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厄斯的學前班和地球曾經的學前班不一樣,通過系統學習一系列知識的基礎,從而讓獸人選定未來要走的道路,這並不是地球學前班裡面老師問小朋友你們今後要做什麼,可以回答“宇航員、科學家”,以後也可以施施然走上另一條道路可以比擬的。在卡厄斯,一旦你確定好要走哪一條路,除非你真的在這一方面沒有一點天分,都要一直堅持下去,從小就培養每個人的責任感,無論是對別人的還是對自己的。
可以說,學前班的一年是獸人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同樣的,重要的一年也意味着忙碌。
自從正式開校,凌寒的生活便開始忙碌起來,與很多小獸人不同,他早已想好自己要走哪條道路,所以重點關注的都是藥劑學相關的知識,也在保羅的推薦下借了一些藥劑學的基礎書籍來看。
至於他在弗拉特洛森林裡發現的藥植,也在之後軍部去修復基地時被安東尼拿了回來,現在養在保羅的植物園裡,只是可惜了石頭和玲瓏花,沒有人看到它們,凌寒想着是不是異獸把它們弄走了,哪裡知道他自己纔是那個罪魁禍首。
而在業餘的時間,還有西恩、查理兩個活寶歡蹦來、歡蹦去,即使是比較安靜的他,有些時候也在兩人的帶動下騷年一會。
相比較前世的那些日子,凌寒十分珍惜現在的生活。有些時候,他甚至會忘記自己不同的身體,恍惚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雌性,可以柔軟一些而不被人說成是娘娘腔,他和安東尼之間的關係也有了很大的進步,至少現在他了解安東尼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而是一個一板一眼、認真成爲習慣的男人。
或許是因爲他是老大的緣故,從小就被爺爺教育要給弟弟做好帶頭工作,責任感又強的人便牢牢地控制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導致現在成了這個樣子——用西恩的話來說,就是木訥、不解風情、粗魯、除了一張臉能夠入眼,其他全是負分。
當然,安東尼的身材也是很好的,凌寒難得的發呆了。
獸人從獸形態變回來之後都是赤身裸、體狀態,凌寒好幾次被閃瞎鈦金眼,倒三角的身材,深蜜色的肌膚,優雅而蘊含力量的肌肉……簡直讓其他一干男人沒有活路!特別是凌寒,瞧着自己肚皮上軟綿綿的肉,森森地自卑了。
“凌班長,真是有緣啊,每天都能在這裡遇到你。”
對了,還要說一句,再美好的生活也架不住有牛皮糖來搗亂,比如眼前這隻,明明是個芝麻豆沙餡兒的傢伙,偏偏裝的溫潤無害。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一次他的真面目麼?用得着天天給他拉仇恨?凌寒心裡默然,直接無視了腹黑男花枝招展的笑容,同時也無視了周圍雌性傳來的“火辣辣”的視線,木木地問道:“我記得,老師是有一個專門的圖書室。”
“凌班長還真是關心我。”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可是呢,我想到這裡來,看看同學們平時都看些什麼書,更何況還能天天碰到凌班長。”
我一點都不想碰到你。凌寒繼續吐槽,把桌子上的書收拾一下,然後徑自往外面走去,面對牛皮糖,最好的方法並不是把人家罵一頓、打殘腿,而是直接無視。這是西恩給凌寒出的主意,自從上次康斯坦丁在他們那兒蹭了一頓飯後,西恩和查理直接把他拉進了黑名單,原因只有凌寒知道——
誰讓西恩和查理是吃貨呢,誰要跟他們搶吃的,都是階級敵人。
康斯坦丁被凌寒的行爲弄的微微一愣,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直接追了上去:“我聽說最近你有點小麻煩是嗎?”
“不勞老師費心。”
“凌家最小的公子也是托馬斯學院的人,就算他不介意,他的那些崇拜者說不定會來找你麻煩。”
聞言,凌寒無奈地停下腳步,他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居然有人說他是烏瑞亞凌家的私生子,證據就是他和凌家都是難得一見的黑髮黑眼。凌寒猜測這凌家可能是有華人的血脈,所以纔會黑髮黑眼,而他更是純正的中國人,即便沒有這個因素,也有基因突變這麼一說,像他的原型也是一隻白狐,可是人形卻是黑色的毛髮。
“摩根老師有什麼指示嗎?難道要我去澄清一下自己並不是什麼烏瑞亞凌家的私生子?所謂流言,不過是廣爲流傳而沒有根據的說法,要是我自己去說一下,說不定別人又會說凌家爲了保存自己的顏面,不允許私生子承認其身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八卦的人再怎麼跟他說也只會越描越黑,不信的人不用說什麼也不會去相信,凌寒微微一笑,“最好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時間久了,他們自然不會有興趣去追究這些問題。”
“凌班長還是第一次跟我說這麼多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康斯坦丁閃過一道光,隨即春暖花開的笑道。
果然不應該跟這個不着調的人說這麼多。凌寒黑線,直接轉身便走,他想着,最近流年不利,還是少出門爲妙。
“誒!凌班長等等我啊!……難道不邀請我去宿舍裡坐一坐嗎?”
