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寒一直在等顧慕寒迎娶她過門,而顧慕寒每日都異常忙碌,南宮清寒卻只以爲顧慕寒在忙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只是三日過去了,每日除了扎針的時候,顧慕寒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其餘的時間她竟是再也見不到顧慕寒。
第四日的時候,南宮清寒再也不願意讓顧慕寒爲她扎針,用錦被將自己整個蓋起來,不願給顧慕寒扎針。
顧慕寒不知南宮清寒的心思,以爲南宮清寒在鬧彆扭。
“清寒,是誰惹你不高興了?”顧慕寒想要掀開南宮清寒蒙着的被子,被子卻被南宮清寒緊緊地抓在手中,無奈只能柔聲安慰。
南宮清寒猛地掀開被子,紫色的雙眸噙着淚水,哽咽的說道:“你。”
“我?”顧慕寒滿臉錯愕,他南宮清寒捧在手心,怎會捨得惹南宮清寒不高興。
“對。”南宮清寒點頭附和。
顧慕寒的表情由錯愕變成了困惑,笑着問道:“清寒,告訴我,我怎麼惹你不高興了。”
“劉管家告訴我,你要迎娶我過門,所以纔不能一直陪着我,但是三天過去了,你還是沒有娶我。”南宮清寒一字一句控訴着顧慕寒的罪行。
“傻瓜。”顧慕寒伸手將南宮清寒抱在懷中,“我真的好笨,我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娶你爲妻。”
南宮清寒安靜的靠在顧慕寒的懷中,等待顧慕寒繼續說下去。
“清寒,成親不一定要很多人蔘加,今夜我就給你一個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婚禮。”顧慕寒笑着說道,最簡單的有時候纔是最難得的。
南宮清寒突然推開了顧慕寒,赤着雙腳走下了牀。
“清寒,先穿好鞋子。”顧慕寒一陣心疼。
南宮清寒調皮的轉過身對顧慕寒吐了吐舌頭,回來時手中已經拿了一本書,正是當初她向劉管家索要的書籍。
“冷嗎?”顧慕寒將南宮清寒抱在懷中,臉上帶着薄怒。
看到顧慕寒略顯生氣的臉龐,南宮清寒立刻搖了搖頭,迅速將手中的書翻到了自己最喜歡的一頁,指着書上的圖畫,期待的看着顧慕寒。
顧慕寒盯着書籍沉思片刻,“清寒,畫上的女子沒有你漂亮,你無需這樣繁複的髮髻,卻依舊可以美得驚人。”
南宮清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真的很喜歡畫中的女子。
“清寒,現在可以乖乖的讓我替你扎針了嗎?”顧慕寒扶着南宮清寒的肩膀,笑着問道。
南宮清寒猶自沉浸在失望中,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直到感覺到疼痛,南宮清寒才驚覺自己適才答應了顧慕寒何事。
顧慕寒將銀針收起,神色凝重的看着南宮清寒,今日扎針之後,南宮清寒會有極大的恢復神智。
“清寒,今晚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婚禮。”顧慕寒親吻着南宮清寒的雙眼,寵溺的看着她閉上雙眼。
驚覺顧慕寒又要離開,南宮清寒睜開了雙眼,抓着顧慕寒的衣袖,小聲的說道:“慕寒,你又要離開,不陪清寒了嗎?”
顧慕寒輕點南宮清寒的鼻尖,“清寒,晚上我要給你一個驚喜,我會親自爲你穿上紅色的嫁衣,讓你真正成爲我的妻子。”
南宮清寒認真的點了點頭,鬆開了拽着顧慕寒衣袖的手。只要他說的,她都會相信。
南宮清寒的乖巧讓顧慕寒格外心疼,俯身又在南宮清寒的額頭落下一吻,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兩個人的婚禮無需準備太多,他只想給南宮清寒最難忘的回憶。
顧慕寒離開後,南宮清寒獨自一人睡在牀上,閉上雙眼,彷彿夜晚就會來到。
頭開始微微疼痛,一開始南宮清寒還能忍受,用被子將自己裹緊,彷彿這樣就可以逃避那永無止境的疼痛。
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南宮清寒不得不雙手抱着頭,希望可以減輕痛苦。
南宮清寒咬緊下脣也無法抵擋那蝕骨的疼痛,那種疼,讓她恨不得立刻解脫。
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人的身影,那人一襲黃衣,漆黑的發用金色的髮簪固定,但是南宮清寒卻看不清那人的眉眼。
只是那個身影,南宮清寒卻覺得很熟悉,那人的名字呼之欲出。那個名字曾經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中,讓她無法忘懷。
南宮清寒想要看清那人的容貌,她想記起他是誰?她知道,他對她一定很重要,如若不然,怎會一個背影就讓她感覺到熟悉。
越想看清那人的面容,南宮清寒的頭就疼得更厲害。即使疼痛難忍,南宮清寒依舊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疼痛越來越厲害,渾身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溼,南宮清寒卻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也憶起了他的名字。
他叫龍逸,是他的丈夫,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南宮清寒想起了他們的孩子,想起了他叫宸兒。南宮清寒也知道自己曾是他的皇后,想起了她真正的身份是慕容紫瞳,她在南宮清寒的身上得到了重生。
手下意識的抓住了隨身佩戴的錦囊,那裡裝着龍軒的骨灰,那個愛着南宮清寒,最後卻爲了讓她活下去而犧牲生命的人。
現在的龍軒一定找到了他的南宮清寒,他們在天上可以再續前緣。
南宮清寒憶起了她被誣陷爲殺害離國公主的兇手,爲了免於戰亂,她懇求龍逸賜她一死,她明明吃了毒藥,爲什麼她沒有死,爲什麼她會出宮,爲什麼她會成了顧慕寒的妻子。難道龍逸想挑起兩國的戰爭?
南宮清寒想起了很多事情,恢復了心智,不在是三歲的孩童。但是她卻忘了迷失心智時候發生的一切,卻仍是沒有憶起對龍逸的愛。
她不知道自己雖然恢復了心智,但是“鎖情”之毒依舊未解,忘了對龍逸的愛,更不知道龍逸爲了她早已雙目失明。
南宮清寒不知道今晚顧慕寒會真正迎娶她,她將會是顧慕寒的妻子,她再也不是天龍皇朝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