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靈雪看了看我，顯得有些畏縮，往白衣女孩背後躲。
我將她拉出來。
我說，“是我啊，我是謝雨！是你的學生！”
是的，我是她最痛愛的男學生！
白衣女孩說道，“我幫她回覆了神態，但是她的記憶——並沒有恢復！真是可惜了！”
我看着她那漂亮的雙眼，“那她記得起自己是誰嗎？”
之前的安巧波失蹤之後被我找回，也是完全沒有想起自己是誰。不知道聶靈雪是否會有同樣的情況。
“你自己去問問不就得了？”
聽她這樣說我就走近聶靈雪，直視着她的眼睛，“老師，你知道我是誰嗎？”
聶靈雪看了看我，輕輕地搖搖頭。
“那你自己又叫什麼名字？”
她還是搖頭。
我想了想，指着她脖子上的那枚銅錢，“這東西是誰送的？你記得那個人不？”
“記得。”聶靈雪終於開了口。
“誰？”
“我男朋友啊！”
聽到她這話，我心裡不禁像吃了蜜糖一樣，她當我是她男朋友呢！我與她雖然關係很好，但之前她一直沒有說出，現在親耳聽到，我非常開心。
“那，他叫什麼名字？”
聶靈雪又是搖頭。
看來她那謝雨那兩個字也忘記了。
“那麼，”我笑着說，“看到我這樣一張帥氣、略帶憂鬱的臉，你有想起什麼來嗎？”
羅盈與歐陽玉正喝着水，聽我這樣說，兩人同時哇一聲將水吐了出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戀？”
“就是，太臭美了！”
我白了她倆一眼，“我和我女朋友說話，關你倆叉事？”
“唷，正牌女朋友來了，我們這些路人要自動讓路啦！”歐陽玉酸酸地說了一句。
我沒有理她，再次問聶靈雪，“看到我，你真沒有想起什麼？”
聶靈雪睜開那一雙大眼，“真沒有。”
我有些失望，不過，看到她平安無事，我也算是心安了不少。至少不會一直想要打開手機去看還有沒有關於聶靈雪、蔡靜靜她們幾個的消息。
手機已經被我弄得沒電了。開不了機。
“那麼，你能想起啥東西來？隨便什麼都行？”
聶靈雪思索了一會，然後沮喪地搖頭。
白衣女孩走過來說，“我之前也嘗試過了，還想問一下她與你那些親密的事情呢，還想知道你倆有沒有做過那事……哪知道她什麼都想不起。”
說着，她竟然哈哈地笑了起來。
之前那種嚴肅，板着臉想要殺人的神態不見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難道是因爲快到目的地了，所以她的心情好了起來？
我說道，“哎……我們啥都做了，你不用問她。你要是想知道那種羞羞事的過程呢，我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我一樣樣告訴你！”
“去你的！”
聶靈雪失憶了！我花了好多時間都問不出什麼來。也嘗試了一些辦法，但是都未能讓她恢復記憶。
幸好的就是，她雖然失憶，但沒有失去語言功能與溝通能力，至少我說的話，她都能理解並做出反應！
我們向前走着，我問歐陽玉，“你之前怎麼知道要走那條路？怎麼又知道聶靈雪在那裡？”
歐陽玉看看前方，說，“其實我並不知道你的漂亮老師在那裡。”
我說道，“你不知道？怎麼又堅決地要帶我過去？”
她沉默一會，伸手進自己褲子襠裡。
她這是想要耍流氓？
我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指着她的手小聲說，“這樣的事，不如讓我來幫你？”
歐陽玉白了我一眼，將手伸了出來，“我的小內內裡有一個小袋子。小袋子裡放着這東西。”
然後，她的手遞給我一樣物事。
那竟然是一張紙條！是在一張陽氣符上寫的字！
想到這張符從她那私人部位裡呆過，不知道爲何，我的心一陣怦怦亂跳。
看了看上面的字，好潦草：“前面看到黑色石頭的路口就左拐，你會遇到你們的親人！記住別讓人知道。”
我呆呆地看着這張紙條，與我之前那一張的字跡非常相像。
我問，“這東西你是從那裡拿到的？”
“之前在未經那個路口時，我不是跳了起來說有蟲子掉進我的衣服裡嗎？”
“對。”我想了想，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我也以爲是有蟲子掉進去了，轉身用手伸進去一摸，就摸到張紙條。”
“我偷偷地瞄了幾眼，決定不聲張，就和你說了這事。”歐陽玉說。
我想像在那種情況下，她還能這樣冷靜自若，真是好佩服她！
怪不得她那時說前面有一個黑色石頭的路口就要轉進去呢！
只不過，她爲什麼那麼相信這張紙條？