這下子凌寒連腳步也沒有停頓一下,直接飛快地消失在道路的盡頭,留下康斯坦丁一個人站在原地,摸着下巴嘖嘖感嘆:“我的魅力已經下降了嗎?”然後對着路過的某一個小雌性露齒一笑,小雌性激動的臉色通紅,“沒有啊,難道是因爲第一次見面給他的印象太不好了?哎呀呀,這可怎麼是好?”
擺脫了康斯坦丁牛皮糖摩根,凌寒回到宿舍,就看到兩隻激動的小動物,鬱卒的心情不由得好起來,笑問道:“這是怎麼了?”
“嗷嗷嗷,小寒寒,週五同心節晚上學校會舉辦晚會,主題是魔幻世界,你也一起參加吧。”西恩可是對托馬斯學校的晚會好奇好久了,聽說這一次的晚會是和高年級一起舉辦的,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看到一些高手。
“晚會?”凌寒以前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麼晚會,一聽之下也有些好奇。
“對啊,同心節的晚會都是角色扮演舞會,我聽我哥哥說很有趣,反正你那天也沒有事情,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參加好了。”查理也加入勸說。
“那我問一問家裡人。”
凌寒先是打給弗蘭克,對方一聽說他要參加同心節的晚會便斬釘截鐵地讓他好好玩,晚上不用回來了,讓安東尼陪你,連凌寒的意見也沒有詢問。凌寒又打給保羅,告訴他自己要參加晚會,問他會不會去,保羅的說法跟弗蘭克差不多,總之意思都是要安東尼做他的舞伴。無奈之下,凌寒又給安東尼去了一個通訊:
“同心節這一天,你有空嗎?”
對面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嗯。”
“我們學校會舉辦一個角色扮演晚會,你會來嗎?”
“嗯。”
“主題是魔幻世界,需要我給你準備服裝嗎?”
“嗯。”
即便是習慣了安東尼的寡言少語,凌寒也經常會有扶額的衝動,惜字如金到這個地步,安東尼也是個奇葩了。
實在找不到什麼話來說,凌寒打算說了再見掛掉通訊去看書,就聽對面安東尼說道:“後天九點,學校門口等。”
凌寒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不禁臉一紅,守護者與被守護者法定的每月兩天的休息日,他們定在每月的月中和月末,後天正好是月末。前兩次都正好遇到是週末,他們就直接待在家裡過了,這一次不知道會怎麼過?
這樣想着,凌寒心裡有了一絲期待,隨即又是一陣煩悶。安東尼是一個很優秀的雄性,會對他有好感也是意料當中的事情,只是他習慣了把什麼事情都往壞處想,也可以說更加務實一點,安東尼,似乎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他們之間,僅僅是因爲特殊情況在一起的守護者與被守護者,不是家人,不是朋友,不是情人,關係尷尬的可以。
還好,凌寒從來不是鑽牛角尖的人,總是獨自一人的他,會趨利避害,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於是在他失落了一陣後,很快的釋然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本來在龍斯洛的背叛之後他就決定不再相信愛情,要是安東尼不喜歡他,不是更好嗎?沒有開始,就不會存在背叛……
走回房間把自己要參加晚會的消息告訴兩隻小動物,果不其然看到他們欣喜的表情,還拉着他商量到時候該打扮成什麼,然後打開網絡開始查看各種角色扮演的服裝,碰到喜歡的還會直接投影下來試試自己穿着合不合適。
沒多久,房間門打開來,消失了好幾天的納西塞走了進來,看到西恩身上的S/M女王套裝,一臉厭惡道:“你們在幹什麼?弄成這樣真是噁心!”
西恩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幹你屁事。”
開學幾個月,納西塞可是徹底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誰都知道這個雌性仗着一張還算行的臉以及D等的精神素質自以爲是未來的大藥劑師,高高在上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裡,特別是凌寒,在軍訓時被削過面子的他更是對凌寒各種看不順眼,經常出言挑釁,作爲雌性暴龍的西恩也是數次與納西塞頂起,還和納西塞的崇拜者幹了好幾次架。
“一個雌性,比雄性還兇,看你以後怎麼嫁的出去。”納西塞臉一陣紅,一陣白,還是不甘示弱地諷刺。
“我看你是皮癢了吧?”西恩捏了捏拳頭,納西塞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了對方一拳頭,連忙嚇得跑回房間裡,“碰——”的一聲關上房門。
“西恩別跟他一般見識,不過是一個寵壞的小孩子而已。”凌寒作爲一個三冒頭開始奔四的大齡青年,已經不可能去和一個十歲的小屁孩斤斤計較了,哪知道西恩對他粲然一笑,“我纔不會跟他生氣呢,大爺我可是有守護者的!”
“不是吧?”查理驚愕的睜大了眼睛,“西恩你有守護者?他能打贏你?”
西恩臉馬上黑了:“廢話,打不贏我還想做我的守護者?”
凌寒與查理相視一眼,眼裡有着同一個意思,看來無法無天的西恩也有人能壓制的住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