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本土防衛總司令部,在本州島西北部和九州島的航空兵兵力盡出,獨立師航空兵北方飛行集團指揮官劉粹剛,也是傾盡全部兵力,以朝鮮海峽爲中心,分成三個空戰戰場,與日軍打得硝煙瀰漫,雙方共計出動了近三千架作戰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和機槍子彈的嘯叫聲,瀰漫在天空。【..】
隱忍已久的劉粹剛,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兵力,用他在空戰正酣之時,與參謀長董寧軒的話說:“我們已經傾盡了全力,如果此時再有日軍一個航空隊加入其中的一個戰場,那麼,在那個戰場上,我們就是損失慘重,甚至是血本無歸的結局!”因爲此時的劉粹剛,已經拿不出哪怕是一架戰鬥機,投入到戰場之中了!
劉粹剛說這番話的時候,三處空戰戰場激戰正酣,不過,在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就徹底放下心來,首先告捷的,是第一梯隊機羣,日軍五百餘架戰鬥機,被擊落三百餘架,其餘帶傷逃竄,三百餘架轟炸機,則是全部被擊落。
稍晚些時候,截擊日軍九州島的第三梯隊機羣,也報告道:“空指,我第三梯隊機羣,已經擊退了日軍九州島增援機羣,按照空指的命令,並沒有進行深入追擊,現正在返航途中!”
第三梯隊機羣的戰鬥,不算太激烈,日軍九州島增援機羣,可能是臨來增援的時候,得到過九州島防衛區總部司令官白川中將的授意,在遭到攔截之後,交手不過二十幾分鍾,便開始脫離戰鬥返航了,即便如此,也留下幾十架戰鬥機的殘骸。
三處空戰戰場,兩處已經結束戰鬥,唯獨截殺日本招募飛行總隊北方飛行集團第二梯隊機羣,還沒有結束戰鬥,也沒有新的戰況報告。劉粹剛有點兒坐不住了,親自與第二梯隊機羣指揮官,第一飛行團團長鄭紹夫上校通話,“鄭紹夫。戰鬥進展如何?爲什麼還不返航?”情急之下,他直接喊起了部下的名字。
正在駕駛戰機,跟兩架歐洲老油條飛行員駕駛的戰鬥機纏鬥的鄭紹夫,嗓門兒裡帶着壓抑不住的興奮,“指揮官。今個兒算他孃的是遇到對手了,都是小鬼子招募的歐洲老油條飛行員,技術不錯,我們正打着呢!過癮呢!”
“鄭紹夫,立即脫離戰鬥,準備返航,你們的機羣現在已經深入到了本州島北部空域
!”劉粹剛差點兒氣了嘍,嚴厲的命令道。
通話器聽筒裡,鄭紹夫的聲音很是爲難,“指揮官。恐怕現在機羣想脫離戰鬥返航,也不太容易了,雙方的戰鬥機糾纏在了一起,雖然我們佔着數量的優勢,也把這幫王八蛋打得頭破血流,可一旦主動脫離戰場,這些老油條們肯定會反過手來,咬上一口,請求指揮官批准,我們把這幫老油條打得不敢反咬之後。再行返航!”
“你。。。。。。!”劉粹剛氣得說不出話來,仔細一想,也許鄭紹夫說的有道理,畢竟。他正身處在戰場上,“好吧鄭紹夫,我答應你,不過,你要是讓第二梯隊機羣損失慘重,我槍斃了你!”
話音剛落。劉粹剛就通過耳機,聽到一陣激烈的槍聲,他趕緊撂下通話器,不想分鄭紹夫的神,心也跟着提溜起來,鄭紹夫指揮的第二梯隊戰鬥機羣,在整個北方飛行集團戰鬥機部隊裡,都稱得上是精銳,六個戰鬥機團都是老牌兒的勁旅,是北方飛行集團組建之時,最早的六個成建制戰鬥機團,是劉粹剛起家的老底子。
劉粹剛更瞭解這六個戰鬥機飛行團,四百餘名飛行員普遍具有的相似特質,都是打仗不要命,見了對手就往死裡掐,不怕硬碰硬的主兒,長期在北方駐紮,跟蘇聯空軍交過手,跟日軍航空隊更是打了無數次的仗,空戰經驗、飛行技術那是沒得說,就是自己一架戰鬥機,也敢跟小鬼子三五架戰鬥機對着幹的脾氣。
一場場空戰下來,從戰場上廝殺過來的飛行員們,都有不俗的戰績,擊落過蘇聯人的戰鬥機,也擊落過更多日本人的戰鬥機,也養成了一股子傲性,正因爲這樣,劉粹剛纔更擔心,害怕這幫傢伙們殺紅了眼,一直追着日本招募飛行總隊打到本州島腹地去,以鄭紹夫的脾氣和那些老牌兒飛行員的血性,真能幹得出來!
