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人神色陰沉兇狠,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着顧辰曜等人,身後站着凶神惡煞的一羣手下。。
“蘇扈,這麼快就按捺不住要下手了?”顧辰曜站起身,一手暗暗摸到身後,眼神冰冷的看着蘇扈。
“哼……”蘇扈冷哼一聲,道:“顧辰曜你個王八羔子,把我兒子弄成那副德行,老子真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還讓你過了兩天舒坦日子已經夠對你仁慈,現在,老子親手送你上路……”
蘇扈正說的十分激動,顧辰曜身勢如閃電般的略到了他的身邊,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一把黑黝黝的手槍頂住了蘇扈的太陽穴。
顧辰曜聲音冷酷道:“到底是誰送誰上路,現在才知分曉。”
說話的功夫,喬子瀟和方灼一起出手搞定了蘇扈身後的四個手下,同時有數名身穿獄警服飾的人把剩餘的人全部控制住。
“你……”蘇扈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你們竟然在監獄裡安排了臥底!”
“嘿嘿……”方灼輕蔑的一笑,道:“虧你還是黑道混的,許你對栽贓陷害對我們下黑手,就不許我們反間抓壞人麼?”
“算你們狠!”蘇扈垂頭,深深的挫敗,他在江湖混跡了數十年,沒想到頭來竟然栽在了幾個毛頭小子手裡。
也怪他大意,這幾人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弄出了夜來香那樣大規模的高級連鎖會所,怎麼會是能讓人小覷的簡單角色。
都怪他輕敵……正深深的懊悔着,突然聽見顧辰曜道:“我之所以會動蘇穆,也是受人挑撥。”
“誰?是誰?”聞言,蘇扈立刻紅着眼睛問道。
“是……”顧辰曜正要說,突然聽見“砰……”一聲輕微的悶響。
喬子瀟和方灼看着窗口一閃而過的黑影,大喊“小心……”,卻已經來不及。
蘇扈驚恐又萬分遺憾不甘的瞪大了雙眼,眉心一個焦黑血腥的彈孔,身體漸漸的癱軟倒地。
顧辰曜深深的揪緊了眉,對方灼和喬子瀟道:“咱們大概要麻煩了……”
他一直以爲幕後黑手就是蘇扈,沒想到黑後還隱藏着一隻黑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自以爲翻身做了螳螂,卻防備不了背後卑鄙陰險的黃雀。
顧辰曜話音剛落,一隊特警衝出來,持槍將他們團團圍住,其中幾人上來,更是將顧辰曜三人扳倒在地,死死的壓制着。
“今晨十點三十五分,亞東傳媒老闆蘇扈帶領手下闖進看守所,欲拯救被關押的毒品大案嫌疑人顧辰曜、喬子瀟、方灼等人……被我市防暴特警當場擊斃。”
“亞東傳媒靠黑道起家,據目前情況看來,牽扯到顧氏三家集團的藏毒案可能跟亞東傳媒有關,有人舉報,亞東傳媒老闆蘇扈跟顧辰曜等人其實是合作關係,四人聯合組成了一條完整的毒品產銷鏈,蘇某負責生產製造,顧某、喬某、方某三人負責銷售盈利……”
“另外,各地特警突襲搜查夜來香會所,均搜出大量各型毒品……”
蕭婉臉上血色全無,六神無主的呢喃道:“不,不可能,顧辰曜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不會的,不會的……”
王拓面容冷峻的開着車,逆光的側面,完美的脣線上揚勾起一條弧線,眼裡泛起笑意,但也只瞬間就消失。
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伸出去拉住蕭婉冰冷的手,語氣低沉道:“照現在這樣的情況,顧辰曜恐怕是很難擺脫嫌疑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蕭婉兩手緊緊的抓住王拓的手,驚惶的問道,“他不能有事,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只要能救他,哪怕是豁出性命我也願意!”
“婉婉……”你就這麼在乎他,在乎到可以不顧一切麼?可是怎麼辦,我也是這樣的在乎你,我也可以不顧一切……
王拓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禁收緊,緊到指節都泛着死白,而後鬆開,道:“你不要慌張,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養好傷讓自己康復,這樣顧辰曜才能放心。”
“還有,你要相信顧辰曜,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以他的能力,他必定有自救的方法,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亂他的計劃。”
蕭婉聞言,才覺得自己真是慌亂的大失方寸,王拓說的對,她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幫忙不成反而添亂,但是,“你能安排讓我們見一面麼?我看不到他好擔心……”
王拓踩下油門,道:“可以,我儘快安排你們見一面。”車子如離弦的箭飛一般的駛出,如同他此刻的處境,開了弓,便只能一往直前,再也不能回頭。
到了B市,王拓立刻又給蕭婉辦了住院手續住到市醫院的VIP病房,並告知了郝新梅讓郝新梅來照顧她。
不過纔沒見短短三四天,看到女兒整個人瘦了一圈兒不止的郝新梅,心酸難耐,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
奔上來抱住蕭婉問:“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受傷了?”
