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的競價非常的激烈。
許宗懿原本想要買點東西,可是看到這種陣仗,興致降低許多。
在一旁的文夙,感覺到許宗懿情緒波動,淡笑道:“沒關係,大家都是一步步來的,黃龍鬚這種東西太珍貴了,可以有諸多妙用,再加上此黃龍鬚的境界極高,故而價格也不同尋常。”
在場上各大勢力紛紛競價。
“八百斤!”
“三千斤!”
“五千斤!”
這時來自秋戰院的一名師祖級人物也開口了:“一鼎紫品玉髓。”
一鼎,等於萬斤。
然而,這似乎才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東青大將軍眉頭一挑,重聲道:“十鼎!”
“二十鼎!”勇冠侯府的老管家,依舊不溫不火,他的實力一直是個秘密,相傳勇冠候自修煉都在他的指點之下成長,使之變成唯一能夠媲美龍荒候的人物。
可想而知,這老管家有多強。
“三十鼎。”這時漳武侯也開口了。
許宗懿聽得都有些麻木了,這是自己要累積多久的財富能夠達到的?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看來自己要趕緊找到春生之雨,種植出聖品米糧,否則的話,自己以後若真要點什麼東西,都會非常的艱難。
黃龍鬚的價格節節攀升,最後在八百鼎的價格停頓下來。
許宗懿心中感嘆,這可是八百萬斤的紫品玉髓啊,竟然只能夠換一對黃龍鬚。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攥着那些東西,要換取其他珍稀之物的想法,就是個笑話。
在這一刻,他不得不再度正視一下農家許氏的財富了。
難怪各大勢力都想要得到農家許氏的支持。
許重木嘴角上揚,噙着一絲笑意,此番拍賣會乃是他親自促成,拍賣的價格越高,會有一部分的財富流向他的口袋。
雖然他是農家許氏的族長,但豢養自己的勢力,沒有海量的財富也是不行的,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他都在暗中不停累積自己的財富。
許布衣此人,向來油鹽不進,只要能夠給稷樓帶來好處,他都不會理會對方是誰,可以是唯利是圖。
他也不參與到農家許氏的內部爭鬥,稷樓財富向來獨立,都是自給自足,整個天食廣場大部分的店鋪都是稷樓的產業,相對來講都是一些比較親民價格的。
只要進了稷樓裡面的東西,品質自不待言,但價格自然也不尋常。
每一年,稷樓都會交一部分到族庫之內,畢竟稷樓也是農家許氏的一部分。
“黃龍鬚一對,歸破軍王府。”許布衣直接宣佈結果,當即一對黃龍鬚落到東青大將軍的手中。
他也當場繳納八百鼎紫品玉髓,一股濃郁的紫氣散發而出,許宗懿都感覺到自己的血脈蠢蠢欲動。
在稷樓的交易,容不得有絲毫的賒欠,誰敢胡亂報價,後果自負。
然而在場之人都是有頭有臉,自然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許布衣取出一卷破破爛爛的書卷,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上面記載的符文並不齊全,盡是歲月侵蝕的痕跡,此物刀劍難毀,自有玄妙。
然而許布衣依舊沒有做絲毫的介紹,社稷殿主執掌禮教寶庫,見多識廣,當即道:“此物應該是沌古時期的經術,只是上面的符文太過晦澀難懂,並且殘缺不全,價值無法估算……”
在混古時代,文字根本沒有統一,人族都有各種各樣的文字記載,更別還有其他族羣,想要認得沌古時期的所有文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許布衣沒有做評價,和聲道:“起拍價,零。”
“一兩。”許宗懿第一個報價,不管怎麼樣,自己手中有古種,這種東西如果能夠得到,的確也能夠研究一番,不管文字如何不同,字義的展現是不變的,就是爲了讓人知道里面傳達着什麼樣的內容。
然而,他所報的數,卻讓全場都安靜了,所有人目光看向他,這是有多大的膽?是來搗亂的?
許萬枯一陣冷笑:“一兩?也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乞丐,虧你能報的出來,一斤!”
“哈哈……”有不少人都忍不住發出笑聲,顯然都覺得許宗懿的確沒怎麼見過世面,雖然天賦資質都不錯,但畢竟出身卑微就是出身卑微,這是骨裡的,永遠都改不掉的。
“一斤五兩!”許宗懿橫眉冷對,無所謂他人目光。
“五斤!”許萬枯滿臉鄙夷。
“送你了。”許宗懿原本想抱着撿漏的心理,但既然有人跟他爭,自然也就不要了。
許萬枯嘴角抽搐了幾下,對他來講,五斤紫品玉髓不多,但被許宗懿這麼一耍,也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對於在場各大勢力之人來講,類似於這種來自久遠時代的書籍,每一個大勢力都有一些,然而無盡歲月過去,很少有人能夠參透其中的奧妙,故而再便宜,也沒有人願意在這上面花費玉髓,不少人憑藉自己的眼力看,然而卻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此物並沒有引起在場太多人的興趣。
“沌古殘卷,五斤紫品玉髓,歸秋戰院。”許布衣和顏悅色,不管多少,在拍賣會上就是如此,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都還有流拍的可能。
第三件東西的拍賣,乃是一把金色的大剪,如龍糾纏,引得在場各大勢力震動。
“有沒有覺得此物很像昔日古截教中的那一把?”身着黑色斗篷的墨先生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從描述上來看的確很像,但此物應該不是,否則的話,絕對無價,怎麼可能拿出來拍賣?”來自伏龍衛三統領鰲霸的聲音,做出判斷。
“雖然如此,我覺得這也是一件極爲了不得的仿品,值得一購!”在場的人都在討論。
“起拍價,一斤紫品玉髓!”
