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窮途末路

唐秋離在空中補給這一塊兒,徹底抹殺了寺內壽一的希望,讓日本支那南方派遣軍主力,徹底走入絕境,二十多萬日軍士兵,進入野人山不到三天,隨身攜帶的那點兒給養,就消耗一空,殺了後勤聯隊和炮兵聯隊的所有騾馬,又支撐了兩天時間,從第六天開始,全體日軍已經開始斷糧。

先是滿山挖野菜,勉強對付個半飽,可因爲吃野菜中毒死亡的士兵,每天都有都有幾百人,就是野菜,因爲人太多,也成了稀罕物件,迫不得已,日軍士兵開始獵殺山間的野物,下河捉魚,哪有那麼多的獵物,爲了一隻野兔,導致士兵之間動拳頭,打出人命的,每天都要發生很多起。

有的部隊,實在餓得沒辦法,鋌而走險,進入原始森林更深處,希望能找到食物,往往一箇中隊的士兵出去,能回來的,不過一半左右,就在昨天,整整一箇中隊的士兵,在地下一個大溶洞裡,離奇的死亡,二百多人,身上沒有一點傷口,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寺內壽一親自到現場查看,軟軟綿綿的士兵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那種景象,看得總司令官閣下毛骨悚然,渾身一層雞皮疙瘩,叫來隨軍的軍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大致推測,好像是中了某種不知名的毒。

寺內壽一連忙下達命令,所有的部隊,都不得進入山洞,這可苦了本來就精疲力盡的日軍士兵,野人山原始森林亞熱帶氣候,說變天就變天,傾盆大雨之下,日軍士兵只好瑟瑟發抖的蹲在野地裡,任憑雨水抽打幾乎發黴的身體。

到了夜間,更是活受罪,林間無數不知道名的昆蟲,小型轟炸機一樣,吹着喇叭,對露宿野外的日軍士兵,發動永不知道疲倦的攻擊,有很多昆蟲,帶有強烈的毒性,一口叮下去,核桃大的包,馬上就隆起來,更可怕的,是被叮咬的日軍士兵,不到兩天功夫,就莫名其妙的渾身發熱,很快死亡,僥倖未死去的,也是渾身潰爛,痛苦不堪。

沒有糧食、消耗光了藥品,日軍士兵除了被餓得半死,受傷和有病的,只能等死,本來野人山裡,還有大量的中草藥,可以挽救一部分士兵的生命,可日本人看不起中國人,捎帶着連中國醫術,也成了劣等民族的垃圾貨色,讓日本人嗤之以鼻,二十幾萬日軍士兵,竟然沒有認識草藥的,真是莫大的諷刺和絕佳的懲罰。

飢寒交迫、傷病交加,日軍士兵每天因爲非戰鬥減員,都達到一千餘人,硬踩出來的山道上,遺屍累累,寺內壽一對報上來的死亡數字,已經麻木,不知道爲什麼,他帶領的派遣軍總部直屬部隊,竟然迷路了,轉了三天,帶隊的隊長,悲哀的告訴將軍閣下,我們又回到了三天前,出發的地方。

迷路的日軍部隊,不止寺內壽一這一支,很多部隊,都在暗無天日的原始森林裡,轉來轉去打磨磨,幾天之後,寺內壽一終於發現,部隊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他的命令,已經不大好使了,原來穿越野人山的計劃,是各師團按照戰鬥序列,一字排開,順序跟進,免得多路開進,導致迷失方向。

可幾天過後,飢餓與傷病,茫茫見不到頭的原始森林,對前途的渺茫,和未來命運的無法把握,讓一大部分日軍中下級指揮官,生出了自尋出路的念頭,帶着自己的部隊,在野人山的原始大森林裡,沒頭蒼蠅似的亂闖,不知道有多少日軍士兵,死在未知的路上。

楚天帶領攻擊縱隊,空降到野人山南麓,這個位置,已經在日軍的前面,兩千多人,分成二十路,往野人山腹地退進,五天之後,還是沒有發現日軍的蹤跡,楚天聯繫其他各路部隊,都報告到,沒有發現日軍,部隊的搜索區域,平靜得讓人不安。

按照正常的速度,這個位置,應該與日軍的先頭部隊,發生零星接觸,楚天心生警覺,命令各路部隊,在原地待命,他擔心,部隊推進的速度過快,一是與日軍擦肩而過,二是恍然不覺間,闖入日軍的大部隊中間,陷入重圍,兩千多人對二十幾萬,就算是戰神也會被打成篩子眼兒。

部隊停下來的當晚,楚天把情況彙報給了師長唐秋離,唐秋離也是奇怪,快二十天時間了,怎麼着寺內壽一也應該走完大半的山路,楚天現在的位置,應該是與日軍先頭部隊遭遇的地點,全線沒有戰鬥發生,不正常。

