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有情人不能成眷屬

正當葉紫和單大師的感情戲碼上演正酣之時。上菜的服務員來了,服務員是個18、9歲的清秀女孩子,端菜推開門後,看着裡面的場景當即愣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色尷尬的瞄着包間內的客人,希望有人能給她解解圍。其實這也就是那個年代的服務員臉皮薄缺少培訓,這要是後世,看見這種情景完全可以當成是什麼都沒看見,把菜端上桌關門走人就是了!

“噢,你把菜端過來放桌上吧。”一寧首先發現了那服務員的窘況,便趕緊招呼她把菜給端了進來。

單大師聞言趕緊止住了哭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的望着大家笑了笑,只不過那笑比哭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單子東,葉紫剛纔都那樣對你說了,你也趕緊給個痛快話吧!說真的,你她**真不是個好東西,這麼多年放任葉紫一個人承擔一切,你卻不聞不問的,你還是個男人嗎?”一寧看了看單子東。毫不留情的把他指責了一頓,連髒話都出來了。

“這些年我的心裡一直裝着葉紫,所以我從未和任何女人接近過。我原本打算就這樣一個人終老,用來救贖我當年所犯下的錯誤,可是我沒想到葉紫爲我做了這麼多,竟然還一直在等着我。可是我真的沒臉和葉紫在一起,我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啊。”單爺爺說着又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臉,指縫中慢慢溢出水滴。

“東哥,你不要再自責了,爸爸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真的,後來醫生也說過了,爸爸的身體出問題已經很久了,只是他瞞着大家沒說而已。即便不因爲你我的事情,爸爸的身體也是會出事的。媽媽後來也很是自責她當初對你說的狠話,她那時候是因爲氣糊塗了纔會把所有的問題都怪罪到你的身上,一直到她去世,她還對你的事情念念不忘、愧疚不已呢。”葉紫看着單爺爺痛苦的樣子,便臉色戚然的勸解道,看得出來,她的心裡也是很不好受。

一寧見大家都眼露疑惑的看着單爺爺和葉紫,而看那兩個人目前的狀況,估計也無法把事情理清了說出口。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擔心葉紫。今天單子東能把這幾個人帶來一起吃飯,她便清楚這些人應該都是單子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雖然她因爲當年單子東的懦夫做法一直爲葉紫這麼多年的堅守不值,但是爲了葉紫着想,她覺得她有責任收起自己的好惡爲葉紫的幸福出一份力。她自己孤單不代表她排斥婚姻,她只是因爲一直沒遇到想要託付終身的人才一直單身的。由其看到葉紫那麼多年的感情都無疾而終,讓她對感情失去了信心,所以便不再找尋。但是葉紫不同,葉紫這些年一直在等着單子東的,她的心裡裝的滿滿的都是單子東。

因此一寧看着衆人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和葉紫是領居兼同學,單子東是從初中開始和我們同學的,當時葉紫和單子東是同桌,後來高中的時候我們又考上了同一所學校,分在同一個一班級。高二的時候他們倆開始戀愛了,葉紫一直瞞着大家,後來被我無意中發現了,我便勸葉紫放棄,因爲我覺得以她家的情況,他們倆很難最終走到一起。但是當時葉紫鐵了心想要跟單子東在一起,沒聽從我的勸告,反倒最後把我給說服了。從此以後我便幫她一起打掩護。她和單子東約會的時候,我也不敢回家,怕遇見葉伯伯葉伯母,怕他們會問詢葉紫的去向,因此每次她們倆約會,我都會在葉紫回家的必經路口等着她。她幾點回來我便幾點和她一起回家。

我們三個學習也都還不錯,所以後來我們又一起考上了北大,如此以來更是方便了我給葉紫打掩護,因此一直到大學畢業他們倆戀愛了6年,竟然都沒被家裡人發現。當然這件事我也是功不可沒的。

