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有時要壞事,我恨不得抽他兩個大耳瓜子。
好在雖然他傻,但呂乘風不傻:“算了吧,我們要找的東西又不在這。”
張照若有上去好生安慰了一番,於有時才放棄了這個打算。
我這時候才清楚於有時這人是典型的書呆子,在某些領域上特別擅長,但是情商幾乎爲負,這種人就只能哄着,不能激。從某些方面來看,他跟大仙是一個類型,但大仙有時候即便有好奇心,也能按捺的住。
這時候大宅子外面的撞門聲越來越小,那隻黑毛糉子估計又跑到別的地兒去了。
陳少清、孫中蕭、張西復三人在一起商量是不是該找個繩子把那頭黑毛糉子捆了。
我大驚,他們還真是藝高人膽大,黑毛糉子力大無窮,一般繩子不一定能捆的住它,不過他們三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兒,杘屍都能被他們捆住,這黑毛糉子也說不定。
他們都是行伍出身,以陳少清最無法無天。
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早被黑毛糉子攆煩了,呸了兩口然後搓手問我:“小兄弟,有沒有什麼防殭屍的東西?”
“有。”我乾脆道,“黑狗血、黑驢蹄子……”
陳少清苦笑兩聲,孫中蕭已經默默走到了門邊聽外面的動靜。
張西復不知道從哪裡摸來幾根登山繩。這登山繩直徑約10毫米,每米重量要求在0.08公斤左右,輕的很。登山繩通常是黃麻製作的,抗壓力差不多有1800公斤,摺合下來快兩噸了。特製的登山繩更是厲害,我對這方面也不太瞭解,並不清楚他手中的登山繩拉應力有多少,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以呂乘風的財力,他帶的東西肯定都是最好的。
鄉下那嬰兒小臂粗的麻繩跟這一比,完全就小巫見大巫了。
三人到了門前站定,商量了一陣後,陳少清和張西復拿着手電筒和登山繩,孫中蕭則兩手空空,看樣子是他來引黑毛糉子。
我幫不上忙,只能遠遠看着。
孫中蕭開了門,張西復、陳少清手電筒往外一打,迅速找到那頭黑毛糉子。
黑毛糉子還沒走遠,孫中蕭發出兩聲怪叫引起他注意,張西復就和陳少清埋伏在一邊,等黑毛糉子撲過來的瞬間,猛的衝過去,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動作,登山繩就已經套在了黑毛糉子兩隻爪子上。
這黑毛糉子力氣大的驚人,我遠遠就看到張西復、陳少清將登山繩套在他爪子上的時候,人差點被甩飛出去。要不是孫中蕭全力踹了糉子兩腿一腳,讓黑毛糉子失去平衡,張西復和陳少清就丟人丟大發了。
三人手忙腳亂,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糉子四肢捆豬玀養的捆一起,陳少清還突發奇想的想用刀去砍試試,結果被黑毛糉子的鋼筋鐵骨給蹦了回來。
他破口大罵:“他奶奶的,真硬……”
我忍不住覺得好笑,白毛糉子還能用冷兵器鬥上一鬥,這黑毛糉子銅皮鐵骨的,要麼請山字派的師傅來收了,要麼就只能拿炸藥炸,連機槍都難得掃死他。
料理了這頭黑毛糉子後,我上前搜了搜他的身上,還以爲能找到證明他身份的東西,結果什麼都沒搜到。
這人跟章子有什麼關係?
這時候三胖子喊我快走,我才起身跟上大部隊。
剛纔孫中蕭和陳少清交流過,他們把腦海中的地圖一合併,才發現,我們下來時候分開尋找的兩條道,幾乎囊括了整個墓***,這邊再沒有需要找的地方。
現在只剩下假山正對着的最大的那個石道了沒去過了。
但那裡應該是木屋下面。
進入石道後,正前面是一扇硃紅色的門,門有鎖,這鎖頭很古老,但依舊沒有腐壞,張照若隨便上去一擰巴,這鎖就開了。
再往前就是呂乘風他們來過的地方了,那時候是於有時領路,既然來過一次,這會自然駕輕就熟。
不過我執意要先找王道士他們,呂乘風只好點頭同意,結果在這邊也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看到大仙。我腦袋都木了,心說到底怎麼回事?
呂乘風問我現在能不能去他要去的地方,我吶吶點頭同意。
陳少清打頭,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到了一間房門前。
手電筒往裡頭一打,發現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在屋子裡有幾個花瓶,屋子正中央有個石桌,桌子上放着個木匣子。
東西就敞亮的擺在那裡,生怕人看不到樣的。
於有時這會學賊了,不進門,就站在外面發呆。
衆人這時候齊刷刷回頭看我,三胖子低聲問:“咋辦?”
