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還真多!”酸溜溜的話從風千韻的口中說出,風千韻發誓,就算有人告訴她,列缺的大腦其實是電子的,她也會相信的!
列缺笑,“我的不就是你的麼?”
列缺有意的引導讓風千韻臉頰一紅,什麼叫做他的就是她的啊?他以爲他是誰啊?
兩人到了場口之後,風千韻第一次涉足這種地方。
這裡的石頭都是從附近的場口裡面運過來的。
這地方還挺熱鬧的,這是風千韻對她所看到的場景的第一印象。
作爲兩人“生人”第一次踏入這裡,第一時間該幹嘛還真是一個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見到男人的第一眼風千韻的眼裡是有驚豔的,但也僅僅是作爲一個人類看到了帥哥美女的時候那種反應。
對方很帥氣……但又不僅僅是帥氣,因爲……風千韻在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霸氣,這種霸氣一般只有身在高位者纔有的,一般人不具備的,風千韻覺得這種氣魄和列缺很像,那種彷彿能夠睥睨衆生的感覺,着實讓她驚訝了一把。
這種感覺很微妙也來得很奇怪,男人的穿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還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額頭,薄薄的嘴脣透着淡淡的櫻色,刀削一般的顴骨,男人有一張精緻的漫畫臉。
還有,這個男人有一雙妖冶的眼睛,透着邪氣。
相比於出現在這裡,風千韻覺得這個男人更加適合出現在鎂光燈下,或者……出現在某商業會議上面。
“這位漂亮的小姐,是來玩的麼?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爲你當一回嚮導的。”男人笑盈盈地對風千韻說道。
最讓風千韻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還是這個男人和列缺之間產生的氣場,他的話是對風千韻說的沒有錯,但是風千韻覺得男人的注意力是在列缺的身上的。
列缺不動聲色地將雙手放到風千韻的肩膀上,“那就麻煩你了。”
風千韻回過頭,研究的目光掃過列缺,想要從列缺的身上發現一點什麼,但是很遺憾,風千韻沒有從列缺的外表上發現什麼。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有些詭異,這個男人的確開始給風千韻介紹起相關事宜來了,而且很有耐心的樣子,讓風千韻一度懷疑,這個男人就是幹這一行的。
但是風千韻絕對不相信這個男人身上流露出來的強大氣場是假的。
然後……
列缺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風千韻先將心中的疑惑給按捺住,既然列缺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她也就先按兵不動好了。
在這裡,規矩不多,但都是鐵一般的規定。
第一,必須帶現金,不支持信用卡支付,支付寶什麼的也不行,不能賒賬,不能偷盜,不然就要剁手。
第二,賭石不是明拍,而是暗標,賣主把石頭放在中間,給每個人一個信封,各寫各的價格,誰的價格高就賣給誰。
這裡的人雖然很多,但是卻出奇的很安靜,不能湊頭不能問,因爲賭石就如賭命,不能有人打攪,要人家看完了才能換人看,規矩很嚴。
“對了,說了那麼多了,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呢?”風千韻試探性地詢問這個男人。
“我叫天容。”男人笑盈盈地回答道,他笑起來的樣子似乎是很開朗的一個人。
天容?風千韻在心中默默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
直覺告訴風千韻,這個男人和列缺之間今天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但是……爲什麼兩人又好像是不認識彼此的樣子!
“你呢?”天容問風千韻。
他笑容可掬,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很有禮貌的人,但是風千韻就是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化不開的邪氣。
“風千韻。”風千韻報上了自己的性命,卻沒有因爲男人的態度而鬆懈下來。
“風千韻是吧,來吧,你可以看看你感興趣,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詢問我,不過我先聲明,我不能保證我提供的意見一定就能很正確地引導你。”
風千韻微笑了一下,卻是沒有說什麼,引導麼……她好像不需要,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方法來應付她接下來可能遇到的情況。
風千韻轉了一大圈子之後,並沒有去尋那些有很多人圍觀的賣主那兒,反倒是將注意力放在一些比較冷門的石頭上面。
倒不是那些被老行家和專家們看好的石頭不行,是風千韻無心跟他他們去湊這個熱鬧,那些不被人問津的,冷門的石頭之中也不乏有好東西。
同樣是好東西,有些需要跟人搶破了頭才能搶到,有些是賣主眼巴巴地等着你來買的,風千韻當然是會選擇後者的!
所以風千韻的做法是專門挑選人少的下手,沒有競爭對手,風千韻才能撈一個大便宜。
因爲沒有別人,風千韻跟賣主拿一個信封就寫上自己的報價,價格不高,卻也是在賣主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風千韻來之前在家裡也是有做功課的,上網百度瀏覽了一番資料,大概賭石的交易和各類翡翠的價格在心中記了一下。
雖然她這個臨時抱佛腳的不可能做到那些專業的行家的程度,至少還不至於迷迷糊糊地讓人坑了去。
風千韻寫完價格之後,那老闆看了一眼,思量一下,便點頭同意了,如果此時有人和風千韻競爭的話,風千韻寫的那個價格估計也很難將石頭拿下,風千韻只寫了一萬五,大抵就是賣一塊極普通的賭石的錢。
一旁的天容將風千韻這番交易看在眼裡,哂笑道:“你這麼快就下手了?不多看看麼?”
