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劍玉簫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熱熱的氣息充斥她的耳廓:“慶慶,今天你就是我的媳婦了!”
隨即溫溫熱熱的脣就貼到了她的臉頰上,那一瞬間,蓉慶覺得自己的意識一瞬間就被一陣強風吹到九霄雲外。再怎麼找,也是找不回來了......
只聽得“呯“的一聲巨響,劍玉簫重重的撞上馬車的車頂,一個臉盆直徑的大洞頓時就出現在馬車的頂上。霎那間瓢潑大雨隨着大風飄灑進來,淋得車裡的所有人像落湯雞一般。
劍玉簫捂住自己的頭痛得蹲在馬車裡不說話,他剛剛纔夢見自己娶了蓉慶當老婆。這才揭開蓋頭親了一口,還沒怎麼着呢!就被一股大力打得飛了起來,頭還撞到什麼東西腫起來一個大包,渾身都被水給打溼了。
真是倒黴!
這巨大的聲響也引得馬兒受了驚,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狂奔了幾步,然後就重重的跌倒在泥地裡。馬車裡的五個人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顛簸,然後馬車就停了下來。
在前面趕馬的馬車伕急急忙忙的跑來打開門,他渾身上下也被雨淋透了,而且此刻跪在地上不停的發抖:“爺,小,小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馬車.......馬.......”他慌慌張張的不知道怎麼解釋。
當他一擡頭看見蹲在地上的劍玉簫又看見那破了一個大洞的馬車頂,這個老實人幾乎快要暈闕。他以爲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把太子再三吩咐要平安的客人弄傷了。
正當他唯唯諾諾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一個身着白衣,滿臉微笑的男子向蹲在地上一臉痛苦的男人慢慢的伸出手。正當他剛剛要摸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坐在車裡面不動聲色的男人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拉住白衣男子的手:“老 二,不要胡來。”
白衣男子聽了這話才收回手,轉過頭來看着跪在原地哆哆嗦嗦的馬車伕:“馬怎麼了?我去看看吧!”
那溫和的聲音裡有種風雨欲來的殺氣,剛剛拉住他的手的那個男人也隨着他下了車一起往前面走去。馬車的一個輪子已經陷入了路邊的泥潭裡,但是這不是馬車不能動的主要原因。
尉良策蹲在躺在地上痛苦喘息着的馬的身邊,一寸寸的摸着馬的長腿,然後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馬腿已經摺了,它活不過今晚。”
此話剛剛落音,另一邊馬痛苦的喘息聲已經消失,裕手裡那把滴着血的短劍和馬頭上的窟窿說明了剛剛發生了什麼。裕把劍上的血在馬那潔白的毛皮上擦了兩下,然後還劍入鞘,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從尉良策身邊走過。
只留下淡淡一句:“自己也是醫生,以後少生氣。”
這馬車是沒法再坐了,給了馬車伕一筆錢作爲馬車的賠償,五個人就在大雨中漸行漸遠......
就在他們離開沒有多久,一批黑衣人就敏捷的來到馬車旁邊,他們仔細觀察了馬車周圍的痕跡。一個手下問領頭的人:“頭兒,我們跟丟了,怎麼辦?”
領頭的黑衣人眼神犀利的看了看那些因爲雨水而辨認不清的雜亂腳印,這樣條件下追蹤已經是不可能了。他冷冷的說:“沒事,他們遲早要回靖國的!”
......
“走快點!你沒吃飯是不是”尉良策一臉的不滿意,他那一身白衣早就變成了髒兮兮的不知道什麼顏色,頭髮也亂七八糟,但是這絲毫沒有減損他的俊美。
“二哥,我累了,走慢點吧!”蓉慶一臉的疲憊,看她的樣子倒是真像是走也走不動的樣子,可憐極了。
“那......”尉良策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他不願意看着自己可愛的妹妹受苦。
裕從他們的身後趕了上來,他的腳步絲毫沒有猶豫:“走快點,時間不多了!”
五皇子和他並排走着,顯得一臉的輕鬆愉悅:“慶慶,你身上什麼都沒拿。本身又是個怪力暴力肌肉女,怎麼可能這一點路都走不動了,給本王快着點!”
