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節 衆神之戰

每一個人類的心中,都有着將其它人類或者種族踏在腳下的慾望,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非常的痛快!但是,每一個種族都是由無數平凡的生物構成的,而出類拔萃的人才有時一個種族就只有那幾一兩個,所以,無數低賤卑賤的底層生物襯托了一兩個特殊的偉大,相比較其它種族來說,人類是一個最愛幻想的種族,他們總是無法相信自己就是那些常勝將軍腳下的枯骨、金字塔底層永不見天日的青石,而是堅定的認爲,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這是多麼可笑的想法啊!人類總是相信一個又一個美麗的謊言,相信自己可以拯救世界,相信自己是多麼的與衆不同,人類的整體因謊言而進步着,人類的個體卻因謊言而走上了自我毀滅……

‘人性矛盾研究’—————學者羊皮卷

寂靜的獸王祭壇裡,我的反駁讓老布蘭沉默了許久,他垂下了頭,低低在吶吶自語些什麼,氣氛變得怪異而沉悶。

“小朋友,你聽到的故事是不是說你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你是神的兒子?帶着拯救世界的命運降臨到這個世界上?”老布蘭緩緩開口向我問道,不知道爲什麼,我從老布蘭的眼睛裡看到了真誠,精靈是一個高傲的種族,驕傲到從不屑與說謊。

老布蘭費盡心機讓我到這裡來,支開卡麗絲他們又是爲了什麼呢?

“你說的很對,老傢伙,我是聽到這些。”我按下激動的心情,儘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很久以前,有個傳說……。”

“什麼傳說?”崔斯特急急的吼叫着:“老傢伙,別吞吞吐吐的,快點說下去。”

看我點點頭,老布蘭繼續說道:“父神與邪神同歸於盡之後,世界就被擁有七源四心的各個種族分割,分成了各個不同的王國,數千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但是,和平是不會長久的存在的,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了爭奪,戰爭爆發了……。”

“誰與誰的戰爭?”我一臉莫名其妙。

“都是神了還有什麼好打的?”李斯特一臉嘲笑。

“就知道他們肯定會分個高低的。”崔斯特一臉戰意!

老布蘭搖搖頭:“大地分成各個王國,而每個王國中,都有信仰各種神明的神廟,主神的力量來自於‘信仰之力’!每位神明擁有的信徒有多少,他的力量就會多麼強!”

老布蘭說到這裡,我們都大吃一驚!原來神明也需要凡間的信仰?怪不得會開戰了,爭奪自己在人間的信徒關乎身家性命,難怪衆神要大打出手了。

“初時,是衆神混戰,到後來,光明與黑暗,火焰與冰雪,大地與風,結成同盟,也就是現在的萊雅、聖羅、克利摩斯三國信仰之神。”老布蘭的老臉上浮起一陣嘲笑。

“不是還有個空間嗎?還有四心呢?他們怎麼沒有參戰?”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老布蘭讚許的向我點點頭:“空間之神是父神最忠心的神明,好在他的座騎是一隻龍族的黃金龍王,見到衆神撕破了臉皮開始刀兵相向卻又無力勸阻,於是,帶着成百上千的龍族聯合四大種族開始用武力迫使這三方罷戰。”

“空間之神真夠偉大的,居然想讓其它六個神明停止戰爭,一位神打得過六位神明?他肯定腦袋壞了……”李斯特搖了搖他那美麗的頭顱輕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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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偉大的空間之神爲了完成父神守衛和平的心願不惜單身面對六位神明……,”老布蘭無限感慨的說道:“衆神大戰開始時,衆神並沒有參加戰鬥,空間之神的四族聯軍將三方打得節節敗退,強壯勇猛的獸人戰士、善良靈敏的精靈弓箭手,加上矮人的魔法裝備,地精的金屬傀儡和飛艇,四個強大的種族結合在一起將並不佔優勢的人類聯軍隊打得鬼哭狼嚎、潰不成軍。”

老布蘭說起這些臉龐變得神采奕奕,但是,過一會他的臉色就暗淡下來:“人類聯軍的神明們,因爲空間之神的出現而停止了內戰,轉而一致對付空間之神的戰士們,眼看戰事不利,神明初期只是派遣低階的天使,到後來甚至派出神侍、低階神明參戰!”老布蘭一臉嘲弄神色:“偉大的衆神曾向父神宣誓——絕不親手參與凡間的戰爭,但是,卑鄙的衆神卻食言了!”老布蘭一臉憤恨。

“他們親自下凡來了?”我們三個心中冒起一個疑問。

“派遣天使與低階神明下界參戰和他們親自參戰有什麼區別?還好,巨龍的戰力與天使相差不多,”老布蘭冷冷的笑着:“他們沒有親自參戰,卻派人告訴空間之神,要求在失樂園舉行和平談判,他們願意聽從空間之神的勸告停止戰爭……。”老布蘭的臉色很冷很冷。

李斯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說道:“啊!看來神明還是明事理的,戰爭就要結束了。

“狗屁的神明,見鬼的明事理!那些該死的神明一定會被父神詛咒的!!!”老布蘭跳起半天高高聲叫罵着,眉毛鬍子都氣得翹起來!

“怎麼?”李斯特有趣的看看了老布蘭繼續問道。

“卑鄙的衆神設下了一個圈套!他們竟然敢在父神親手建立起來的神之樂園——‘失樂園’一起殺害了空間之神!!!這幫卑鄙的土狗,垃圾,劊子手!!!”老布蘭越說越激動,開始破口大罵!

