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關於初戀

在沒遇見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我也可以這樣被人呵護着;在遇見你之後,黑暗的人生彷彿有了點點星光,我也開始笑了;在失去你之後,那個好不容易開始笑的女孩再也沒有笑過了。

—陌筱ln

在沒有遇見張先生之前,兔子小姐的擇偶標準是身高180cm以上、高顏值而且瘦的男生。在遇見張先生之後這些擇偶標準彷彿全部消失不見了。張先生個子不高,初見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兔子小姐對他的第一印象是雖然很瘦但個子很矮的男生,和張先生同桌之後因爲中間隔着一個人也不曾說過話,只知道這個男生很愛睡覺無論上課、下課,中午呢也不自己去買飯而是拜託別人幫忙捎飯,自己則躲在教室裡拿手機放到桌子下面低頭看小說。

說起張先生和兔子小姐能坐到一起的原因也算是一種特別的緣分。當時班裡按照規矩兩個禮拜換一次座位,張先生和兔子小姐都不想和班裡那位愛說話的女生坐在一起便把坐在中間的夢嬌換了過去。由此張先生和兔子小姐也開始了TA們的故事。

片段一:沒有在一起之前,張先生很少會面無表情的或者很嚴肅的對兔子小姐說話。通常都是笑嘻嘻的彷彿什麼事情在他的面前都可以化作雲煙一般,記憶中那次認真的對話是爲數不多的一次。

當時張先生和兔子小姐同桌沒有幾天,在課間本來正在和別人打鬧的張先生突然轉過來表情變得很認真,眼神很堅定的看着左手杵着臉右手正在晃筆時不時在紙上寫字的兔子小姐。兔子小姐察覺到張先生的目光便很隨意地問了句:“怎麼了?”見張先生遲遲沒有迴應,兔子小姐這才緩緩地轉過頭看向了張先生。

在與張先生對視的那一剎那,兔子小姐有一種好像被人看穿了的感覺,心裡不禁有些害怕。在兔子小姐盡力掩蓋自己的惶恐時,張先生緩緩的開口道:“你總是把自己僞裝的很堅強去掩飾你內心深處的害怕、恐懼,我看不透你在害怕什麼,但我知道你在極力掩飾它。”張先生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感**彩但卻不容置疑,倒像是在陳述一件事實。兔子小姐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和慌張,右手握住的筆也不受控制的晃動了一下。兔子小姐不知道這些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張先生有沒有察覺到,只是強裝鎮定而後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哦,你這麼懂我嗎?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害怕什麼。”說完便搖了搖頭淺笑了一下繼續去思考問題去了。

在一起之後,張先生對兔子小姐認真且嚴肅的說話是常有的,不過大多都是擔心兔子小姐的身體健康禁止兔子小姐做一些事情罷了。

片段二:兩個人在一起之前,張先生對兔子小姐就很好。那個時候,張先生對兔子小姐的稱呼是傻丫頭,而且很喜歡摸兔子小姐的頭和臉。

兔子小姐在冬天的時候手腳會冰涼再加上學校的暖氣不給力,上完一天課下來手都能變成青紫色。張先生便每天都會多帶一件棉服給兔子小姐蓋腿還會買好多暖貼給兔子小姐。

有一次學校期中考試,張先生和兔子小姐是被分在相鄰的考場。張先生和兔子小姐在人聲嘈雜的樓道里無意看到對方便說了幾句話,臨走時張先生無意碰到了兔子小姐的手。張先生的眉頭皺了一下說:“你的手怎麼還這麼涼。”兔子小姐並沒有在意這個事情因爲以往的冬天也都是這麼過來的,早就習慣了。但是張先生似乎有些心疼兔子小姐,當場就把自己身上的棉服脫下來給兔子小姐。

之後一整天的考試兔子小姐都在嘗試把棉服給張先生但是都被很斷然的拒絕了,理由就是張先生怕自己考試穿的太暖和從而在考場睡着了。在那天也就由此出現了一個像個企鵝一樣到處亂竄的兔子小姐和凍得手變成青紫色的張先生。