我哪知道咋辦,他們第一次下來的時候,於有時一進門就暈倒,緊接着就有屍蹩如潮水涌出,一行人慌張逃命。
聯想到我在人皮屍那間房裡的情況,屍蹩會出來,肯定也是觸發了什麼機關。
“裡頭幾個瓶子是青瓷穀倉罐,俗稱魂瓶。三國、西晉墓葬中很常見,也有大量魂瓶出土於宋代。”張凹看了半天,冷不丁說道。
這東西就跟冥幣一樣,屬於冥器。
我讓他們把手電光擊中在其中一個魂瓶上,上頭刻的花紋非常複雜。一般魂瓶上面所塑之物,往往象徵着死者生前的社會待遇和家庭狀況。由於幾個魂瓶是放在牆邊的,距離太遠,再加上只有手電的光,所以看不太清楚。
於有時一進門就中邪,肯定和着幾個魂瓶有關。
門上肯定也有機關,一踩上去或者一接觸,就會觸發機括,然後放屍蹩出來。
“能不能把那幾個瓶子給打破?”我問。
張凹仔細看了看,說:“成色不咋樣,估計也就值個七八千。”呂乘風一臉無所謂:“我們是來盜墓的嗎?”
陳少清更乾脆,掏出匕首,用登山繩綁住匕首柄,往裡頭擲,三兩下把魂瓶全砸的稀巴爛。
我仔細看去,果然在一堆碎片中進到幾具骸骨。
骸骨是老鼠的,魂瓶裡頭可能放了些別的東西,所以引老鼠進去了,但由於魂瓶的結構進去容易出來難,導致老鼠死在裡頭,再加上墓***建在五鬼六煞之地,風水不好,於是變成了靈,於有時身子弱,一進入自然就被上身。
孫中蕭和陳少清在我的指示下,在門框上仔細摸索,半天之後,孫中蕭喊我蹲下去:“這塊石頭是活動的,底下連着機括。”
肯定就是這玩意控制屍蹩的出入。
孫中蕭又在底下摸索一陣,忽然擡頭說告訴我們,裡面的地板有許多出都是活動的,估計10公斤的重量就足以使機括開啓,放出屍蹩。
“那東西就在木匣子裡。”於有時說。
呂乘風眉頭也皺了起來。
陳少清哼哼兩聲,滿不在乎道:“不能進去?看大爺的!”說着把登山繩繞城一個圓圈,跟西部牛仔似的往前一拋,結果拋了兩三次都沒碰到桌上的匣子。
孫中蕭默默奪過登山繩,隨意往前一拋,那匣子就被套住了。
我覺得有些異樣,呂乘風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目標就在眼前,幸福位面來的太突然?
我忙拉住孫中蕭的手:“先別慌!”
孫中蕭愣了愣,點頭同意。
三胖子問我咋了,我說:“萬一木匣子也有古怪怎麼辦?”
衆人全被我問住,張凹這時候望着呂乘風嘿嘿怪笑。
豈料呂乘風猶豫了還沒兩秒鐘,堅定說:“富貴險中求,能做的事情我們都做了,最後就只能搏一把!”
我大叫糟糕,已經晚了,他搶過登山繩,唆一下就把木匣子給拉了出來。
‘咔’,非常明顯的一聲響,我們全聽到。
還沒反應過來,呂乘風高喊:“跑!”
屋子的機括顯然已經被打開,只見到四壁的洞口裡,無數屍蹩潮水一樣涌來……
這裡的屍蹩比人皮屍那間墓室裡多多了,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懼症的人怕不是要當場嚇暈過去。
“跑!跑!”我心跳到嗓子眼了都,卯足了勁狂奔。
三胖子啊啊大叫着,拉屎的勁都用出來了,依然只能勉強跟上大部隊。
陳少清扛起張照若,張凹行動敏捷竄到隊伍最前頭,我們一行人速度飛快,幾乎是在用生命奔跑,可屍蹩速度更快,眨眼就快咬到跑最後的三胖子鞋跟子了。
三胖子狂吼一聲,嘣出一個屁,速度便又快了一點……
跑在前邊的陳少清狂奔中忍不住回頭喊:“還帶氮氣加速的?”
三胖子把全身的勁都用出來了,沒空搭理他。
孫中蕭回頭扯三胖子快跑,我也分神拉三胖子疾奔,再慢一點,就要被屍蹩潮淹沒了!
狂奔了不到五分鐘,三胖子體力不支,喊:“我斷後!”一個後還沒說出來,就被我憤怒吼回去:“後你麻痹!快跑!”
前面就是那扇紅門,再往前是放主人棺槨的大宅子。
我突然想到些什麼,氣喘吁吁急喊:“進大宅子!”
呂乘風體力非常好,回頭看了眼屍蹩潮,也喊:“我們進去!”
一行人狂奔到了大宅子裡,一進去,三胖子死狗一樣癱倒,再也起不來,腿上咬了兩隻屍蹩都不知道。孫中蕭急急把門關上,砰一聲,外面的屍蹩潮便撞在大門上,再也進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