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妮伸手掀起黑色幕簾,從“駕駛艙”來到“貨艙”這邊,給科爾森打了個手勢。
科爾森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算是表示迴應。
注意到男人被包紮的嚴嚴實實明顯短了一大截的雙臂,萊妮轉頭看向那位名叫哈德曼的醫生。
“情況怎麼樣了?”
哈德曼懷裡抱着兩隻同樣包的嚴嚴實實的雙臂,嘆了一口氣。
“來之前,我們給他注射了腎上腺素和鎮痛劑,目前情況穩定,就是一直還處在昏迷狀態。”
萊妮點點頭,安慰了幾人兩句。
“我們會在2個小時內,將你們送往離這裡最近的加拿大醫院,你們可以放心,他會沒事的。”
從一旁的醫療箱中取出葡萄糖注射液,哈德森打算給佩雷斯補充一些糖分和水分。
兩個小時的航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做些準備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大半個月他們已經習慣了太陽永遠掛在天上的樣子,冷不丁見到黑夜,衆人還有些不適。
這個人,老是看向自己做什麼?
她和科爾森都帶着墨鏡,因此萊妮並不認爲卡普蘭是認出了自己。
一名看起來比較年輕的警員想要穩住本內特,先讓醫生們離開這裡要緊。
其中他的大部分目光都投向了萊妮,這讓時時刻刻都保持着雷達系統開啓的萊妮有些奇怪。
“有把握麼?”
其他時候都是在聽本內特在一邊嘀嘀咕咕。
本內特一邊拽着嚇得雙腿發軟的護士往大樓邊緣走,一邊揮舞着手槍遙指一衆警察。
一衆警員順着本內特的目光看向萊妮和科爾森,此時她們的戰機仍舊好端端的停在那裡。
本內特鬆開頂着小護士下巴的槍口,朝着機艙門口站着的科爾森開了一槍。
與另外兩人不同,坐在機艙末端的卡普蘭並沒有像前兩人那樣表現出對佩雷斯的關心。
此時的醫院樓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其中包括加拿大警方以及醫院的醫護人員。
很顯然,在扯淡這一塊全世界的警察都一樣。
警方沒想到這幾位乘坐神盾局的戰機返回加拿大就醫的人裡面,會有一名持槍的歹徒。
“伱不要激動,我們不靠近,你讓醫生先去救人成麼?”
然而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還不等衆人反應,本內特一把拽過身旁的嚇得驚呼大叫的小護士,將其挾持成了人質。
她平時可是很少在斯塔克工業之外的地方露面的,除了那次斯塔克博覽會。
……
本內特雙目通紅,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顯然他已經糾結了很久。
想到這,本內特突然發現機艙裡的燈竟然都被關掉了。
“讓他們滾蛋!聽見了麼,我說讓他們滾蛋!”
這該死的醫院樓頂上連個掩體都沒有,萬一真打起來誰都別想好。
警員們知道這倆人是神盾局的人,那架戰機上明晃晃的印着他們的LOGO呢。
眼見萊妮從視線中消失,本內特瞬間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趕忙拽着小護士往她身後躲了躲。
受限於人質的存在,幾名警員不敢擅自開槍,一時間情況僵持在了原地。
“你們!都給我滾遠點!不然我就殺了她!”
本內特額頭上的汗更多了,那個戴墨鏡的傢伙給了他莫大壓力,尤其是現在那個女人又不見了。
藉着黑夜的掩飾,梅琳達緩緩將昆式戰機降落到醫院樓頂的停機坪上。
目送幾人推着病牀下了飛機,萊妮和科爾森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看他們懷抱着雙臂的模樣,分明就是在看戲。
釋放人質?這要是釋放人質本內特不得分分鐘被這幾支槍打成篩子?
本內特將自己的腦袋藏到小護士的腦袋後面,槍口死死的頂着小護士的下巴。
萊妮和科爾森大晚上帶這個墨鏡,看不清表情。
看了一眼病牀上此時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的傷者,其中一位老警察示意衆人後退。
反而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這架高科技戰機,並時不時瞥一眼萊妮和科爾森。
幾名加拿大警方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麼個狀況,他們下意識將槍口對準了本內特。
“救他?你們還想救他?他就該死!他特麼上了我的老婆,還想侮辱我的女兒!他就特麼該死!”
“所有人不許動!動一下我就打死她!”
正打算讓梅琳達升起艙門,衆人啓程返航。
萊妮看了一眼科爾森,在得到對方明確的答覆之後,萊妮緩緩退回到機艙裡。
嘭!
這一槍又是嚇的醫護人員們一哆嗦,警員們也差點就條件反射的清空彈夾。
路上除了科爾森會和哈德曼時不時聊上兩句,關注一下佩雷斯的身體狀況。
最受罪的還要數小護士,這兩槍下來已經把她嚇尿了,渾身發軟雙腿直哆嗦,嗚嗚抽泣絲毫不敢哭出聲。
“讓那些人滾蛋!讓他們滾蛋!如果不是他們,這狗孃養的早就死了!”
“別激動!你所說的情況我們會調查清楚,你可以開出條件來,只要你能夠釋放人質,一切都好商量!”
一路無話,等梅琳達駕駛戰機抵達加拿大,調查團的一衆成員久違的見到了落日。
然而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本內特便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更沒想到他就是致使病牀上那位倒黴蛋失去雙臂,現如今恐怕命都保不住的罪魁禍首。
仍舊擺出那副看戲的模樣,一點都不怕本內特真的開槍打到他。
顯然卡普蘭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因此他並沒有主動開口說什麼,只是默默注視着在場的幾人。
科爾森輕聲在萊妮身邊問了一句。
“問題不大,你要插手?”
前一秒還在老老實實幫助醫護人員推病牀的本內特,此時卻突然伸手從病牀上昏迷不醒的佩雷斯身下拽出了一把P226手槍。
嘭!
本內特毫不猶豫地朝病牀上開了一槍,嚇得一衆醫生立馬蹲下身躲避。
幾人也沒嫌煩,能夠在北極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常年待着,誰都會有點小毛病在身上。
全場只有機艙裡的科爾森,此時連動都沒動。
他們會在接收到患者的第一時間,將傷者送往手術室,並將這次事件的影響壓到最低。
他除了能夠看見站在艙門口的墨鏡男之外,看不到裡面的任何情況。
剛想拉過小護士把自己擋得更嚴實一些,本內特忽然從墨鏡男的小腿間看到了一抹亮光。
“那是……什麼?”
下一瞬,他便失去了意識,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