蓉慶一臉的黑線,這個白癡肌肉五表哥真的不是一般的讓人討厭。非要所有的事情都當面揭穿,看着別人一臉的窘迫,他纔會爽快!
一個低低的聲音從隊伍的最後面傳來“慶慶,沒事......呼呼......咳咳咳!我沒事,我們繼續走吧!”劍玉簫蒼白着一張臉,他身上背了足以媲美小山的行李,雙手提着大大的包袱,脖子上還掛了一口大鐵鍋。
他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渾身也是灰不溜秋骯脹不堪。那張痞痞的臉瘦得沒有了氣勢,何況他的頭上還腫了一個大大的腫包,更是難看之極。
尉良策一看見他立刻就冷了臉色:“就你這點體力,還想娶我妹妹,做夢吧!”說完就大步向前走去,蓉慶原想上前去替劍玉簫分擔上一點,但是卻被尉良策不由分說的拉着就往前走去。
蓉慶一邊走,一邊不時的回頭向後看看舉步維艱的劍玉簫。她確實是很擔心他,因爲他們這樣已經走了好幾個月的路程,還有一個月,他們就能順利通過蓉城到達靖國了。
雖然五個人,個個歸心似箭,但是沒有人敢提出來乘坐馬車。因爲燕國太子一上位就下令緝拿叛賊劍玉簫和庸醫尉良策,他現在已經是燕國的皇帝,是他們的敵人。不再是那天放他們出城的朋友了。
爲了做到消息的完全封閉,劍玉簫放棄了聯繫自己的下屬,和所有人一樣徒
步前進。
自從在馬車上被尉良策一拳打飛之後,他乾脆破罐子破摔的承認自己就是要娶蓉慶爲老婆,就算被兩個哥哥加上五表哥打死也絕不悔改。
聽了這大膽宣言,裕不動聲色的把手放到了自己的短劍上.......五皇子上前一步按住裕的手,率先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劍玉簫的背上,笑嘻嘻的說:“既然你是我們的妹夫,那哥哥們就不客氣了。”
哥哥們的行李解脫了,就連蓉慶身上的行李也被強行挪到了劍玉簫的身上。而且一路上,打獵做飯探路等等,除了守夜,也都是劍玉簫包場。
這幾月下來,劍玉簫大病一場,反而越發的習慣了這種磨練。
現在負重賽跑纔是五皇子想出來,用於折磨劍玉簫的新招。
劍玉簫雖然覺得每踏出一步都像快死了一般的難受,但是他回味起蓉慶剛剛回過頭關切的看自己那一眼,心裡頓時就甜甜的,渾身上下也就有了力氣。
這個小丫頭雖然還是不願意主動和自己說話,但是從眼神裡可以看得出來她對自己不是全然的無動於衷。比起之前一看見自己就流露出的委屈受傷的神情也是大大的有了改善。
這都要謝謝這兩個哥哥,還有那個五表哥,他們把自己弄得這麼慘。利用這一點,他已經成功的引起了蓉慶對自己的同情心,那些氣喘吁吁的樣子一半都是裝出來給蓉慶看的。
只要按照這個節奏發展下去,再過不久......劍玉簫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戀愛最初的慌張和惶恐已經過去,接下來的就是不斷的進攻,直到她投降,乖乖的成爲自己的俘虜。
對於那個小妮子,他是勢在必得!
“從哪來的這麼一羣臭叫花子!噁心死人了!”
走在集市裡,這樣的驚呼蓉慶沒有少聽過。現在又有誰能認出來她是當年豔名響徹燕國的花魁武勇格格?破舊的衣服和泥灰遍佈的臉,貧窮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僞裝。
五皇子那精妙的化妝技術也會在一場大雨中失效,導致蓉慶被燕國太子認出來。但是此刻的蓉慶讓人多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自然沒人會認出他們的身份。
五個人在街上行人的指指點點中鎮定自若,彷彿出入無人之境,五皇子甚至還是一副公子派頭用一把破扇子指着那些燕國的名勝古蹟介紹給蓉慶看。
突然還指指點點的行人紛紛驚慌失措的逃跑,只剩下這五人還站在路中,仔細的聽着五皇子繪聲繪色的介紹。就在衆人焦急的喊着:“喂!喂!叫花子!快跑啊!”的時候。
一輛飛速行駛的馬車橫衝直闖的就向他們直直的撞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