見多了,多虧周家大小姐機制啊。”路人乙習慣的摸摸衣裳,讚賞的看着周安之。
“以後不能去這家商鋪買東西,想來這樣一直都不是好東西,還早的那麼貴,自己肯定被騙了。”路人丙欲哭無淚,
“今日這些上等的胭脂將會以最低的價格賣出,希望大家都可以看看周家的商鋪信用如何。”周安之衝着衆人大聲說到,說完看了一眼丁管家,見他會意得點了點頭,才拉着周海閣離開。
周海閣硬是看着男人帶着一幫人黑着臉拉走了好幾車即將打算扔了的次品胭脂才離開。“大姐,你真是太厲害了。”周海閣回想起來還覺得那一幕看得他想蹦起來拍手叫好。
周安之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完全不給那個人一絲迴旋的餘地,同時有奪得了周家商鋪好的名聲也賣了胭脂,雖然不掙什麼錢,但是卻奪得了好名聲的同時也推發了周家的胭脂鋪,以後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光顧的。
周安之微微一笑。鶯歌在幾人身後穿着剛買的藍色衣裙,雖然走起路來還是有些不適應,但是她相信自己總會適應的。看着前面的少女,與自己一般大的女孩,自己從小在死士的訓練中度過,過着摸爬滾打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如今這幅模樣也並沒有什麼。可是她,生爲周家嫡女,錦衣玉食這時的她又怎會如此堅強如此聰穎如此行事滴水不漏?
異樣的情感在心裡蔓延着,鶯歌心裡不自覺罷了。
周安之軌回到周府並沒有直接回梅院,而是讓絨絨拿着衣裳回去,自己則是前往老祖宗的院子裡。
周安之來到門前,輕輕的扣了下門。林嬤嬤打開門見到是周安之,趕忙將她贏了進去。周安之一進屋愣了愣,不想母親和周若素都在老祖宗這裡,“安之見過祖母,見過母親。”周安之福了福身子,笑着請安。
“安之,你這是來給老祖宗請安嗎?母親就是這麼教你的?”喬韻有些生氣的訓斥道,嚴厲得語氣完全不似對待周若素時的溫柔。
周安之心或許已經是冰涼了,眼睛裡蓄滿淚水,可憐的低着頭抽泣着“母親並沒有教過安之。”不得不承認,周安之說的是實話。從小到大,周安之都是奶孃養大,而喬韻完全沒有盡一個母親的職責。
喬韻瞪着眼睛,沒有預料到周安之竟然敢反駁她,剛想站起來說些什麼,就被老祖宗打斷了。“好了,是我叫安之不必請安的,你有意見嗎?安之快到祖母身邊來。”老太太直言看着喬韻,知道她低下了頭,才疼愛的看着周安之。
“外面很冷吧,林嬤嬤多加些炭火,安之這小手冰涼的。”老太太看見周安之,眼睛一亮,笑着將周安之拉倒身邊,手握住周安之冰涼的小手,眼裡還略有心疼。
林嬤嬤笑笑,有填了幾塊炭火在裡面。
“祖母這幾日可是還厭食?”周安之突然想到什麼,關切的問道,見老太太一臉笑意不說話,便將目光轉向林嬤嬤的身上。
“老祖宗今日已經吃的多些了,還是多虧了大小姐的法子,老祖宗總是說得淡淡的清香是那些油膩比不得的。”林嬤嬤依舊是笑着,臉上多了幾分暖意。
周安之聽後,釋然的笑笑,放下心來。
周若素一雙美目流連在三人之間,衣袖裡的拳頭狠狠的緊握,一次又一次的忽視讓她對周安之越發越記恨。
不知覺的指尖陷入肉裡流出血,周若素擡眸,看了看握住她手的喬韻,只見喬韻搖了搖頭,眼裡全是不贊同,靜靜的拉着她坐在這裡不說話。
周若素心裡雖恨,但還是聽了喬韻的話,並沒有激動。喬韻瞧着自家女兒的樣子,心疼一點一點刻在心裡,可她知道,不能衝動,否則就是大錯,眼底猛然劃過一絲光,看着周若素輕輕張口。
周若素莞爾一笑,看向老祖宗“祖母七十大壽快到了吧,若素準備了好的禮物打算送給祖母呢,姐姐可別忘了備。”她按照喬韻和她說的嘴型緩緩地講了出來,溫柔淑女的樣子實屬讓人猜不到內心是怎樣的狠毒。
“罷了,人老了,什麼禮物都不在乎了,有着懂事的人在身邊自然比什麼都好。”老祖宗若是以往定覺得這話沒什麼,可自從周若素多次陷害周安之後,聽着這話也有幾番別的味道。不等周安之說,老太太就自顧自的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