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蔣先雲的沮喪,劉源的臉上彷彿永遠帶着那份屬於自己的那份驕傲與自信,他扶起蔣先雲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杜聿明就站在旁邊,他一直在窺視劉源的表情,他發現劉源的氣度果然不是自己能比的,看來當年劉源當年說的沒有錯,自己根本不可能接他班。
“其實我知道你選擇了強攻,但是我沒有阻止你,第一個原因我一貫堅持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爲情報組織不知道什麼原因,收不到太多的信息,所以我認爲肯定有什麼風暴正在醞釀。所以我也是認可強攻的,只有迅速結束日本人之後,我們才能撤出這裡,可是我也沒有想到我們付出的代價這麼慘重。”劉源苦笑一聲說道。
“真他媽的操蛋,本來還以爲我們可以佔領南京,讓南京成爲我們的根據地,結果我們卻成了籠子裡的鳥。”關麟徵無奈的說道,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切變化這麼快,一下子第十集團軍就陷入了這麼大的困境中。
“無所謂了,我們不早就準備好撤退了,既然如此按照原定計劃行事就行了,讓軍事主官把物資領走,還有給每個士兵配發黃金,這是我們此次長征成功的保障。”聶榮臻對周圍軍事主管吩咐到。
“長征,我們真的要從這裡走到西南嗎?這也太遠了吧,我怕走不到,我們的隊伍就散了。”杜聿明反對到,他認爲只要到了江西,那麼他們還可以崛起。
“走,必須走,我們現在就被包圍了,如果窩在江西處境會更危險,不過我們需要留下一部分人照顧傷員,還有大別山我們不能丟,建設時間這麼長,我們要留住大別山,那將是一枚種子,對於未來很重要。”劉源看向蔣先雲,希望他能主動站出來。
蔣先雲雖然很沮喪,但是他知道整支隊伍最熟悉根據地建設的就是他自己了,點點頭說道,“我留下吧,把陳強給我吧,我一個人不行。還有你們要給我們突圍創造機會。”
劉源很自信的說道,“這點你可以放心,南邊的那支部隊是白崇禧從上海帶來的部隊,不用懼怕,只要打疼了他們,他們肯定會給我們讓路的,我不能給你太多的人,只能給你三千,你想辦法突圍去大別山,給你太多部隊是害了你,現在國民政府掌權的是李宗仁,他沒有錢,沒工夫剿滅你的,而且黃埔嫡系他也指揮不動,所以你只要安心建設就可以了,好了話不多少,我要帶着部隊突圍了,等我打破了第一道防線指揮,他們肯定會重新構建防線,那個時候就是你撤退的時候了。”
劉源和蔣先雲說完之後,轉頭對李安說道,“給左權發電報,讓他對廣西發起進攻,敢找我們麻煩,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最好給我打下省會。”
“是”李安敬了軍禮之後就離開了。
劉源再次看向聶榮臻,苦笑一聲說道,“老聶,政治動員就靠你和李之龍了,雖然部隊以前跟部隊已經傳到了我們很可能戰略轉移的思想的,但是我怕士兵們有意見,這個時候就靠你們了,一定要跟士兵談好,我們是有目的,有計劃的戰略轉移,我們的目的地就是成都,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跟我用腳走遍半個中國。”
聶榮臻笑着點點頭說道,“放心吧,你的兵,你應該最清楚,他們不會背叛你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教訓一下小諸葛,不然他以爲我們是軟茄子呢!”