唐秋離給楚天回電,“楚天支隊長,部隊應謹慎退進,野人山日軍經過二十餘天的消耗之後,疲憊以及,部隊應該處於混亂狀態,這種情況下,不宜冒進,各部之間的距離不宜過遠,如果情況不明,可在原地做短暫停留,另尋戰機,不可操之過急。”

給楚天回完電報,唐秋離也琢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難道寺內壽一見到前進困難重重,掉頭往回來了?或者樂觀的說,二十幾萬日軍,在野人山全軍覆沒了?倘若如此,這就是震驚世界的奇聞,創造了中國戰場的一個神話,當然,他希望這樣。

隨即,又自嘲的搖搖頭,二十幾萬人,就這麼沒了,不大現實,當初,中國遠征軍五萬餘人,還走出一萬多人,喊進來通訊處長陳峰,命令道:“給樂一琴去電報,明天天明的時候,航空兵出動偵察機,對野人山進行全方位、大範圍的搜索,一定要找到日軍的下落。”

其實,無論是唐秋離和楚天,都過於謹慎和多慮了,日軍不是沒有發瘋的往外闖,可就像是遇到了鬼打牆一樣,轉來轉去,就在野人山中心區域轉悠,所有的日軍部隊,都迷路了,派出去尋找道路的小股部隊,沒有一支能回來的。

寺內壽一召集高級軍官們,開了幾次會,研究面臨的局面,誰又能想出好辦法呢?指北針是有,可按照方向走過去,不是深不見底的沼澤地,就是難以通過的懸崖峭壁,繞路過去,走着走着,又迷路了,也就是說,二十幾萬人,困在這野人山裡了。

轉悠了幾天,除了每天丟下幾千具士兵的屍體之外,還在原地打轉轉,至於走失的小股部隊,都沒有詳細的統計數字,寺內壽一迷路不要緊,到讓唐秋離和楚天起了猜疑,實際上,楚天的攻擊縱隊,如果再前行兩天時間,就可以遇到在原始森林裡,沒有方向亂撞的日軍零散部隊。

第二天,樂一琴的航空兵部隊,出動近百架飛機,把野人山區域,從北往南梳理一遍,樂一琴親自帶隊,在野人山茫茫原始森林裡,尋找日軍的蹤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戰鬥機還不敢太低空飛行,害怕遭到日軍地面火力的襲擊。

飛了一陣子,樂一琴和他的僚機,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詢問其他機組,也是沒有發現日軍的蹤跡,他與師長唐秋離的看法一樣,二十幾萬日軍士兵,不可能都消失在野人山,楚天還在原地等待消息,想到這裡,樂一琴有過分大膽的決定。

他命令僚機:“志強,你掩護我,我下去看看,”說完,一壓機頭,戰機從高空直撲而下,幾乎快擦到熱帶原始森林參天大樹的樹梢了,才改爲平飛,這一降低高度,還真有發現,密林裡、灌木旁、草堆中,到處都有可以看到,趴在地上的日軍士兵。

樂一琴心中大樂,好嗎,小鬼子躲在這裡,自己看到的,不少於幾千人,其他地方還有,他馬上下達指令,“各機組注意,以我爲中點,帶隊長機降低高度,仔細搜索,僚機負責掩護,”一個發現了日軍蹤跡,更多的飛行員,也相繼發現了一堆堆的日軍。

原來,日軍士兵,對於飛機翅膀上,塗着五爪金龍和長城圖案的獨立師航空兵部隊的飛機,已經忌憚到了骨子裡,他們不會忘記,就是這些支那人的戰鬥機,一次次毀滅他們的希望,這一次,多少天不見面的支那人飛機,又成羣結隊的來了。

寺內壽一以爲,唐秋離要出動飛機,對部隊進行毀滅性的轟炸,所以,命令部隊立即隱蔽,這道命令,倒是很受日軍士兵的歡迎,儘管現在的情況,跟死了差不多,可那個大日本帝國的武士,都不希望自己,這麼快的爲天皇陛下盡忠,爲大東亞事業捐軀,因此,總司令官閣下的命令,得到了徹底的貫徹執行。

有了日軍的消息和大致位置,唐秋離倒是舒了一口氣,他擔心的日軍往回返的可能性,徹底排除了,楚天也大爲放心,根據航空兵提供的大致方位,攻擊縱隊迎着日軍的方向,繼續搜索過去。

兩天之後的下午,楚天這路部隊,正艱難的行進在密林中間,忽然,擔任前衛的小隊長,打出停止前進、就地隱蔽的手勢,不一會兒,小隊長退回到楚天身邊,說道:“支隊長,前面峽谷內,發現日軍部隊,人數大約爲一個大隊。”

楚天一陣興奮,找了小鬼子好幾天,終於發現了目標,他命令部隊做好戰鬥準備,自己與小隊長一起,往前摸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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