一般人來買賭石都會反覆看看,多看少下手纔是這一行的規矩,一上來不問不看直接就下手的,單從這一點來說,風千韻算是一個異類了。
“人品這種東西,你嫉妒也沒有用的。”風千韻的臉上從頭到尾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因爲她知道她手上拿着的這塊賭石裡面肯定是有料的。
只有上好的翡翠在匯聚了天地靈氣之後才能讓她感覺到有靈力的存在。
雖然整個場子很大,賭石也很多,成千上萬塊賭石擺放在這裡,但是能夠散發着尋常人不易察覺到的賭石的,爲數不多,初步估計也就只有二三十塊,但這些並非都是被衆人爭搶着的,有不少都被擺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裡面,無人問津,就如風千韻手上的這塊剛剛用一萬五買到手的石頭。
賭石場裡面有專門用來打開石頭的機器和專業人士。
“不如,讓我來幫你打開這塊石頭吧?”天容微笑着主動要求幫風千韻開啓手中賭石。
看着天容伸出來的那隻邀請的手,風千韻的心中閃過幾個念頭。
第一,天容對她來說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還不清楚。
第二,手中的賭石有沒有必要交給天容又是一個問題。
思量過後,風千韻將手中的賭石交到了天容的手上,一塊一萬五的石頭讓她探一探這個叫天容的男人的底細,這筆買賣很划算。
賭石到了天容的手上之後,天容從容不迫似乎是很專業地開始解石。
看他拿工具的手法,倒是有幾分像是行內人的,風千韻凝視着天容纖細有利的手指的眼神裡面露出了精光,這男人,如果還在四年前,風千韻說不定就讓這男人給騙過去了,但是風千韻這四年可不只是悶在崑崙悶頭修煉的,閉關鎖國的學習方式不可取,歷史早就告訴過我們這點了。
有些人拿武器拿多了,即使手中的工具換成了一般的工具,都會在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和威懾感。
因爲對於有些人來說,手上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有演變成極具殺傷力的武器,即便那可能只是一把水果刀一把螺絲刀。
風千韻笑,如果這個男人是長期拿着武器的人,那麼從一開始她從他身上感覺到的那蠱霸氣邪氣就解釋得過去了。
石頭一點一點地被解開,然而,直到最後,還是沒有看見一點綠。
原本風千韻從賭石上面感受到的那一點靈力也不見了蹤影。
一塊本該是上好翡翠的賭石,在男人的手中變成了一塊徹頭徹尾的廢料。
天容解完石頭之後,一臉抱歉地告訴風千韻,“很可惜,您買的石頭似乎是一塊廢料。”
天容此時依舊是微笑着,笑容很美,但是眼底的邪魅味道也不是假的。
就當着風千韻的面,天容解一塊賭石,將風千韻看中的肯定可以出綠的賭石解成了廢料。這其中的緣故,不需要問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天容眯着眼睛注視着風千韻,不知道她會是一副怎樣生氣的表情呢?
可惜,天容失望了,他沒有從風千韻的臉上看到一丁點傷心生氣難過之類的負面情緒。
如果這樣風千韻就要傷心難過失望害怕的話,天容是真真小看了風千韻了!
“廢料就廢料吧,誰沒買過廢料呢!”風千韻的話說的風輕雲淡,彷彿對她來說,一萬多塊錢就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似的。不過事實上,好像的確也是這樣的,她雖然在崑崙悶了四年,但是資產卻是一直在漲,可沒有斷多,至於她現在有多少資產,她自己恐怕也弄不清楚。
“風小姐好氣魄!”天容微笑着爲風千韻的大氣鼓掌,至於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過獎過獎。”風千韻臉上的笑容也很燦爛,然後又跑去尋覓下一個目標了,好像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剛纔發生的事情的詭異之處。
風千韻很快就又買到了新的賭石,這一次花的錢比第一塊稍稍高了一點,兩萬七。
風千韻把手中的石頭往天容的面前一遞,“就麻煩你再幫我解了它吧。”
聽風千韻這話,似乎並沒有懷疑天容什麼。
“樂意效勞。”天容接過石頭的時候心裡卻在感慨着一件事情,這個風千韻,到底和還是單純了一些,就這樣的一個女人,似乎沒必要讓他今天特意跑這麼一趟的。
結果很顯然,整塊石頭都解完了,還是沒有一點綠,詭異得就好像風千韻選中的本身就是一塊廢料似的,但是風千韻很清楚,自己選中的不可能是廢料,自己的感知能力不會出錯。
面對同第一次一樣的結果,旁邊有人見着,只是默默地搖搖頭,這種情況在這裡很常見,除了惋惜之外,旁人沒有別的話可以說,有什麼好說的,就就如同這女人自己說的那樣,誰沒買到過廢料呢?就算是在賭石界數一數二的賭石大王,都有失足的時候,更何況這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稚嫩女人呢?