“好了,老傢伙,別太激動了,歇口氣,都是幾千幾萬年前的事了,這麼激動幹嘛?”我不由得安慰道。

“後來怎麼樣了?”聽到這,就快要說到重點了,崔斯特也靜下心來了。

老布蘭過了許久,終於讓自己平靜下來,平心靜氣的開口說道:“衆神殺害了空間之神,但偉大的空間之神是掌管空間的,他死的那一刻將訊息用神術傳回聯軍營地,所以,四族首領才得知真相,四族首領悲痛無比,但空間之神最後命令四族立即撤退,回到自己的領地去……”老布蘭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但是來不及了……,接到衆神命令的天使和低階神明們,早已將整個天空佔領,整個天空一片黑鴉鴉密密麻麻全是各系天使和各位神明的神侍!!!而地面上,無數的人類戰士、法師們早已將營地圍得水泄不通!!!”

我倒吸一口涼氣!!!

老布蘭無比悲痛的說道:“這一戰,巨龍損傷大半,黃金龍族差點在大陸除名,地上的屍體都堆成了山,鮮血像江河一樣流淌……,四族首領當時在‘四心’的幫助下已經是神階的強者了!可是卻不是這麼多神級強者的對手,這一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大地上的各種種族在這一戰裡損失大半,特別是我們四族的損傷遠遠比人類要大得多,四族的四位神階強者最後只剩下一位——那就是獸王!!!”

老布蘭輕輕的掃了李斯特兩兄弟一眼。

“其它三位精靈之神、智慧之神、正義之神爲了保護爲數不多的四族族人撤退而隕落在衆神戰場上。”老布蘭仰起頭來,眼角流下兩滴熱淚,用沉痛的聲音繼續說道:“而獸王陛下做爲掩護,戰後卻失蹤了,後來,我們在寂靜森林找到了它。”

“那一戰,地精族因爲是輸送兵員的後勤部分,卻在大戰中第一個被滅族!智慧之神的子民並不擅長面對面的戰爭,獸人帝國留下的元氣最大,卻在後來的人類戰爭中被滅國,四散的獸人最後只形成了一個個小部落。”

“矮人的正義鬥氣用在打造裝備上還差不多,與人類魔法師,劍士相比就差得太遠,失去智慧之神的領導,大傷元氣之後就退入蠻荒之地的地下洞穴,從此不再出現在人類世界。”

“精靈族在大神拼死掩護下退到精靈森林,用自然之心建起一個防護罩,在森林裡,除了神階強者,沒有人會是擁有自然之心的精靈的對手。”老布蘭說到精靈族時還是那麼驕傲,不過,我沒有了嘲笑的心情。

“最可憐的是龍族,他們上位黃金巨龍家族只剩一隻,七系巨龍不是背叛就是戰死,空間之神的座騎——黃金龍王在失樂園之役中早已戰死,餘下的巨龍在衆神戰場折翼悲鳴,拋滿熱血!巨龍,從此在大陸裡變成了稀有動物……。”老布蘭的聲音讓整個獸王祭壇充滿着一種悲哀的氣息。

悲壯的事蹟,大戰的慘烈,老布蘭的故事讓我們聽得心馳神往、卻又哀痛莫名。爲衆神大戰中的英雄喝彩?爲隕落的神明和英勇的士兵感到惋惜?爲這場本來是衆神利益之爭卻又波及大陸每個種族的戰爭而感到不值?

也許,都有吧,淡淡的星光下,破敗的獸王祭壇像是有了一種**的神聖,四處的古老石像彷彿都活過來一般,在靜靜的肅立着。

“那後來呢?”李斯特打破了沉默開口繼續問到。聽到自己父親是怎麼死的,李斯特並沒有激動——也許,他們兄弟倆都爲有一個勇敢的父親而感到自豪吧。

“人類恐怕也討不了什麼好吧?”聽到這些,我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不由得插了一句。

老布蘭淡淡的說道:“人類所有的低階神明、天使戰死!從此人間再也沒見到過這兩類神階強者。三國聯軍陣亡近七層——包括他們的高階魔法師和高級劍士,只不過,他們的繁殖力是驚人的,人口的消亡對於我們四族來說是個慘重的代價,但對於人類,卻不是什麼問題。”老布蘭拾起一塊石頭輕輕的撫摸着。

“咦?那六位神明呢?他們怎麼沒有出現在這次戰役上?幾百年來我怎麼從沒聽說過有神明降臨人間?甚至連神蹟都沒見過?”李斯特一臉的疑問。

老布蘭冷冷一笑,昏花的老眼變得深遂無比:“衆神?哼哼……,”老布蘭的冷笑聲讓不寒而慄,他的冷笑聲像是一塊冰冷的刀鋒刺進我的耳朵裡。

“衆神背叛了父神,殺害了空間之神,挑起了戰爭,在父神的禁地——‘失樂園’裡竟敢肆無忌憚的做這樣的惡行!!!父神絕不會饒了他們……”老布蘭的話讓我們三個又是一愣:“好像他還沒說衆神到底怎麼樣了啊?”

“六位神明最後到底怎麼樣了?”急性子的崔斯特連忙問到。

老布蘭用他那屬於精靈的綠色眼睛看了看我們,仰天看着獸王大殿穹頂上的星空出神了好久才冒出一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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