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神諭天都以排位輪身份,你是小九,最小的,得聽哥哥們的話,哥哥讓做什麼就得做什麼。那方壺山,我不去也行。你現在就變成天狐讓我爽一下。”
溫涼對她的不上道表示憤怒。
林果呵呵噠。
夥同肥糰子一起,將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某人按在地上狠扁了一頓。
溫涼說他奉了神諭天都老大的命令過來蓬萊閣臥底,確切來說,是監視滄溟海的龍族。
爲什麼監視呢,因爲老大看龍族不順眼。
爲什麼他這樣的人能待在蓬萊閣不被人家亂棍打走呢,因爲走了後門啊!
溫涼在蓬萊閣給人當僕人已經當了七八年了,日常的工作就是照看兩位少主人。用他的話來說,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
至於滄溟海龍族有沒有什麼異動,還真有。
“要不是因爲我倆過命的交情,我又是你八哥,這事我會告訴你?”溫涼額頭上頂着兩個對稱的大包,眼睛不自覺往林果胸.脯上瞟。
本來有十分怒氣,看看她那蜜桃般飽滿的胸脯,變成七分了,再看看她那纖細不足一握的腰肢,只剩三分了。
林果已經恢復了天狐的形象,懷裡抱着一隻貓,手裡拎着幾片桑葉當扇子,一邊踏着石階往上走,一邊悠悠然扇着風。
細腰大胸,桃花眼,櫻桃脣。
唉,雖然是兄弟,但還是好特麼想上了她呀!
蓬萊閣東風樓。
桑於淺赧然跪在水晶簾前:“父親,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逞強的。”
她不該自作主張。
那兩條逃竄入界內還感染了魔氣的孽龍,自有父親處置,她只需要回來把這件事情稟告上去就行了。
她不該逞一時之勇進入龍冢,也不該在龍冢內貿然接近那條入了魔的龍,反而觸動它的殺念,連累的弟弟也差點送死。
“淺兒雖然做事不當,但也是爲了全族着想,一片真心。這次念你們已經受了驚嚇,就不處罰你們了,回去自己思過。下次做事之前,要謀定而後動,可不能再草率了。”
聽到父親說不處罰,桑於淺和桑於湛姐弟倆大喜,齊齊叩拜行禮,“多謝父親。”
兩個孩子退下之後,沈湜不動聲色打量着對面青年男子疲憊的面容。
“桑於先生可有什麼煩心事?”
界外天妖,尤其是龍族,壽命悠長。
基本上生命大半的時間,都處於青年期。
眼前這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男子,其實比方壺山的老山主小不了幾百歲。
劍眉威嚴,星眸明亮,面容端方,是個氣度雍容的美男子。
只是神情太過疲憊,看上去有點明珠蒙塵的遺憾。對於天妖來說,精氣磨損成這樣,顯然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
桑於衍苦笑,“最近族內的確有些瑣事,頗爲勞神,就不在知白君耳邊絮叨了。”
沈湜點頭,切入主題,“不知那兩條出現在歲歌城的青龍,是何來歷?”
桑於衍臉色凝重起來,“知白君放心,我馬上就親自去龍冢一趟,滄溟海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沈湜要的也不過就是這句話。
其實就算他不來,滄溟海也還是要給天衍內外一個交代,只不過他也是順便路過。
“桑於先生若是有什麼需要沈某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桑於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多謝知白君,若到了那個時候,我必親自相請。”
沈湜又等了片刻,關於那兩條龍的事,桑於衍並沒有再多的話,沈湜起身告辭。
桑於衍親自送到東風樓外,再三表達了對沈湜救下自己一雙兒女的感激。
看着那白袍人飄搖着走下樓閣,桑於衍臉上的笑容褪.去,俯瞰着整座蓬萊閣,長風盈滿衣袖,神情顯出幾分陰鬱來。
他問跟在身邊的侍女,“夫人醒了麼?”
侍女垂着頭,“夫人出海了。”
桑於衍眸光斂起,臉色更加陰沉。
沈湜順着石階往下走。
因蓬萊閣依附空桑神樹而建,到處都是桑樹的樹蔭,青碧陰涼。
他緩步往下,思量着滄溟海上的事。
很顯然,桑於衍有很重的心思。
他們從滄溟海墜入海底的廢棄龍宮內,在從龍宮到龍冢,已經過了一.夜的時間。
依照桑於衍對整片滄溟海的控制,只怕那兩條龍剛剛在海上露面,就有消息傳到他耳中了。
但他居然一直按耐着沒有動,任由那兩條龍墜入海中,不知其中有什麼隱情。
甚至當他的兩個孩子從龍冢歸來,跟他提及那兩條孽龍之事,他才表示要去查看。
這可不是桑於衍的作風。
難道蓬萊閣的龍族真的遇到了什麼大危機,導致桑於衍精力大耗,完全無心顧及其它?
但最近四野之間,並未傳出不好的消息。
沈湜安靜想着事情。清冷白衣,寂然如仙。
明亮的陽光斑點從桑葉的縫隙間落下來,落在他冷峻的面容上,輕柔的白衫上。
看得人移不開眼。
桑於淺站在樹下,揮退傳話的侍女,臉色複雜,心中似在糾結着什麼事,一時做不了決定。
旁邊的少年桑於湛笑嘻嘻道:“阿姐要去搭話了麼?”
桑於淺瞪了他一眼,理直氣壯,“說得這叫什麼話?知白君是我蓬萊閣的客人,又是你我兩人的救命恩人,我們做主人的,自然應該好好款待他。”
“對呀對呀。”桑於湛說着,屁顛顛跟在桑於淺身後。
“你跟着我做什麼?今天的功課都做完了?”
“阿姐,我也要去招待貴客呀。”桑於湛對姐姐眨眨眼。
桑於淺正想說話,眼睛餘光瞟到沈湜已經靠近。瞪了弟弟一眼,示意他安靜,不要亂說話。
“知白君是貴客,難得來滄溟海一次,不如多住幾日,也好讓我們盡些地主之誼。”桑於淺站在明燦的日光之下,落落大方。
沈湜皺眉,思緒被人打斷,有些不悅。
方纔路上還沒有人的。
“現在還未定,等我問過夫人,再做打算。”他對着桑於淺微微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