……
對於這種東西,許宗懿想都不敢想,但是他都看得很認真,因爲自己見識太淺了,只有看得多之後,以後才能夠分得清一些東西的好壞。
三天下來,許宗懿的目標很明確,都是天古時代以上的殘卷,或者是一些不不知名的東西,但是他的拍價都是一兩紫品玉髓。
但是高於五兩,他心裡就篤定不要。
許萬枯三番五次從中作梗,許宗懿表現出一副很想要的樣,最終都在十幾,二十斤的時候,果斷放棄。
這讓許萬枯感覺自己彷彿上當受騙了,平白無故買了很多殘卷。
“他這是在耍你。”許天折知道,許萬枯想要爲他出氣,但是三天以來至少買了八張殘卷,耗費幾百斤紫品玉髓。
“……”許萬枯眼神凌厲,但終究還是沒有多什麼。
許宗懿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一場拍賣會,近乎都是無休的。
七天的時間,持續不斷,對於一些修爲高深的人來講,根本不算什麼,許宗懿也休息了幾次,都是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期間文王府也參與競拍,文夙雷厲風行,想要的東西必然都能夠要到手,讓不少人刮目相看,雖然只有十歲,但卻有尋常女沒有的魄力,就連禮教聖女蘇夏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許宗懿心中感嘆,像文夙這種出身的存在,是他這種白丁要努力非常久才能夠趕得上的。
出身的差距,大勢力漫長歲月的積澱,是有些人幾百輩的努力,都無法比得上一分一毫。
故而纔有一命二運三風水。
許宗懿原本的命不錯,可惜其父生死不知,其母被鎮壓本族……
眼下一切都只能夠靠自己。
就在這時,許布衣拿出一剖凝結的黃土,放在展臺上。
“這是什麼東西?”
“並非是什麼奇土,毫無生機。”
“就是一塊土疙瘩。”
“似乎有些歲月,但這種到處都是,沒什麼稀奇的。”
在場的人看了半天,似乎沒有頭緒。
來自許宗懿體內,四方陶罐的器靈聲音突然從它的識海響起:“拍下此物,這是陶罐內部部件之一沃原黃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許宗懿心情激動,雖然沒有碰到春生之雨,但能夠得到其他部件卻也不錯,只要陶罐內部能夠自成種植空間,自己所種植之物,本質上也能夠得到極大的提升。
他第一時間看向許萬枯,笑了笑,道:“一兩!”
許宗懿這些時日,都會這樣做,一些在場大家看不懂的,覺得沒什麼用的,都會喊價,但是隻要有人跟他競拍,都會放棄。
“一斤!”許萬枯冷笑。
“一斤五兩!”許宗懿很堅定,志在必得。
“兩斤!”許萬枯覺得如果自己叫得太高,許宗懿必然會在第一時間放棄。
他們兩個互相競價,大家已經習慣,一些老一輩人,都在看着一剖黃土,連連搖頭,根本感知不到其中的玄妙,要來也沒有絲毫用處。
因爲這一次不止是稷樓的東西,還有各大勢力以及一些外來遊商的東西,可以品質參差不齊,全憑判斷。
其實這些東西都會被許布衣篩選一遍,如果有價值的話,都會被稷樓內部消化,據爲己有,只有弄不清狀況纔會拿出來拍賣。
許宗懿開始以往的節奏,道:“三斤!”
“送你了!”許萬枯笑道。
許宗懿眉頭一皺,在場的人一片寂靜。
“神秘黃土,三斤一次!”
“三斤兩次!”
“三斤三次!”
“歸文王府。”
因爲許宗懿眼下就在文王府的位置上,許心蝶,許正道也是,所以只能這樣報。
很快,便有侍女將這沃原黃土交到許宗懿的手中。
“郡主,我拿一些東西跟你換些紫品玉髓。”許宗懿看向一旁的文夙。
“自然可以。”
他拿出二十萬斤橙品玉髓,以及洗髓草,聚念草,還有紫玫妖后,這幾乎是他身上所有的財富了。
在場的人都能夠看到,許宗懿爲了買這個土疙瘩,幾乎把自己的積蓄都給清空了。
“哈哈,就這點家當?也來參加拍賣?別來丟人現眼了?”許萬枯哈哈一笑,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許宗懿沒有理會他,將沃原黃土收進辰戒之內,心中慶幸,還好沒人跟他搶,雖然把自己身上的家當全部都給清了,但他覺得很值。
在一旁的許正道,許心蝶都不由得眉頭緊皺,這一下許宗懿損失不,他一路走來,積蓄不易。
文夙心中感嘆,如果不是許宗懿性格太過倔強,不肯得多拿文王府一針一線,何至於如此?
就在全場不少人嘲笑許宗懿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樓主,我想拍賣天時劍,可以嗎?”許宗懿看了許萬枯一眼,將天時劍握在手中。
“自然可以,你想上拍賣,還是直接賣給稷樓都行。”許布衣笑得跟老狐狸似的,心情不錯,天時劍此物頗爲難得。
許萬枯臉色一變,眼眸凌厲,許宗懿此舉毫無疑問就是對他,對整個秋戰院的挑釁:“你敢這麼做?”
“怎麼不敢?我了,立冬前給你們時間來換,如今立冬了,既然不換我自然要賣掉,畢竟出身太差,窮,沒錢!”許宗懿很從容。
來自秋戰院的高層不少人都將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但卻沒人能什麼,太多隻能夠自取其辱,因爲這是他光明正大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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