直到葉紫大學畢業後,她家裡人給她介紹門當戶對的男朋友,她總是推託,才引起了葉伯伯葉伯母的懷疑,他們派人跟蹤葉紫,終於發現了葉紫的秘密,便把葉紫關了起來,不讓她再見單子東。

呵呵,門當戶對,這是拆散多少有情鴛鴦的一道枷鎖?葉紫當然不肯就範,便以絕食抗議。單子東找不到葉紫,急的要命,便找到了我,向我打聽葉紫的情況。

我便將葉紫的情況如實告訴了他,單子東當年也是年輕氣盛,聽了我的話立即就找到葉紫家裡去了,和葉紫的父親發生了爭執,至於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只是第二天,葉伯伯便突發心肌梗塞去世了,葉伯母理所當然的認爲,葉伯伯的去世是被單子東氣的,便找到單子東把他給臭罵了一頓,說他害死了葉紫的爸爸,然後單子東就失蹤了。再後來的事我前面已經說過了。”一寧說到這兒喝了口水,看着單爺爺說道:“單子東,我一直很奇怪當年你跟葉伯伯之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衝突,因爲他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們倆爭執的時候,別人都沒在現場。所以這些年以來,我一直在想,你到底說了什麼,能把葉伯伯氣成那樣,能讓你放棄你和葉紫那麼深厚的感情一走了之。現在我才知道,你還打算用一生去贖罪,雖然葉紫不怪你,也一直在爲你開脫,甚至等了你一生,但是我們都清楚,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承認,葉伯伯的死和你多少是有一點關係的,所以,今天你能給我解一下惑嗎?”

單爺爺聽了一寧的話,輕輕嘆了一口氣,愧疚的看了一眼葉紫後說道:“當年,我聽了你的話後立馬就急了,我怕葉紫會出事。便馬上趕去了葉紫家。我到她家的時候,葉阿姨出去打麻將了,葉紫被關在後院,傭人們被葉叔叔給打發了出去,所以房間裡便只有葉叔叔一個人。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們上學學的都是什麼人人平等、工農最光榮的思想,對什麼門當戶對是最哧之一鼻的,由其我看到葉紫家竟然有傭人,便對葉叔叔的印象差到了極點。當時我便質問葉叔叔憑什麼剝奪葉紫享受愛情的權利,憑什麼把葉紫關起來!他跟我說就憑他是葉紫的父親他便可以這樣做。我問他我哪裡配不上葉紫,他可以指出來。爲了葉紫我會改的。他說我們門不當戶不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我便說他那是封建主義的殘餘思想在做怪,並且說他那是反對毛主席思想。他說我是什麼都不懂的毛孩子,說象他們這種家庭是不會接受一個農民的兒子做女婿的,葉紫的生活是做官太太,不是做農婦,這和毛主席思想沒關係。我便說他是想賣女求榮,爲自己換取前途。然後我說即便是他家,往下數三代也肯定是農民,他做爲曾經農民的後代,竟然忘本到如此程度,實在是讓他的祖宗們失望透頂,相信葉家的祖宗也會罵他是不肖子孫的,說完我便走了。其實現在想想我當時實在是幼稚又年輕氣盛,纔會犯下如此錯誤。葉紫,真的對不起!”

葉紫聽完單爺爺的話後悽慘的笑了一下說道:“這便是命吧,這也怪我,從未跟你提起過我家的事情,我爸一生最忌諱的事情便是別人說他給祖宗丟人了。因爲我爺爺是比較守舊的文人,不喜歡打打殺殺,一向信奉仁義治天下,因此我爸當年參加**的時候,我爺爺便跟我爸斷絕了父子關係,並且跟家族中所有人規定,他死後不准我爸拜祭,將來我爸也不能入祖墳,這是我爸爸心中一直放不下也一直在意的事情,所以聽了你的話纔會激動吧,這事他當天並沒向我們提起。隔了一天後他就走了。我媽當時去找你也只是猜測是因爲你的原因我爸纔會去世的,我卻是一直都不相信的,因爲我瞭解你的性格,知道你不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卻沒想到真的是因爲你犯了我爸的忌諱,歸根到底這事是因爲我沒告訴你,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