“怎麼教訓,我們手裡的部隊算上從南京趕來的部隊,也沒有十萬了,而包圍我們的部隊有三十多萬,還不算從其他地方趕來的部隊,差不多有五六十萬,這叫什麼事,你們還在這裡談笑風生,俺家櫻子都哭了好幾回了。”李二牛悶聲悶氣的說到,他沒什麼見識,他的想法,代表了部隊很多人的想法。
“哈哈,別看我們部隊不足十萬,但是我們的部隊都在一起,我們是拳頭,是利劍,而他們的部隊要包圍我們,他們就是一張網,只要我們一用力,我們就可以刺破他們,先前的損失,只是部隊太過疲憊罷了,看我如何帶領你們打白崇禧這傢伙一票。”
“對幹他一票,該死的桂軍。”第十集團軍的團長和旅長才是第十集團的基石,他們都是劉源的堅定的支持者,只要他們還在部隊,劉源就不會倒下。
“好,聽我的命令,以教導旅和近衛軍爲先導,我們去會會白崇禧,這個小諸葛沒人教訓真以爲自己是諸葛了。”劉源哈哈大笑着說道。
由於事先有心裡準備,所以劉源甚至連政治動員都不用做,只是一聲令下,第十集團軍剩餘的八萬多部隊浩浩蕩蕩的向安徽開進,他們要去找白崇禧麻煩了。
天朦朧朧黑了起來,第十集團軍士兵連火把都沒有,就默默的行軍,劉源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當師長的日子裡,他幫着士兵扛着槍,走在最前排,士兵雖然也很疲憊了,但是跟着他們的總指揮,他們彷彿也回到了從前的日子,他們找到了往日的自信。
魔鬼營的士兵體力最好,他們緊緊的跟隨在劉源身邊,不知道是誰帶了個頭唱到,“大刀向敵人頭上砍去。大刀敵人的頭上砍去。”歌聲很沙啞,但是絕對是聲嘶力竭,不知道感動了多少第十集團軍的士兵,士兵心中最後一絲恐懼也消失了,此刻士兵彷彿不是去突圍,而是去奪取應有的勝利,劉源指揮的第十集團軍纔是真正的第十集團軍,他們是真正的虎狼之師,他們是真正的男人。
當地的百姓知道這支剛纔和日本鬼子交戰的中國士兵,竟然遇到了自己人的威脅,而不得不撤退,很多百姓家裡的男人和女人跑出來,把家裡的雞蛋塞到士兵手裡,把家裡的白麪做成褡褳放在士兵肩膀上。
士兵們也知道百姓喜歡他們這支部隊,但是他們必須走了,一個年輕的導員眼淚含着淚水,拍着一個年輕的漢子的肩膀說道,“兄弟,這雞蛋給我留着吧,兄弟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就不是吃你雞蛋這麼簡單了,你要用雞給兄弟下酒。”
“你們纔是真正的中國軍人,這個雞蛋我給你留着,孵成雞養着,等你回來喝酒。”漢子和年輕的教導員揮手道別。
這一幕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第十集團軍有自己的紀律,但是就算是劉源也不能收繳士兵收到的雞蛋。劉源讓部隊留下一箱子黃金報答這些百姓,畢竟他們曾經幫助第十集團軍運送物資,修建飛機場,他們是兄弟,第十集團要離開了,也不知道蔣介石和李宗仁會怎麼對待他們。
部隊繼續前進,就在這個時候路旁點起一簇簇火焰,照亮了剛剛擺上的舞臺,李之龍站在最中央指揮周圍都是自發來的百姓,他們用最悲傷的調子唱着一首歌。
“一送十軍下堡山,東風初雪撲面寒,樹樹梧桐葉落完,紅軍幾時再回山?二送十軍大路旁,紅漆桌子路邊放,桌上擺着送行酒,祝願十軍打勝仗。三送紅軍上大道,鑼兒無聲鼓不敲,雙雙拉着長繭手,心藏黃蓮臉在笑。四送十軍澧水河,鴻雁陣陣空中過,鴻雁能捎書和信,捎信多把革命說。五送紅軍兔兒巖,兩隻兔兒哭哀哀,禽獸能知人心意,血肉深情分不開。
六.。。。。。。。。。。。。。。。。。。。。。。。。。。。
劉源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蔣介石、李宗仁你們看到了嗎?人民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早晚有一天我會回來的。今天你們如此欺我,你們準備好迎接我的怒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