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冷冷的一個字吐出,不容對方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這劍出鞘的聲音,嚇得帳篷外的那個侍衛連聲答應着連滾帶爬的跑了。
在這寂靜的夜裡,蓉慶覺得自己的心跳快要破錶,她在那種刺人的目光下一動也不敢動一顆冷汗從她的額上滴下。
只聽得"哐啷"一聲什麼金屬東西被甩到了她的腳底下,這突然的響動嚇得蓉慶瑟縮了一下。
一聲輕笑從黑暗中傳來,那個被稱爲裕的男人用輕蔑的語調說:“這,給你用。”
蓉慶戰戰兢兢的蹲下來,摸索着從地上撿起那把劍。由於沒有光,她什麼也看不見,只有摸索着,這把劍很短,劍身額外的冰涼,摸摸那薄薄的刃,便可知這把劍必定是削鐵如泥的快劍。
然後,又又幾件布料,被丟到了她的腳背上。蓉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正在猜想的時候。
裕又開口說話了,這次說的字更少:“換上!”
“爲、爲什麼要換衣服?”蓉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裕沒回答,但是這樣的靜默足以讓蓉慶知道,自己的性命就被他捏在手上,不換就是死。
媽的!色狼!神經病!
蓉慶一邊在心裡暗罵,一邊心想要怎麼逃脫。從這裡跑出去差不多就是燕軍的營地中央,要是吵醒了其他人,自己必定被包圍,然後亂刀砍死。要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跑出去呢?
咬咬牙,蓉慶拉開了自己的衣領。要死也不是現在死!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黑暗中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那聲音告訴蓉慶,自己對面的那個人轉過了身體迴避,並沒有看她。
蓉慶來不及奇怪,只想能不能利用這個機會。
裕好像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淡淡的說:“想死麼?”
不想。
蓉慶乖乖的在黑暗中換好了衣服,大致可以感覺到這衣服質地非常的輕薄透風,裁剪也非常的......別緻。
在這深秋的季節裡,蓉慶抱着胳膊打了個寒顫,說:“換好了。”
裕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蓉慶,憑着一個女人的直覺,蓉慶覺得那目光裡沒有絲毫的邪念,就好像是無機制一般死氣沉沉的目光掃射在自己的身上。
就好像他不是在看一個女人,而是在看一塊木頭一般。
但是他顯然對蓉慶的這身打扮很是滿意,以至於多說了一個“好”字。
蓉慶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誇獎,但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明顯不是蓉慶所想的那樣。
裕又丟給蓉慶一張厚厚的毯子,蓉慶這次乖乖的
沒有再問,直接把毯子圍在了身上。
然後蓉慶感覺到坐在她正對面的那個被叫做“裕”的人站起身,拉開帳篷的一角,把頭探出去張望了一下。緊接着一把拉起裹着厚毯子的蓉慶走進這大漠的夜色中。
蓉慶不知道自己是在去哪裡,因爲在走出帳篷前裕就把毯子拉到了她的頭頂,然後用有力的手臂緊緊攬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脫身。
在黑暗中,蓉慶感覺到裕的步法很是輕巧,但是又不是一般的輕功。他就這樣半抱着她,左拐右晃的走過了好些路,最後停下來的時候,裕也沒有拉開遮住她眼睛的毯子。
只是湊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今天晚上用字最多的一段話:“這裡面有你要殺的人,把劍綁在小腿上,抓準時機。”
說完就把她推進了這個帳篷裡。
帳篷裡一片黑暗,蓉慶從毯子裡掙脫後趕快躲到一個類似櫃子的傢俱裡。
就在蓉慶躲進櫃子沒過一分鐘,一個人就走進了這個帳篷。他的腳步聲很重,進了帳篷後,他站在帳篷中間靜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的說了一聲:“櫃子裡的人,出來!”
蓉慶心裡淚流滿面,自己真的不適合做殺手,進一個帳篷被逮住一次,這是什麼樣的運氣!