還有一次,那段時間兩個人已經成爲朋友了。兔子小姐便理所當然把張先生當作傾訴的對像,和張先生抱怨晚上睡覺的時候腳總是會露在外面然後半夜凍得腳抽筋、腿抽筋,張先生索性就把他自己多帶的一條被子在晚自習下課後從男生宿舍抱着走到女生宿舍樓下給兔子小姐。

明明從男生宿舍到女生宿舍的距離並不遠,但是兔子小姐在等張先生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卻好像等了很久。周邊的人來來往往免不了被人觀看,兔子小姐的臉也漸漸染上了紅暈。昏暗的路燈打在地面上也映在了張先生和兔子小姐的臉上,兩個人都穿着單薄的襯衣在呼氣都可以看見的寒冷的冬天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冬天應有的寒意。

張先生當時也很不好意思,抱着被子一路快走。被子因爲太大又厚的緣故一路上也沒少掉,就這樣張先生慌慌張張的把被子遞給兔子小姐之後又快速的離去還順帶給了兔子小姐幾個暖貼。兔子小姐在接到被子後低頭快步地返回了宿舍,心裡卻有一絲說不明白的觸動,許是被那個慌慌張張送被子的少年在不經意間暖了心。

那年的冬天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冷,冷到要穿兩個棉服、蓋兩牀被子、貼一堆暖貼,但也幸好有他溫暖了一整個冬天。

片段三: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張先生髮現兔子小姐活到現在簡直可以用命硬來形容了。經歷了大災大難還能活下不得不說是個奇蹟,張先生雖然總是拿這個事情來調侃兔子小姐但是也爲了兔子小姐的身體健康愁了好一陣。

兔子小姐身上的各種疾病雖然不是大病但是發作起來也夠折磨人的。胃病就是其中一個,張先生爲了不讓兔子小姐再次受到胃病的折磨便是禁止兔子小姐吃一切帶辣椒的食物,酸的和涼的更不用說了。連最愛吃的流口水也禁止了,理由就是張先生覺得它很酸。

兔子小姐對於長期不能碰辣椒就已經很難爲情了,連流口水都不能吃那簡直是要了兔子的命啊。所以沒過多久兔子小姐就揭竿起義了,在去學校小賣部時藉着買書皮的由頭兔子小姐趁着張先生不注意時拿了兩個流口水。然後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和張先生一起從小賣部出來後正準備攜物潛逃時,張先生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便伸手等着兔子小姐遞給他。兔子小姐理不值氣不壯地把書皮遞了過去,張先生頭也沒回的又說了句:“拿來。”兔子小姐這才緩慢的將藏在手裡的流口水遞給張先生,張先生則毫不猶豫的打開然後當着兔子小姐的面吃了下去。毫無疑問,戰役以張先生勝利而結束。

不僅如此,每天中午吃完飯張先生都要帶着兔子小姐去操場頂着大太陽散步。其實這已經是兔子小姐和張先生再三請求之後的結果了,因爲張先生爲了兔子小姐的身體健康都打算帶着兔子小姐在吃飯之前跑步的。爲了不成爲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兔子小姐再三請求才有了這個結果。

在之後的運動會中,兔子小姐爲了增加獲得補助金的可能性便想報名參加學校女子長跑一千六的比賽,張先生也是極力反對的。因爲以兔子小姐的身體素質張先生實在不放心,生怕兔子小姐跑一半暈倒了或者累的吐了。兩個在那段時間沒少因爲這件事情爭論,最後張先生沒有擰過兔子小姐。

也由此在賽場出現了這樣的一幕,在炎熱的夏天經受過太陽洗禮散發出陣陣橡膠味的賽道上,張先生陪兔子小姐跑完了全程。比賽結束後,張先生對兔子小姐說了一句話:“因爲喜歡你所以在乎你也更害怕你出事,但又捨不得反對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捨命奉陪嘍。”

類似能感動兔子小姐的話張先生說過不少。在一起之後,張先生就曾對兔子小姐說過一句話:“你知道嗎,咱倆同桌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盡辦法的逗你笑。因爲我覺得你太沉悶了,而且我也喜歡你笑的樣子。”

