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一個穿着花裡胡哨的襯衫的男人緩緩走過來。
那男人似乎是喝醉了,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但便是醉到這個程度,看上去也極其周正挺拔。
李少看着他,先是被這人獨特的審美震了一下,接着鼻子不是鼻子的橫聲道:“你誰啊你。”
來的男人根本不看他,似乎怕髒了眼睛一樣。
他的目光注視着王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接着皺了皺眉。
“你姓王?”
王叔可沒有李少這麼張狂,他見這人雖然審美有點古怪,但是身上帶着必然得是久居高位才堆得出的某種上位者的氣質,不是什麼普通人。
王叔趕忙掛上謙和的笑:“對。敢問您是……”
來的男人又打量他一眼,沒理他,只是掏出了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說了兩句後,這男人拿下巴點點王叔:“你叫什麼?”
王叔報了自己的名字後,對面說了什麼,接着男人掛下電話,又是那樣打量的目光看了看面前的王叔。
“你不是王家的人?”
王叔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王家……是哪個王家?”
“王正業的那個,挺出名吧當時?”說着男人皺了皺眉。“我不常回國,上次來的時候王正業還活着呢,怎麼,這麼會兒的功夫,死了?”
王叔嚇的趕忙擺擺手:“不敢不敢。”
說完後又覺得自己這“不敢”應的不太對,於是又補充:“王總正值壯年,身體好着呢。”
“呵,六十歲的老頭子,身體能健康到哪兒去。”說完後這人指了指李少他們:“把他們轟出去。”
王叔滿頭大汗,既不知道面前這個說起王正業這樣的大佛都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男人到底什麼身份,又不敢真的把李少他們轟出去。
而且看這男人剛纔打電話的模樣,說話之間完全沒有顧忌,王叔就聽見了幾句,類似於“主家有沒有,支線有沒有”這樣的問題。
難道剛纔那個電話,這人是在查王家的主線支線有沒有他這個人?
一個電話能查這種事情,這人的身份得是多尊貴?
可是這麼尊貴的一個人,王叔腦海裡卻完全沒有印象,根本就沒見過。
這可能嗎?
還是說,這人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
王叔有些猶豫。
幸而李少這時候也回過勁來,一臉的不忿:“你誰啊你?”
他倒是也知道些輕重,見到這人這麼輕易的就把“王家”這樣的龐然大物說出來,說起王家的家主的時候還這麼的頭頭是道,似乎很不一般,所以這句話不忿是有,但卻沒有了挑釁的意味,更多的帶上了點小心翼翼。
男人掃視了現場一眼。
剛纔還欺男霸女不可一世的幾個二世祖此時都安靜如雞,很懂什麼叫識時務者爲俊傑。
嘖,真是夠沒勁的。
他的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在飛機上,那個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跟人爭吵的模樣。
於是男人用嫌棄的眼光看了眼李少,接着語氣平淡,帶着一種看不起人的優雅的氣質。
“溫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