那個聲音很是低沉有力,雖然可以壓低的聲音,但是語氣中的強硬意味更加的濃烈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出去吧!
這麼想着蓉慶就“吱~”的一聲推開了櫃子的門走了出來,由於毯子被櫃子的門卡住,蓉慶只有褪去毯子站在那個人的面前。
“呲~~~~”
那個男人點燃了蠟燭,蓉慶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她此行要行刺的目標——燕國的大將麼!
被自己的刺殺對象發現這麼要命的時候,蓉慶居然還有心思去想,那個裕,怎麼知道我要刺殺燕國的大將呢?
大將此時也看見了蓉慶,他的眼睛裡燃起了兩簇火苗,這種奇異的光采讓蓉慶非常的難受。
她感覺到面前的這個人正在用目光舔舐她的肌膚......自己難道是被那個裕獻給這個色狼大將了麼?
不對,那柄小巧的刀,還貼在自己的腳踝上,提醒着她此行的目的。
大將的嘴角露出一絲奇異的微笑,然後是大笑,最後是捧腹大笑,仰天長笑。他本身就內力充沛,這一笑的音量十分驚人,震得蓉慶的耳朵嗡嗡直響。
蓉慶搞不懂他爲什麼會笑,難道自己這一身衣服太過奇怪,所以才逗得他笑麼?不對,剛剛他明明對自己露出了那樣露骨的眼神。
想到這裡,蓉
慶忍不住黑線,難道這就是那個裕的目的,笑死大將?
沒搞清楚情況之前,她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這個笑得渾身亂顫的彪形大漢。
最後,大將停止了自己的笑聲,對蓉慶說:“對不起,美人。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蓉慶垂下了眼簾,不想看眼前這個神經病,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爲什麼要笑,還笑得這麼厲害。
但是她的不傾聽不能阻止大將的述說:“我笑我明知道你是殺手卻還是不能阻止自己想要靠近你,得到你。就算你把我殺死也沒有關係,你實在是太美了,超出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
說完他就跪在了她的腳下,想要親吻她的腳。蓉慶覺得一陣噁心,剛剛那段自白已經足以讓蓉慶當場吐個十次八次了,現在他的靠近更是讓人難以接受。
她本能的一腳踢在了大將的頭上,然後使出今天早上對待那棵楊樹的招式打在這個噁心大將的身上。
但是她的拳術對這個像熊一樣的男人並沒有什麼攻擊效果,他依舊張開雙臂向她撲來。
蓉慶一個彎腰躲過他的襲擊,緊接着一拳揍在他的鼻子上。
誰知道這一拳雖然打出了他的鼻血,但是卻激起了他的獸性,他猛的把蓉慶撲到身下,張口就要親向蓉慶的臉。千鈞一髮之際,蓉慶側過頭躲開了。
但是這個大將還不罷休,又一次準備湊上前來。
眼看着就要被這個男人輕薄的時候,一陣溫熱的血灑在了蓉慶的脖子上。
蓉慶喘着氣,擡頭看向上方。那個大將的脖子已經被兩把刀刺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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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是蓉慶剛剛在混亂中從自己的腳踝處摸出來的,從下刺進了大將的脖子。
而另一把刀從上刺入大將脖子,蓉慶看不見刀主人的臉,只看見一隻蒼勁白皙的手緊緊的握在那把刀的刀柄上。
大將的血從他的脖子噴涌而出,流到了蓉慶的脖子上,身後的地上,到處都是。
除了蓉慶以外刺大將一刀的人是裕,蓉慶聽見他用冷冷的聲音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蓉慶看着死不瞑目的大將的眼睛,裡面映出自己的身影,這纔看見自己的摸樣。
這個身影確實很美,她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的紗衣,紗衣存托出她如雪般的肌膚,更顯得她的嬌豔。她的前胸裸露了一大片肌膚,這些肌膚吹彈可破,讓人心醉神馳。
再加上她絕世的容貌,和噴涌在她脖子上的鮮血,不知有多少人願意死在這樣的美人手下。
真所謂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