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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裡衆人分席而坐,因展太太是唯一的長輩便請其上坐,葉蕎是主角坐了次席。(..)其他人則是爺們坐左邊,姑娘們坐在右邊,按年齡依次排了下去。結果就成葉茜與展飛末席對坐,孟昭則坐到最前頭。

對面順眼小帥哥,遠離糟心無恥男,葉茜對這個坐位安排滿意極了。衆人一起舉杯時,葉茜不禁對着展飛溫柔笑了起來,展飛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還真是靦腆,葉茜心中想笑,卻又不好笑出來,便低頭飲酒。

雅座無趣,章雨柔便提議行令,衆人也都覺得妥當,展太太本來出身就不錯,嫁的更好,行酒令自是不在話下。

丫頭們去準備令骰令盆,正歡喜之時,葉芙突然道:“我在這裡過的如此好,母親在庵堂還不知道如何,眼看着就要過年了,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炭火夠不夠用。”

說話間葉芙便哭了起來,葉景陸也在坐,也跟着哭了起來。兄妹倆如此一哭,頓時誰也沒心情了,章雨柔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昨天我纔派了婆子去看看大太太,一應東西也都準備齊全,婆子過來回話時妹妹也在旁邊聽着,如何還會擔憂炭火不夠。”章雨柔說着,又道:“我曉得妹妹心疼母親之心,我們當晚輩的都是如此,只是現在家中並無人大人在家,五弟、六弟都還年幼,庵堂又離城太遠,妹妹就是有探望之心,也要等老太爺,老太太回家之後。”

葉芙小聲道:“可以把母親接回家中……”

“大太太是爲了給老太太祈福纔去的庵堂,妹妹好大的口氣,說接就要接,我是沒那個膽子,等老太太回來之後,還是妹妹自己說吧。”章雨柔語氣不悅的說着。

有時候她也奇怪,葉芙這是哪裡學來的壞毛病,別人正高興的時候,她就非得插幾句,把好好的氣氛攪冷了,好像鬧散了場就能落好處似的。葉景祀有句話說的很對,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實在討人厭。

葉芙霍然站起身來,厲聲道:“你不敢問?你有什麼不敢的,這個家裡早就你……”

葉茜的坐位就在葉芙身邊,看葉芙越說越不像樣了,便站起身道:“今天是蕎姐姐生辰,姐姐再大的氣也等散了場,慢慢與章姐姐說了,有商有量的豈不是更好。”

就葉芙這樣的,葉景怡再有本事給她尋婆家,再給她撐腰,她也別想過的好。在孃家人面前如此發作就算了,要是到了婆家,婆婆,妯娌,小姑同席時葉芙也鬧這麼一出,能把全家老小都噁心透。

葉景陸擦擦眼淚也站起身來,卻是道:“既然嫌我們不會說話,我們走就是了。”

說話間葉景陸走過來,對葉芙道:“我們走。”

葉芙冷哼一聲,跟着葉景陸走了。

兩人就這麼走了,其他人就算了,展太太和展飛卻是驚呆了。雖然來國公府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大房和二房關係並不好,葉芙從來沒有看過展太太,展太太是長輩更不會去看她。又因爲萬啓皇帝駕崩,全府上下都忙成一團,更不會有聚會之類的。

對葉芙和葉景陸這真是初次瞭解,別說國公府這種高門大戶,就是一般詩書大家的,也沒見過這樣的小姐少爺,妹妹過生日,都好好的就鬧場,然後就這樣拂袖而去,真心沒見過。

章雨柔嘆口氣,滿是歉意的看向葉蕎,剛想開口,葉蕎就十分大度的笑着道:“二姐姐脾氣還是這樣,飯也沒吃上,不如把她那份用盒子裝了送過去。”

“蕎妹妹如此懂事……”章雨柔說着,臉上神情又欣慰又尷尬,旁支姑娘都能如此懂事,結果葉芙就能那樣不懂事。

葉茜喚來婆子打包,人家是正經小姐拼不起,今天葉芙和葉景陸敢如此發作,也是因爲席上最大的就是章雨柔,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誰也沒有行令的心情,都是匆匆吃完飯,將要散席走人之時,章雨柔對孟昭道:“家裡大人不在家,還要勞煩孟大爺多照看小六。”

她能看的住葉芙,卻盯不住葉景陸。爺們是可以外出的,現在家裡也沒大人在家,葉景陸藉機偷溜出去了,沒事還好,要是有事就全是她的責任了。

“章姑娘放心。”孟昭笑着說,隨即把聲音壓低了些道:“上午時楊老爺來了,一副很着急的模樣,說沒錢過年,我已經請他回去,只怕一會還要打發女人過來。”

“辛苦孟大爺了。”章雨柔笑着說,臉上神情多少有些尷尬,楊家是葉景怡的正經孃舅,不接待太失禮,接待又很不好打發。

孟昭笑笑也不多言,本想馬上走的,回頭就見葉茜和展飛說的有來有去,便笑着走到展飛跟前道:“我要到前頭去了,展弟弟要同路嗎?”