“寧軒,命令地面雷達站,全面監控第二梯隊機羣,每隔十分鐘,向我報告一次第二梯隊機羣的位置!”劉粹剛對參謀長董寧軒吩咐到,他準備在必要時,果斷命令鄭紹夫機羣返航。
鄭紹夫的確殺紅了眼,自己的對手,來自歐洲的老油條戰鬥機飛行員們的飛行技術,空中格鬥技巧,讓他和手下的飛行員們,大開眼界,跟小鬼子的戰鬥機飛行員,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第二梯隊機羣的戰鬥機飛行員們,都有遇到對手的興奮和瘋狂,咬住一架日機就是往死裡打。
什麼貼身近戰,機頭對機頭的互射,幾十米的距離都敢開火的路數,甚至不要命的把飛機撞過來,這也是日本本州島北部防衛區總部招募飛行總隊總隊長,意大利人維奧拉諾上校哀嘆的,“自己遇到的是一幫中國亡命徒,一羣瘋子,交手就是玩命兒的架勢!”
別看鄭紹夫打得紅了眼,嘴裡怪叫着,逮住一架日軍戰鬥機就是往死裡打,但他心中有數兒,自己的戰鬥機數量要超過這幫歐洲老油條飛行員駕駛的戰鬥機,因爲目標明確,自己的戰鬥機都加掛了副油箱,極大的延長了滯空時間,再加上交手之初,就被打得失去了鬥志,無論怎麼打,自己都不會吃虧!
至於跟指揮官報告的,已經無法脫離戰場,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自己和手下的四百多號弟兄們,沒有打過癮,第二梯隊戰鬥機飛行員們,的確是一羣不要命的瘋子,在編隊通話頻道里,充肆着各種各樣興奮到了極點的喊叫聲,呼叫聲和笑罵聲
。
“我說302,你小子搶的我生意是不?有能耐自己找食兒吃去!”“216,你屁股後頭跟着尾巴呢啊,用不用我伸手幫一把?”“164,趕緊讓開,別再老子眼前晃悠,擋住我攻擊路線了!”
“操!我被西洋鬼子咬了一口!真他孃的倒黴!”“我操!那個西洋鬼子的手法真不賴,一個側滾加俯衝,差點兒晃花了老子的眼睛!”“我說。。。。。。”
編隊通訊頻道里,飛行員們吵嚷得跟趕集似的,鄭紹夫聽得嘎嘎大樂,在僚機的配合下,把一架日軍戰鬥機打得渾身冒火,一頭栽到地面上去。
第二梯隊編隊通訊頻道動靜,也通過擴音器迴盪在指揮塔臺內,劉粹剛聽着自己手下飛行員們的狂呼亂喊,夾雜着興奮的怪叫,聽着聽着,他也樂了,提溜的心,也悄然落回到肚子裡。
一轉臉,看見董寧軒也樂得合不攏嘴兒,劉粹剛便沒好氣兒的說道:“董寧軒,你聽聽,這像什麼話?都是你這個參謀長的責任啊,等戰鬥結束之後,非得整頓一下不可!”
董寧軒毫不在意,樂呵呵的回了幾句,“指揮官,咋整頓?我記得咱們北方飛行集團剛起家的時候,您帶隊升空作戰,可是罵得比他們還兇啊,這叫優良傳統!”話剛說到這兒,他猛丁的想起了指揮官的身體,僅剩下一支左臂,永遠失去了駕駛戰機翱翔於藍天的機會,便當即禁口。
劉粹剛覺察到了董寧軒的尷尬,毫不在意的一笑,撫摸了一下空蕩蕩的袖筒,說道:“也是,都是跟我學的,現在上不了天,聽着他們大呼小叫的,倒是覺得沒了規矩!”話說得雖然輕鬆和平淡,但董寧軒分明從指揮官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緬懷和回憶。
維奧拉諾上校現在哭的心思都有,他就是搞不懂,空戰都打了快一個小時了,從海面打到陸地,這幫中國飛行員們的精神頭兒,一點兒都不減,依然是兇猛異常,生龍活虎般,咬住自己的機羣就是不鬆口,一副不滅嘍招募飛行總隊不擺手的架勢!
對此,維奧拉諾上校只能表示無奈,他的機羣,出擊的時候,擁有三百餘架戰鬥機,一百餘架轟炸機,可現在呢,戰鬥機剩下一半兒左右,轟炸機則是全軍覆沒,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命令飛行員們,利用自己的飛行技術,擺脫再擺脫,擺脫跟餓狼般的中國戰鬥機飛行員。
前面不遠,就是益田野戰機場,按照正常情況下,自己的機羣應該在這裡降落,可現在根本不可能了,後面緊追着一羣不要命的亡命徒,這個時候降落在益田野戰機場,跟自殺沒什麼區別,還不如把戰鬥機主動送到中國飛行員的槍口下。
“編隊注意,放棄在益田機場降落,分散在周邊機場降落,儘可能的擺脫中國人戰鬥機的追擊!”維奧拉諾上校只能下達這樣的命令,至於能否雙腳落地,看到明天的太陽,那就看個人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