我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就是因爲那紙條上說有親人在那裡，所以我才堅決要進去！”歐陽玉的眼睛閃着迷人的光芒！
我腦中又浮出另外一個問題，這張紙條究竟是誰寫的？
這些字跡似與我的那些有些相像！
歐陽玉將紙條收回，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
我笑着說，“不如我幫你放進去更好！”
“你的漂亮老師在這呢，你想耍流氓也應該找她啊！”
歐陽玉接着笑道，“你現在對她使壞，她失憶了，不是更刺激？”
我朝她翻了一個白眼。
同時心裡在想，這兩張紙條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寫的。這個人肯定不是我，也不會是白衣女孩，她犯不着寫這樣的紙條，多此一舉。
當然也不會是歐陽玉，因爲她自己也是和我一樣收到的紙條。
那麼剩下的嫌疑人當中，就只有羅盈、周歡歡與周奇了。
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周奇最可疑。
但是隨即，我突然又想起，誰說歐陽玉收了一張紙條，就不會是嫌疑人？
她收到紙條的那一刻，我們身邊可沒有外人在。
她完全可以自導自演，給自己一張紙條啊！
如果這樣，那歐陽玉的演技也未免才厲害了，她完全可以去拍電影競爭奧斯卡年度最佳女主角了！
兩張紙條要真是她寫的，那麼她這樣做，又是爲了什麼？
我想得頭大，索性也不再想。
這一路過去就這樣走着，倒是沒有看見有怪物出現。
不比在那個地下通道那麼危險異常。
我們走了一會，又坐下休息。
我拿出東西讓聶靈雪吃，自己則是去看她手上的傷口。
她手臂上本來有好多傷疤的，白衣女孩給她上了那種黑色膏藥後，這些疤痕都快消失了。
就在我們坐着的這會，歐陽玉突然撞了撞我，說，“你看，那邊有一個棺材！”
順着她的纖纖手指看過去，果然在離我們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雖然光線暗淡，但是可以分辨得出那就是一個棺材！
這個地方並沒有人來，怎麼會有一個棺材放在路中間？
白衣女孩也發現了，看了那棺材幾眼，卻沒有說話。
周歡歡小聲說，“裡面不會躺着屍體啥的吧？”
“棺材裡肯定有木乃伊！要不，就是殭屍！反正裡面躺的東西就喜歡喝人血，特別是女人的血！”羅盈口無遮攔。
聽她說喜歡喝女人的血，我不禁邪惡起來：哪些方面的血？
周歡歡害怕了，不過還是說道，“胡說，即使是屍體也不會起來喝女人的血！”
“你又沒有被喝過，怎麼知道？”
“我看要是有殭屍只會喝羅盈的血。”歐陽玉湊進去瞎掰。
我沒心聽她們談話，只是用力地握住聶靈雪的手。
她的手涼涼的，真害怕她再次跑掉。
握着她的手，就像握住了整個世界！
我想，即使白衣女孩將我帶到目的地，我也必須活下來，因爲還得帶着聶靈雪離開這裡！
白衣女孩觀察了那棺材好一會，幽幽地說，“看來，我們要忙活一會了！”
我問道，“爲什麼？”
“你還看不出來？”白衣女孩指着那個棺材，“那棺材就是被人剛剛放在那裡的。”
我朝她豎起大拇指說，“這樣你都能看得出來？真厲害！”
“笨！你自己不能看仔細些？”白衣女孩白了我一眼，“你看那個棺材，它的底下壓着幾片青綠色的葉子，要是那棺材放在那裡久了，底下原先即使壓着葉子，也會腐朽掉！而現在，那葉子卻是新鮮得很！”
那確實是這樣。這棺材被人故意放在這裡，難道對我們不懷好意？
我眯起起眼睛去看，由於距離有些遠，四周光線黯淡，我沒有看到那棺材是否壓着幾片綠葉子。但是白衣女孩看到了。
如果我開了天眼，當然可以看到。只是沒有必要這麼做。
開天眼必須在緊要的時候開啓。
我說道，“你感覺到了那裡面有怪物？”
“有非常邪異的氣息，我們小心些！”白衣女孩轉過頭看着我，“特別是你，要看護好你的那位老師哦！”
我白了她一眼，“那是當然，這個不用你提醒。”
“那我們就不用看護啦？”羅盈閃過身來，故意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推了她一把，“你又不是我老師，我理你幹嘛？”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歐陽玉眼中露出不屑。
“就是嘛，不就是老師嘛，我們也可以當你老師啊！”周歡歡也變得調皮起來。
“那你當我的蒼老師，好不？”我邪惡地對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