葉茜瞟了孟昭一眼,臉上笑着,眸子裡卻是飛刀猛射。孟昭卻一個正眼都沒給葉茜,只是看着展飛笑,那架式展飛要不是走,他就在這裡等着。

展飛本不想這麼快早,一是因爲跟葉茜聊的比較投機,二則他想多陪陪展太太。沒想到孟昭卻邀來他同路,只得笑着道:“我也正要回去,跟兄長同路。”

“請。”孟昭笑着對展飛說着,餘光卻是看葉茜,明明是滿臉笑意,卻是顯得十分可惡。

葉茜咬牙之餘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看着孟昭把小帥哥拐走了。葉景伍和葉薇也跟着走了,難得家中尊長不在,他們想跟生母多親近些,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展太太倒是很想留下來幫忙收拾殘局,章雨柔豈會讓客人長輩收拾殘局,最後只剩下葉茜和葉蕎。

葉蕎磕了一上午頭,此時也有些累了,葉茜也讓她先去休息,和章雨柔兩人看着丫頭婆子們收拾。

碗碟收完,桌椅放回後罩樓裡,葉茜正想回去歇着時,章雨柔突然道:“妹妹,稍等一等。”

葉茜不由得站住了,道:“章姐姐有話吩咐?”

章雨柔臉色有幾分猶豫,揮手讓跟着的丫頭婆子走遠些了,這才小聲道:“有件事……實在是難以啓齒,我思來想去也就妹妹聰慧能幫我這個忙。”

葉茜想了想,道:“姐姐請說。”

章雨柔道:“剛纔孟大爺與我說,早上時楊大老爺來了,被打他發去了,只怕一會楊大太太也要過來。我實在不想與她撞面,若是二姑娘帶着她到議事廳裡來尋我,就說公主府有事尋我,我過去料理了。”

楊家來打秋風是常事,葉景怡雖然不願意理會楊家,但有時候過來說沒錢過節之類的苦通話,葉景怡也會給十幾兩或者幾十兩銀子,以幫其度日。葉景怡沒去送殯前,楊大老爺就來過,本來葉景怡也是打算給十幾兩打發了,沒想到楊老爺說什麼被人騙了,開口就是一千兩。

一千兩對國公府是小錢,但對葉景怡個人也算是大數目了,更何況他本來就不待見楊家,過年過節給個十幾兩純粹就是打發乞丐,要一千兩就真太拿自己當回事。當時就不歡而散,後來葉景怡跟着去地宮皇陵,根本就不在家裡,這種大事楊家肯定知道,結果仍然尋上門來,只怕是急瘋了。

章雨柔作爲寄居的表姑娘,葉景怡的未婚妻,要是真成親了,她有名正言順的身份,不管說啥她都能接口。關鍵是她還沒有進門,若是與楊太太有了口角,或者楊太太說了什麼過份的話來,她面子上還是有些下不來。算着日子葉景怡也該回來了,不如先躲了這幾天,等到葉景怡回來再計較。

葉茜會意,笑着道:“章姐姐放心,你只管去吧,有我呢。”

“辛苦妹妹了,還有議事廳管事媳婦來回話,沒有要緊的事就散了,有要馬上辦的,妹妹看着料理了。”章雨柔笑着說,幫忙的這幾天她就看出來了,葉茜真是個管家理事的好手,這個年齡就能如此明白,實在太難得了。

葉茜想想也沒拒絕,道:“若是沒事我就讓她們散了,小事我做主,大事還要問姐姐。”

章雨柔笑着點點頭,兩人議定便各自走開,章雨柔帶着丫頭自找地方去躲閒。葉茜則去了議事廳,葉二太太總管全家時會讓管事媳婦去自己的東廂房起坐回話,現在章雨柔料理家務了,總不好到葉二太太院裡去,便把後罩樓拐角三間東廂收拾出來,用與回事起坐之用。

進到廳裡,要回事的管事媳婦們已經到了,葉茜便笑着道:“公主府有事來請,章姐姐過去了,讓我來問問可有什麼要緊辦的事。”

其他人均均搖搖頭,就有一個媳婦上前道:“溫姨奶奶的父親病重,想回家看看。”

“老太太素來寬厚憐下,如此孝心怎麼會不允。”葉茜首先笑着說,話音一轉卻是笑着道:“我不知溫姨奶奶是家裡的還是外頭的,還要問嫂子如何辦理?”

