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五、六年了。我和阿明姐弟自小父母雙亡,到處流浪。”若平的臉色微微暗了暗,“後來被一個雜耍師傅收留,學了些雜耍的功夫。”
“誰知那師傅不是好人,只知道用我們賺錢,捱打受餓是家常便飯。我倆跑了幾次也沒跑成,被他用鐵鏈子象狗一樣拴起來,除了賣藝,其他時候就一直拴着。”若平說着說着開始抽泣起來,眼裡充滿了恨意。
莫璃遞了個帕子給她,若平抹着淚繼續說道:“後來在一個小鎮遇到了主子,當時阿明餓得實在演不了雜耍了,師傅氣得用鞭子抽他。主子剛巧路過,把我們倆救了下來。如果不是主子,恐怕我們姐弟早就沒命了。”
“唉……都是苦命的人。好在你們姐弟現在也算是有個安身之所了。”莫璃嘆了口氣,難怪阿明的性格那麼沉悶,看來是童年的不幸給他留下了太多的陰影。
若平擦乾臉上的淚說:“主子不僅給了我們安身之所,還讓人教我們武功。主子的恩情我們姐弟倆這輩子都報答不完,所以我們願意爲主子做任何的事,哪怕是主子要我們的命,我們也不會含糊。”
“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報答。”莫璃道,“人死容易,活着不易。人生在世就應該想想怎麼把日子過好了。等以後……”
莫璃的話沒說完,若平突然把食指放在脣前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起身悄悄移到門口,警覺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若平的一系列動作讓莫璃也跟着緊張地豎起耳朵,可她聽了半天什麼也沒聽到。不由得懷疑若平是不是有些神經質。
“反應還不算慢,開門。”門外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莫璃一跳。
若平打開門,外面慕容楚負手而立,身後跟着十一。
莫璃這才放下心來,撫着胸口跳下牀:“將軍大人,你怎麼來了?”
慕容楚幾步走到莫璃的面前,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嬌俏的人兒,眼中盡是歡喜之色。
莫璃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將軍大人,你怎麼了?”
慕容楚捉住那纖細白淨的小手放在脣邊輕吻一下:“璃兒,這才應該是你的本來顏色。”
“若平還在呢,你別這樣。”莫璃羞赧地低下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誰知慕容楚非但沒有放開,反而一用力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裡:“屋裡除了你我哪還有別人。”
莫璃從他懷裡探出頭往門口瞧去,不僅是剛剛站在門外的十一,就連門裡的若平也都不見了,房門緊緊地關着,就好像這屋裡不曾有人出入過一樣。
“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莫璃不再矯情,將頭靠在慕容楚的懷裡。
“本來下午就想過來,結果被你那欽差哥哥纏着無法脫身。”慕容楚嗅了嗅她的發頂,“頭髮這麼香,用什麼洗的?”
“泡了花瓣浴。”莫璃仰起頭,“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
“你別忙,我吃過了。”慕容楚拉住想要出去的莫璃,“過來陪我說說話。”
莫璃大聲喚若平去沏茶,自己陪着慕容楚坐上桌旁。不一會兒若平進來,慕容楚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若平,這些你替小姐收好,若是路上需要什麼儘管去買。”
“你都備了那麼多東西了,哪還用再買什麼,況且我自己還有錢。”莫璃想要去攔,卻被慕容楚握住了小手。
若平卻是二話不說,接了銀票便退出了屋子。
“這個若平,跑那麼快乾嘛,回頭我讓她把銀票還你。”莫璃一邊嘟嚷着一邊動手爲慕容楚倒了茶。
慕容楚微微一笑:“璃兒覺得這件事若平會聽你的嗎?”
莫璃想想也是,算了,收着就收着吧,等回了京城之後再找機會還了。於是便問:“我哥哥纏着你幹嘛?”
“說是敘舊,其實就是想探聽你這段時間的事情。”
“我哥哥可是聰明得很,你不會讓他探了話去吧?”
“璃兒放心,即便他有所懷疑,也捉不住什麼破綻。”
“將軍大人,既然我們倆有那個……玉牌,爲什麼你不直接跟我哥哥明說呢?”莫璃咬了咬脣,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璃兒,那件事情只是我們倆的孃親私下裡約定的,我爹都不知道。不管你娘有沒有告訴你哥哥,現在跟他提起這件事,只會讓他感覺我是在乘人之威。”慕容楚微頓了頓,薄脣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接着道,“璃兒別急,我一回京城便向父親稟明此事,讓他出面去你家提親。”
“誰說我着急了,就象誰非想要嫁給你似的。”莫璃桃花滿面嗔怪道。
慕容楚臉上的笑意更濃,抓住莫璃的手,莫璃只感覺腕上一涼,定睛一看,手腕被套上了一隻色澤古樸的古玉鐲子。
這個玉鐲看着好眼熟,莫璃將手腕伸到燭臺下仔細地看着腕上的玉鐲:“這鐲子怎麼跟我當掉的那麼象?”她擡起頭,五彩琉璃般的美目在燭光下閃着驚詫的光芒。
慕容楚情不自禁地一把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在粉嫩的櫻脣上輕啄一口才說:“這正是你的那隻。本來在青淮城時就想給你,可你說男人戴鐲子不好看,我便想等你一換上羅裙就親手給你戴上。看來璃兒還是挺乖,沒有讓我等太久。”
“鐲子早就被我當了,難爲你把它找回來。”莫璃的小臉在慕容楚的懷裡蹭了蹭說,“你爲我做了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美人在懷,又是如此吳儂軟語,慕容楚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低下頭細細地品味着那讓他魂牽夢縈的甜美……
直到莫璃被吻得面色酡紅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微腫的櫻脣,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聲音暗啞地低喃着:“璃兒,真捨不得讓你離開。”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京城呀?”莫璃偎着那寬闊堅實的胸膛,心裡也是滿滿的不捨。
慕容楚輕嘆了一聲:“恐怕還要些日子,接替我的人要二十天之後才能到,還要交割幾日。不過我會盡量快些趕回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