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跟着你?還是你跟着我?雖說江湖中男女平等,可黛國以女子爲尊,若我們在一起,得你嫁給我。”陸霓裳如此說道。
君傾心怔愣了片刻,點頭道,“好好!都聽你的!”
陸霓裳看着他,嗤笑一聲。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竟然一夜未睡,到了第二天,洞外果然是大晴天,兩人將洞內收拾了收拾,打算離開山洞。
可是,他們沒有走多久,就被安悅等人給追上,君傾心按照計劃以一己之身護陸霓裳,陸霓裳感動不已,便暗暗決定,將身心都交給君傾心了。
安悅道,“好!君傾心,你且自刎,我自然放了陸霓裳。”
“好!這可是你說的!”君傾心拔出腰間佩劍,架在脖子上,打算抹了脖子。
誰知這個時候陸霓裳突然衝了出來,擋在君傾心的面前,她惡狠狠的對安悅道,“你若想殺了他,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安悅忍住笑,朝着蘇之時看了一眼,蘇之時勾了勾脣,對陸霓裳道,“白素山莊大戰那日,你對君傾心還不是這樣的態度,如今怎麼變了?怎麼?難不成你願意爲了他去死麼?”
“你們別管!”明明毫無退路,陸霓裳卻氣勢如虹,“我今日就是要護着他!我告訴你們,別妄想傷他分毫!”她回頭壓低聲音對君傾心道,“你逃吧,你是君傾山莊的少爺,出了這個樹林就放你們武林第一山莊的信號彈,你一定會得救的!”
君傾心怎能想到山洞之夜過後陸霓裳竟然對他是這樣一片赤誠。又感動又激動,忙扔了劍,拉住陸霓裳,“要走一起走!”說着,釋放信號彈,又暗暗的與安悅和蘇之時等對視之後,帶着陸霓裳飛身離開。
而安悅和蘇之時,假裝追了一會兒,也就停了。
“他們走遠了吧?不可能看到我們了吧?尤其是陸霓裳,只要她沒發現我們有什麼問題,計劃就成了。”
“嗯。”蘇之時道,“君傾心輕功還算不錯,他們已經走遠了。”
安悅聞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捶着胳膊和脖子,“演戲也太累了,之時,咱們回去吧!”
“好的。”
兩人回到白素山莊,整肅上下,安悅親自前往黛國都城,將兵符和將軍外加五千精兵還給蕭行彥。當日就要走,蕭行彥一再挽留,安悅道,“如今大勢已定,我們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行彥的盟主之位剛奪回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得回去幫他。”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彥,好好幹!”
蕭行彥看着眼前的安悅,下一秒,緊緊的抱住她,須臾,又鬆開,對她道,“過段日子我手上事情不多了,就去看望你們。”
“嗯,行。”
隨後,蕭行彥將安悅送出皇宮,目送她乘坐的馬車離開,方纔回去。
過了有半個月,君傾心寄信過來,說是已經和陸霓裳確定關係了,不日大婚。蘇之時在給他的回信中提到了他白素山莊二把手的身份,讓他早點走馬上任。等再收到君傾心的回信,已經是一個月後,他在信上寫到:我也想去,奈何妻主管的嚴,我想來想去,既然已經得了美人,這二把手就不甚重要了。盟主若有更合適的人選,就棄了我吧,若沒有合適人選,就給我留着,等我得了空,就過去看看。當然,君傾山莊自此擁護盟主,永遠和盟主站在一條陣營上。
蘇之時將信拿給安悅時,安悅說,“這君傾心果然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既然如此,之時,這白素山莊二把手的位子,你是留還是不留?”
“留着吧。”蘇之時道,“一諾值千金,我們當時既然答應了他,就得說到做到。另外,君傾山莊忠於白素山莊忠於你我,有這白素山莊二把手的位置在,他也不能輕易出爾反爾。”
“那好,你再回給他一封信說明吧。”
“嗯。”
此時,小風前來稟報,對蘇之時和安悅說道,“盟主,主子,山門外來了一輛馬車,車內人自稱是錄國小皇帝。”
“什麼?”安悅沒想到,皇昊會找到這兒。她一時間有些緊張,畢竟當初受皇昊之託前往黛國作爲人質保錄國平安,如今......
難道,蕭行彥又要發兵攻打錄國?皇昊這是來求她幫忙來了?
可那日她離京時,並未聽蕭行彥提及此事。
蘇之時見安悅神情不自然,不由得拉住了她,才知她手心裡全是汗,他一面吩咐小風將皇昊請進來,一面對安悅道,“悅兒,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做錯過任何事,相反,是錄國太后虧欠我們,若非她,我們在空城的家不會一朝覆滅。”
安悅擡眸看向他,雖不語,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所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小皇帝待我不薄,我從始至終都相信,安家的覆滅,是太后一人所爲,以我和小皇帝之間的情分,他不會這麼對我。”
“墨深被從寧淵塔救走那日,我就有預感,無論是錄國太后還是這小皇帝,總有一人會來見我,沒想到,不早不晚,是今日。大抵墨深心中對小皇帝和太后有些積怨,別讓他知道這件事,我現在去見皇昊,探探他今日前來的目的。”
“嗯。”蘇之時道,“那我去陪墨深,順便絆住他。”
兩人一同出門,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安悅前去前廳見小皇帝,蘇之時則前去後院,見墨深。
“姐姐!”皇昊一眼瞧見安悅,一陣風似的撲過來,“姐姐,你還好麼?”
“你覺得呢?”
皇昊將安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姐姐看起來很好,只是......”話沒說完,他就在安悅的面前跪下了。
安悅皺眉看着他,“你跪什麼?”
“姐姐打我吧!罵我吧!太后放火燒了姐姐的家園,還囚禁了姐姐的夫郎,是我沒早日察覺到太后做了這種事,等我知道時,已經追悔莫及了!姐姐,我知道,我無法挽回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可是,姐姐,我知道自己有錯,我今日來,就是來向姐姐認錯的!”
安悅看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麼,朝着椅子走去,轉身坐下。而皇昊此時也挪好了位置,面對着安悅跪着。
安悅冷眼看他,“你何必來向我認錯?我認爲,沒有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