溫姨娘是葉大老爺的愛妾,生的貌美如花,葉大太太不在,現在多少有幾分得意,園子裡遇上過幾次,有幾分寵妾的派頭。據小道消息說,一直努力生子大計,結果幾年了連肚子都沒有。

所謂家裡的就是家生子收房,一家子都是奴才,就住在國公府外院,溫姨娘帶上丫頭自己走着就能去。要是外頭的就麻煩了,車駕衣服東西,這些都要收拾半車,還有派上管事媳婦相隨,相當折騰。

管事媳婦沒想到葉茜會說的如此上道,不敢小看與她,道:“溫姨奶奶是家裡的,就住在西邊外院。按規矩家裡的姨奶奶回家探親,只要當家人準了,就能自行回去。”

“那就勞煩嫂子去傳個話,請溫姨奶奶自便……”

葉茜一語未完,擡頭就見葉芙、葉景陸進來,身邊還跟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打扮雖然體面,但神情氣度就真不體面了,紅着眼圈,一副着急的要吃人的模樣,這應該是楊太太。

葉芙進到屋裡,根本就無視葉茜,只是問:“章姑娘呢?”

“公主府有請,章姐姐過去了。”葉茜起身笑着說,看向楊太太疑惑地道:“這位太太是……”

“這是我舅母。”葉景陸說着,語氣比葉芙客氣許多。

葉茜一臉恍然的模樣,忙上前見禮道:“原來是舅太太。”

楊太太臉上硬擠出一個微笑來,淡淡地道:“姑娘客氣了。”

葉茜連忙讓座又讓丫頭們倒茶,揮揮手讓回話的管事媳婦們先散了,道:“本來我和章姐姐同路來議事廳,半路公主府傳話說有事,章姐姐便過去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二姑娘和六爺可有什麼急事尋章姐姐,不然派人去公主府去問問?”

葉芙雖然脾氣不好,尤其是最近看章雨柔不順眼,但也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聽說是去了公主府,再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去問。只是道:“只怕等一會就來了,何必去問這麼麻煩。”

“看六爺和二姑娘如此匆忙,有什麼急事嗎?”葉茜試探性地問着。

因爲葉大太太被罰到家廟跪經,葉芙,葉景陸與章雨柔的關係惡化到頂點。爲人兒女孝敬父母雖然應該,但做人也得辨別事非。葉景陸是兒子,以後總能出的去,葉芙可還是女兒家,以後婚事指望着大哥大嫂處的頗多。現在把事情做絕了,小心以後吃大虧。

葉芙動動嘴脣沒說話,旁邊楊太太卻是突然抹淚哭了起來,道:“都是我家老爺不好,誤信人言把房契拿出去抵押,現在那人捲包跑了,拿不出來銀子來還款,現在人家來收房子,實在沒辦法了。”

楊太太嗚咽哭了起來,葉芙卻是抱怨道:“當初舅舅來找大哥借錢,區區八百兩而己,就推三阻四的不願意,逼得舅舅把房契抵押,現在人家來收房,臉都要丟盡了。”

葉茜聽得無語,尤其是葉芙那句區區八百兩,實在把她雷了一下。就是國公府的教養是要求姑娘們顯錢財如糞土,但八百兩真不是小數目了,按葉芙說的,楊家來要葉景怡就要給,這真是比提款機還方便。

楊太太繼續抹淚道:“這也怪不得外甥,你那舅舅行事素來不妥,外甥不願借錢也是理所當然。只是現在眼看着就要收房了,若是房子都沒有了,我們一家老小可要怎麼活啊。”

說到最後一句時,楊太太的聲音不自覺得大了一些,邊哭邊說很有市井潑婦的意思,要是換成市井人家,只怕早就跑到門上哭天喊地的鬧了。

葉茜聽得心念一動,下意識的想到葉二太太,也不敢往下深想。只是看向楊太太,剛纔楊太太話語可憐,還沒有厭惡之心,此時這個架式擺出來,實在讓人厭惡。心中己有計較,便道:“若是二姑娘爲銀子而來,只怕章姐姐也是無能爲力了。”

葉芙本來是無視葉茜的,突然聽葉茜如此說,扭頭道:“她怎麼無能爲力,現在她在家裡說一不二,八百兩銀子有那麼難嗎。”

葉茜笑着道:“二姑娘是沒當過家不曉得,我也是這幾天跟在章姑娘身邊才知道。家裡賬房分爲外帳和內賬房,章姐姐管的是內賬房,也就是平常後宅女子的使用,月例多少,頭油脂粉多少,也都是有定額的,按月從外賬房劃了賬過來交給章姐姐,章姐姐領了之後派發各房。真正有錢是外賬房,不過總領事務的是老太爺,別說章姑娘一個姑娘家,就是爺們們超過二百兩的使用都要問老太爺討對牌,不然不管哪個去,賬房都不會領給。”

葉芙聽得愣了一下,道:“現在老太爺又不在府裡……”