兩個人在一起九個多月的時間裡張先生和兔子小姐幾乎沒有吵過架。他們唯一一次不算吵架的對話也是分手前的最後一次對話。當時,兔子小姐還很引以爲傲的和朋友們說這個事情以表示TA們之間有多麼多麼的好,在分手後兔子小姐才發現原來看似沒有矛盾的戀愛關係纔是最糟糕的。

以前追過兔子小姐的人也有,但張先生卻是唯一能打動兔子小姐且只用了一個寒假的時間就追到兔子小姐的人。原因大概就是兔子小姐以爲張先生懂她。張先生是一個很暖很專一的人,但也正是因爲他的專一所以一但決定放下就會很果斷的離開不會再回頭。

那段一起攜手的日子裡,兔子小姐和張先生都提過分手,兔子小姐提出的那次第二天就和好了,張先生提出的那次則是徹底的離開。決定攜手共度餘生的時候是在寒冷的冬天,決定分開不再聯繫的時候也是在寒冷的冬天,這種巧合說實話兔子小姐並不喜歡。

分開之後,因爲太過於依戀張先生的兔子小姐時常會產生幻覺,總覺得張先生並沒有離開兔子小姐而是一直在她的身邊。那段日子,兔子小姐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渾渾噩噩一個月的寒假,每天醒了便開始控制不知的落淚,哭累了便倒下睡覺,夢裡卻都是他的身影。隨之而來不僅是張先生的離去還有短暫性的失聰、成績一落千丈、父母無休止的爭吵和打架。應該可以說,那個寒假的冬天異常的寒冷難以度過,好在兔子小姐熬過了那段堪稱黑暗的日子。

時至今日,張先生和兔子小姐分開了將近三年了。在某一天,兔子小姐在和舍友們晚上聊天時聊到初戀的話題,無意中打開了張先生的空間最近的一條消息是官宣的消息,內容是:“你好,餘生請多多指教。”下面配着張先生的近照和另一伴的背影照。照片裡的張先生還是那麼的瘦,眼睛裡充滿了溫柔,但那溫柔的目光卻不再屬於兔子小姐了。

在那一刻,兔子小姐的心好像又一次被擊中,心底裡已經結痂的傷疤又開始冒出了鮮血。也是在那一刻,兔子小姐才清醒地認識到原來遲遲不肯放下過去的只有她一人。

初戀對於兔子小姐來說是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這段經歷帶來了溫暖但更多的是傷害後的成長。張先生讓不相信愛情、防備心很強的兔子小姐卸下了堅硬的外殼之後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分開的理由則是:“我開始反感你了,我覺得你事多。”

對於兔子小姐來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它雖然不能抹平一切但可以淡化一切。兔子小姐在充實的大學生活中努力前行,她也希望她曾經愛過的張先生現在過得也很開心、幸福。

採訪3:請兔子小姐說一說寫完這一章的感受吧。

兔子小姐:在寫這章的時候哭了,一邊寫一邊哭一邊又笑。哭是因爲我錯過了對曾經那麼愛我的一個男孩,笑是因爲被回憶暖到了。

張先生很好,我們也都曾努力地愛過對方甚至不惜遍體鱗傷。我不會忘記在面對老師質問的時候,張先生沒有遲疑很堅決地回答了三遍同一句話:“我會娶她。”那時他眼神很堅定也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

現在的我提起張先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觸動,唯一的觸動大概是很可惜我們即使那麼拼盡全力的走向對方最後卻還是分開了。在那之後我也漸漸地明白了人們常說的那句老話,“愛情裡面合適的纔是最好的,能陪你走到最後的不一定是你最愛的人但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人。”

最後我想說,對於那個時候的兔子小姐來說,張先生是她黑暗人生中的一道光。張先生的出現讓兔子小姐漸漸地放下了防備也變得開朗起來,雖然最後這道光離開了。不過沒關係,兔子小姐可以做自己世界的那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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