蕭婉無謂的笑笑,道:“沒什麼事,不過一點小意外而已。”
郝新梅依舊心酸不已,把蕭婉抱在懷裡,哽咽道:“我可憐的孩子,上天怎麼要你遭受這麼多的磨難!”還以爲終於擺脫了蕭正翰,她們母女可以從此幸福快樂,沒想到災禍接連而至,女兒受傷,顧辰曜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蕭婉拍着母親的後背,安慰道:“媽你別難過,我真的沒有關係。”
陳浩明也扶着郝新梅道:“別哭了梅梅,你這樣孩子看了不更難過。”
梅梅?蕭婉挑眉,這麼親熱的稱呼,看來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陳大叔跟老媽的關係已經更進許多步了。
一聽會讓女兒傷心,郝新梅的眼淚戛然而止,心疼的替蕭婉捋順頭髮,道:“都傷成這樣,你還着急回來幹嘛?好好的養好傷回來不行麼?”
蕭婉低頭,道:“我擔心顧辰曜……”
“顧辰曜是被陷害的。”陳浩明斬釘截鐵的道。
“真的麼陳叔叔?”蕭婉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原來不只是她相信顧辰曜。
“當然,顧家小子不是幹那種事兒的人,不過……”陳浩明話說到一半,擰緊了眉不再說下去。
蕭婉可是給急壞了,急急的問道:“不過什麼?”
郝新梅嗔怒的拍了陳浩明一下,道:“不過什麼你倒是趕緊說啊,還賣什麼關子,看把孩子急的。”
陳浩明往外走去,看看門口沒人,把病房門從裡面反鎖上,才走回來道:“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情十分奇怪,好像有一隻手在背後刻意的推動,卻讓人猜不透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聞言,蕭婉的心深深的沉了下去,嗓子眼兒也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發聲都有些困難,“無論如何,顧辰曜不可以有事。”
“陳叔叔,你告訴我,我能做什麼?”說着,眼角紅了起來。
陳浩明心裡默默嘆了一聲,憐憫的看着蕭婉道:“在摸清對方的底細和目的之前,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眸光黯淡下來,心也好像沉進了一個無底洞,落啊落啊讓她始終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到頭,等,依舊是隻能等……蕭婉無力的笑笑,道:“我知道了,陳叔叔,你消息靈通,一旦有什麼端倪,請你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當然。”陳浩明答應,卻不由得爲蕭婉擔憂起來。
他今天早上聽說,大韓集團的副社長金妍兒正在四處替顧辰曜活動,甚至想動用國際關係把顧辰曜保釋出來……
金妍兒對顧辰曜死纏爛打的事情他早就聽說過,這女孩子心思細膩狠毒,絕不是單純只有點小聰明的蕭婉能敵得過的。
顧老爺子與郝家雖然是世家,但等真正的利害關係擺在眼前,恐怕也只能妥協。
蕭婉丫頭又是一根筋死心塌地的喜歡着顧辰曜,如果事情真變成他擔心的那樣,這丫頭真不知道要怎麼熬過去?
陳浩明陪着母親回家去收拾東西來陪住看護,病房裡便只剩下蕭婉一個人。
她拿起牀頭上的公用電話,撥出顧辰曜的號碼,明知不可能但還是奢望能有奇蹟出現。
“嘟……嘟……”的聲音傳來,蕭婉的心一下子雀躍起來,激動的眼睛都不禁溼潤起來。
但電話那頭響起的卻不是顧辰曜的聲音,而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喂……”
女聲婉轉悅耳,帶着某種奇特的口音,蕭婉聽出是金妍兒,心上好像被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刺了上去。
爲什麼,顧辰曜的手機會在金妍兒手裡?
她打了那麼多遍他的電話,一次都沒有打通過,現在終於打通,卻是金妍兒接的電話。
顧辰曜難道沒帶手機?否則他的手機怎麼會在金妍兒手裡。
還是,顧辰曜出事之前是跟金妍兒在一起……蕭婉臉色慘白的像個鬼一樣,拿着電話聽筒的手顫抖不已。
金妍兒很不耐煩,“誰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