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煙快速來到雲陽的房間,發現裡面空蕩蕩的一片,她想了一下,便又轉身離開,路過書房的時候,卻意外的聽見了不一樣的對話。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老爺,蝶兒不明白老爺在說什麼。”領跌一邊說着,一邊慢慢靠近雲陽。
“哼,你還想隱瞞?”雲陽說着,猛地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嚇得領跌心裡也跟着一跳,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眼神裡就多了一絲委屈。
凌碟一臉委屈地看着雲陽,說:“人家真的不明白嘛,老爺……”
一邊說着還一邊拉車着雲陽的衣袖,雲陽甩開凌碟的胳膊,一臉厭惡地看着她:“你的良心,呢?半夜三更的時候,你還覺得心安嗎?”
“老爺,你、你在說什麼啊?”令狐蝶閃着大眼,一臉迷茫的看着雲陽,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正是這樣的表情和這樣的眼神兒,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騙了他多少次,雲陽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冷哼道:“不知道?哼,好一個不知道,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送你的衣裳,那上面衣領背部繡着一個雲字,而剛剛那一件,我看過了,什麼都沒有,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你洗個衣裳,還能把刺繡給洗掉了嗎?”
聽到這個,凌碟拉扯他的手也就放了下來,她沒想到,雲陽竟然會如此心細,隨即她一臉平靜的看着雲陽,問道:“那老爺剛纔爲什麼不揭穿我?”
“爲什麼?你還嫌家裡的事情不夠多是不是?我要是不瞞下來,你覺得輕煙會饒了你嗎?”
雲陽坐在凳子上,沒有了剛纔的其實,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歲,朝堂的事情不算,家裡缺也是不得安寧。
門外的雲輕煙一臉麻木,沒想到爹爹竟然早就知道了真相,更沒想到的是,爹爹竟然這麼包庇凌姨娘。
“說吧,到底是爲了什麼,你要殺了桂嬤嬤。”
凌碟雖然一臉平靜,可是拿捏在手裡的帕子早就已經變了形狀,不復最
初的平滑整潔,她說:“那一日,我本來是要熬些湯給塵兒送過去的,可是,這個老婦,她竟然攔着我,還把我精心熬製的湯給打翻在地上。”
凌碟的臉上有些猙獰,彷彿是來自深淵的厲鬼一樣。
“我一看到她,就想到老爺你要軟禁我,還不許我見塵兒,要不是她們,我又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連見女兒都見不到,都是她們,才讓我現在這麼孤苦,纔會讓塵兒現在過得這麼不如意!”
“所以你就爲了泄憤,爲了讓輕煙和無憂難過,你就殺了桂嬤嬤?”
“是,都怪她們,都是她們的錯啊老爺!”凌碟滿目瘋狂,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
“你放肆!”
雲陽被凌碟氣得不輕,胸口上下起伏着,滿目通紅,脖子上的青筋也是一根根的顯露着,他手掌再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想,嚇得凌碟一個哆嗦,卻一臉不服輸的看着他。
“老爺……”
“你!”不等凌碟說話,雲陽便厲聲說道:“從明日起,你就搬去靜心苑,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來!”
凌碟聽到這話,彷彿經受了重大的打擊,一臉不相信的看着雲陽,身子不住地向後退着,卻一個踉蹌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雲陽,不相信這話竟然是從最寵愛的她的雲陽口人說出來的。
而站在門外的雲輕煙聽到爹爹對凌碟的處罰之後,便垂下了眼眸,眼裡閃過一絲嘲諷。
凌碟被訓斥關禁閉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宰相府,言無憂在得知這消息後,立即就知道了緣由,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人,她總還是瞭解的。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委屈了自己的女兒,可她也沒辦法,跟桂嬤嬤的死相比,她其實還是更希望家庭和睦。
雲輕煙從書房門前離開,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出府去了言家。
言家大廳裡。
言老夫人和雲輕煙對坐着,言老夫人率先開口:“聽說你那個妹妹,前些日
子小產了?”
“是的外祖母,對外說是她自己不小心,對內嘛……總是要有一個人出來承擔這樣的錯誤的。”雲輕煙平靜的說。
“哼,你那個妹妹啊,心計不少啊,偏偏你爹是個傻的,偏聽偏信!”
“外祖母說的是,爹爹確實是偏聽偏信。”
要是換做以前,她可能還會爲雲陽辯白幾句,可是今天她得知了雲陽包庇凌碟的事情之後,便再也不想再去爲他說話了。
哪怕有一丁點兒的心思是爲她想的,凌碟就會被處置了,就算是不能公開,私下處置也好,可是……什麼都沒有,連個板子都沒打,就只是關了禁閉而已,她的心,可算是被自己的爹給傷透了。
雲輕煙換了個心思,說:“外祖母,煙兒這次過來,是有事兒想請外祖母幫忙的。”
“哦?什麼事兒?”
“煙兒想跟外祖母借一筆錢,日後,煙兒必定加倍奉還。”
言老夫人沒說話,只是那麼看着她,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不知不覺也長大了,雖然沒說,可從雲輕煙的眼中,她還是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就像一隻準備衝向天空的雄鷹,沒人能夠阻擋。
她也不細問,就答應了雲輕煙的要求,之後就讓人去拿了銀票出來,厚厚的一沓銀票,估計得有一百多萬。
雲輕煙拿在手裡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沒想借這麼多的,但言老夫人卻說:“既然你開口了,那便是有你自己的打算,外祖母不問,銀錢對言家來說不算什麼,但畢竟都是要走賬的,不能借給你,但這錢,是外祖母這些年存下來的私房錢,你拿去用,但是,就只有這麼多……”
“外祖母放心,輕煙有分寸的。”
沒想到這次來借錢會這麼順利,雲輕煙告別了言老夫人後,就帶着銀票回去了,剛到了宰相府上就聽到下人過來傳話,說是言無憂找她過去,雲輕煙本來是不想去的,因爲她知道,孃親肯定是要勸她不要跟爹爹置氣,但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就還是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