“賬房就更不會給錢。”葉茜笑着說,又轉頭看向葉景陸道:“若是不信,六爺現在就可以去問外頭賬房管事,看我可是撒謊。”

葉芙和葉景陸臉色都有些變了,楊太太哭的實在可憐,他們兄妹也有些餘心不忍。再加上與章雨柔有仇,便讓楊太太去找章雨柔要錢,章雨柔畢竟還沒進門,面對痛哭的楊太太只怕也不好說什麼,這樣也就解了楊家的燃眉之急。沒想到章雨柔管家的竟然不管錢,要是不能從賬房支錢,章雨柔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少錢。

楊太太本來還是滿心希望的,聽葉茜如此一說,頓時傻眼了,哇的一聲痛哭起來,邊哭邊喊着道:“我們一家可要怎麼活啊,這大節下的豈不是逼我們去死嗎!!”

邊哭還邊捶桌,只差在地上打滾了,無賴之形盡顯。

葉芙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向來好面子,自家舅母在葉茜面前如此,她還有什麼臉面。葉景陸臉色也不太好看,但像楊太太這樣的婦人他也不知道怎麼勸,只是乾坐着。

葉茜知道葉芙想她能識趣走開,不想她看到楊太太的醜態,心中好笑,卻好像不懂似的就是不走,反而開始細心安慰楊太太,不外乎是吉人自有天相,苦難自會過去之類的場面話。楊太太多少有些人來瘋,看葉茜如此真心勸她,哭的就更狠了,說的也就更多了,不過外乎是家裡艱難,兒女都要穿補丁衣服了。

葉芙看楊太太那樣,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丟她出去,心中也隱隱後悔,不該把楊太太這種丟人現眼的貨引到後院來。雖然此時屋裡沒有媳婦婆家,但這麼一鬧哪個不知,她在家裡還有什麼臉面。

正想着派人送楊太太走,就聽葉茜關切的對楊太太道:“不如好好跟人家說說,能不能緩一緩……”

一語提醒了楊太太,抓住葉景陸的手道:“外甥啊,不如你給舅舅出頭,你是國公府的公子哥,你去說一聲,豈不是……”

“祖父早說過不準在外頭惹是生非。”葉景陸連忙說着,這倒是真的,葉老太爺管教兒孫極嚴,就是兒子們都不爭氣,也就是在家裡花天酒地,絕不敢到外頭橫行霸道。

像楊家這種屬於抵押欠款還不上,俗話說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幫着還錢沒什麼,要是動用關係讓債主不討債。八百兩銀子都還不上,丟不丟人先不說,就這事本身就是不對的,葉老太爺曉得那肯定是一頓板子。

楊太太還要再哭,葉芙真是忍無可忍了,道:“舅母,我們孃親還在廟裡跪經呢,舅舅家的事我們也實在管不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家務事繁多,舅母就請回吧。”

楊太太看葉芙趕她,知道哭訴不中用了,便道:“哪有外甥看着舅舅一家餓死的理,就是現在家裡還有地畝,春秋兩季的租子總是有的,不過想先暫借來了救救急而己。婉真已經跟二爺定親,這點銀子哪裡還不上。”

葉芙氣的全身打顫,楊太太這話裡話外倒是罵她與葉景陸不管楊家了,他們還要怎麼管,葉大太太還沒撈出來呢。楊老爺自己蠢貨被人騙,現在人家要來收房,只會跟他們哭,又不是真有銀子不借,是實在沒有。便道:“既然還有地畝那就去賣了還,找到這裡哭什麼,還是沒覺得我們年齡小,能隨你們說去。我現在就告訴你,真有氣性,以後就別上大房的門!!”

說完這話,葉芙怒氣衝衝的走了。葉景陸看她走了,看一眼楊太太,雖然沒有像葉芙那樣直接表達出不滿,臉色也不太好看,也跟着走了。

兄妹倆個氣沖沖的走了,楊太太被曬在當場,也是沒想到葉芙年齡不大,說話竟然如此的嗆人。頓時又是氣又是羞,又因葉茜在旁,便道:“姑娘你瞧瞧,我說什麼,我……”

葉茜心中早笑破肚子,章雨柔待她不錯,幫她解決些小麻煩也是理所當然。這次之後相信葉芙再不會帶着楊太太來找章雨柔。目的已達到如何還會跟楊太太多說,便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送舅太太出門去。”

楊太太也被葉茜的翻臉迅速怔了一下,剛想開口,葉茜卻叫丫頭叫來管事媳婦,讓她們務必送楊太太出門去。等把楊太太送走了,葉茜又喚人傳來管事媳婦們,問了下午無事,這才起身走了。

正要穿過角門進葉老太太正院,就聽旁邊冒出來一個聲音道:“妹妹好手段,章姑娘真該謝謝你。”

葉茜擡頭看去,只見孟昭倚着角門邊上牆面站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