面對衆人同情惋惜的目光,風千韻卻不以爲意,繼續進行着她“燒錢”的行爲,不光繼續花錢買石頭,繼續賠錢,更是每一塊石頭都讓天容來動手。
天容在爲風千韻處理了好幾塊石頭之後特地看了風千韻身邊的列缺一眼,風千韻什麼都沒察覺到倒也正常,列缺沒可能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那麼他在想什麼呢?
天容此時心中唯一的疑慮是在列缺的身上,至於風千韻,他對這種笨丫頭,已經不抱什麼顧忌了。
如此經歷了十幾波之後,天容笑問風千韻,“還要嘗試嗎?或許你應該聽取一下別人的意見,多看看之後再做嘗試的。”
天容的笑容有些詭異,分明有幾分在嘲笑風千韻。
卻見風千韻給出了出人意料的回答,“再來?我倒是沒什麼問題,再砸個幾十萬下去我還賠得起,只是……”風千韻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天容的身上來來回回地遊移了好一會兒。
她別有深意的探究的目光讓天容皺了皺眉,他從風千韻的目光裡面讀到了一樣叫做“不懷好意”的東西。
“你確定你還吃得消嗎?”風千韻半晌之後纔將自己的話說完整了。
風千韻賠進去的是錢,再多賠一點她還吃得消,但是天容,就不見得吃得消了!
他真當風千韻什麼都沒有發現嗎?風千韻又不是傻子!
風千韻算了算時間和她自己下的藥的量,估摸着天容也該有察覺了。
天容一頓,下意識地運氣,卻發現丹田處有一種針扎的疼痛感覺,頓覺不妙,這才驚覺風千韻對自己動了手腳!
天容不敢相信自己會着了風千韻的道!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相比之下你那副猥瑣的笑容本小姐看起來就要順眼多了。”風千韻媚笑着迴應天容。
“你做了什麼?”天容不知道風千韻是什麼時候對自己下手的,她從頭到腳都沒有觸碰過他纔對,而且,如果是一般的毒藥,對他根本是不可能有作用的。
“我?哦,我每次選中一塊賭石呢,就會覺得太喜歡了,然後我就喜歡在它上面做一點點屬於我的標記而已,可是呢……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你將石頭一解開,那標記就不見了呢!就好像它原本有的某些東西一樣!”
風千韻笑靨如花,給出了氣死人不場面的解釋。
天容是一個高手,一個可以做到不需要盤膝聚氣就可以將靈力吸收掉的高手,所以風千韻選中的賭石一落入他的手中,就變成了普通石頭,根本連綠都看不到了。
既然他這麼喜歡吸收石頭裡面的靈力,那麼風千韻就讓他多吸一點,順便加一點佐料。
“你加了什麼東西?”天容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龍涎毒。”
龍涎毒,素有誅仙神藥之稱,簡單點說,這種毒是依附於靈力的,對於普通人來說,龍涎毒就像是油鹽醬醋茶一樣,沒有任何作用,但對於內力深厚的高手來說,龍涎毒卻是一種十分具有殺傷力的毒藥。
龍涎毒並不好弄到,風千韻在崑崙四年的時間裡面也只提煉出了些許而已。
十幾塊賭石,風千韻損失了幾十萬的錢,但是對天容來說,損失的可就不只是錢這麼簡單了。
天容的面色有些難看,這難看的臉色倒不是因爲他身體裡面的龍涎毒,而是他着了風千韻的道這個事實。
天容再度望向列缺,列缺的表情告訴天容,他一早就預計到會是這樣的,也許列缺不知道風千韻具體做了什麼,但是他知道,風千韻沒那麼好糊弄,是天容太小看風千韻了,風千韻可不是隨便就能讓人玩弄的人,你咬她一口,她也許會留下一個傷口,但那同時,你自己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列缺用很平緩卻帶着不可忽視的威懾力的語調同天容說。
“列缺,你背叛了我們,你這個叛徒沒有資格說我!”天容本來還可以維持着他的面具的,但是在列缺開口之後,他的面具維持不下去了,列缺他憑什麼用這種教訓他的口吻同他說話!他憑什麼!
“我沒有背叛你們。”列缺用十分平靜地口吻回答了天容的問話,他問心無愧。
“那你現在這副樣子算什麼?既然沒有背叛爲什麼要逃,爲什麼要換一個身份躲起來生活?”天容無法原諒列缺的所作所爲!
天容內心深處是希望列缺解釋的,他莫名其妙地失蹤,所有的事實都指說明他是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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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一直在整理之前的內容,大結局正在寫着,很抱歉有些超出預計的時間了。
然後今天編輯打電話來,讓我務必在今天發一章上來,因爲網站有規定,不允許作者長時間斷更,我趕緊整理了一下,從已經寫了的大結局的內容裡面截取了一些先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