“單子東,我一直好奇,你上學的時候雖然喜歡古樂,但是並沒有專注在這方面。後來怎麼就成了大師級人物了呢?”一寧疑惑的看着單爺爺問道。

“當年葉阿姨找過我之後,我感到愧疚萬分,我雖然不知道葉叔叔爲什麼會因爲我的話氣成那樣,但是我知道這事一定是跟我有關係的,所以我纔會選擇了離開,我當時是想,時間長了葉紫會慢慢忘記我,嫁到一個好人家去。而我,要用一生的時間來贖罪。所以我便把所有的精力瘋狂的投入到我喜歡的古樂中去,沒想到最後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是啊,你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那麼我呢?我是不是就是有心栽柳柳不活了?”葉紫聽了單爺爺的話後悽然的說道,她現在的心裡很是惶恐,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堅信父親的死跟單子東無關,可是今天她才明白,她一直都錯了,她的堅持是那麼的可笑,可是這個後果卻是因爲她害怕單子東不跟她在一起,而隱瞞了自己家人的反對,沒告訴單子東父親的禁忌才造成的,這讓她一時如何面對?

“你們吃吧,我不太舒服,我要先回去了!”葉紫說完也不等衆人的回答,起身便跑了出去。一寧一看也趕緊追了出去。

“單爺爺?”小涵看了看泥塑般的單爺爺提醒似的叫了一聲。

“老單,這事需要你自己去化解,葉紫等了你這麼多年,而自己堅信的東西又突然被打破,心裡肯定會過不去這道坎的,如果你也過不去這道坎,那麼你們兩個人就註定要做一對苦命鴛鴦。事實上這件事不能怪你們任何人,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有些事也該是放下的時候了,讓泉下的人也安生吧!”趙爺爺也看着單爺爺說道。

“老趙,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一時做不到,你們吃,我先回去了。”單爺爺說着也站起來走了出去。

小涵和方楚對視了一眼,共同看着趙爺爺,這飯是吃還是不吃?他們聽了也難過,可是如果大家都不吃飯好象也解決不了問題吧?

“吃飯,咱們吃完再回去,順便給老單帶回去行了。晚上回去我現勸勸他吧,他只要心結打開了,這事也就好辦了,咱們就別都跟着絕食了!”單爺爺想了想說道。

幾人吃完飯回到灑店房間後發現,單爺爺呆呆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一動不動,幾個人進來都沒有驚動他。

趙爺爺衝小涵和方楚擺了擺手,倆人一球便靜靜的退了出去,這事,他倆不夠資格摻乎,雪球更不夠資格,他們只等着聽結果好了。

“方楚,你再在該回家了吧,都已經8點多鐘了。”回到另一間房後小涵看着方楚說道。

方楚卻是糾結了半天,可憐兮兮的看着小涵說道:“小涵,能不能我今天先別回去了,第一是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不安全。第二是我爺爺萬一也發火把我給關起來怎麼辦?你看葉紫阿姨的父親把她關起來就出事了,萬一我爺爺把我關起來也出點事就麻煩了,對不對?”

小涵看了看方楚,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你說的兩點不成立,第一你是男孩子,長的這麼高壯怎麼會不安全?第二就算你爺爺關起你來那也是你犯錯了,跟我雖然有點關係,但是和葉紫他們的問題是有本質的區別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去找你爺爺理論的,所以你擔心的問題基本等於零。Youunderstand?”

“小涵,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吧,反正你這個房間裡的牀這麼大,你跟雪球也睡不過來,空着也是空着,

咱們花了錢就不能浪費嘛,你說是不是?”方楚開始強詞奪理了。

雪球在一邊聽了方楚的話後真翻白眼球,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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