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戰在即
大魏軍拿下朔州將整個山西大地納入版圖之後，兩路大軍匯合一處進行短暫的休整。
杜昱通過時遷收集的情報得知，朝廷已經打算派出高俅去剿滅梁山泊的賊寇。
此時也有朝中大臣提議，從西軍調撥一部分精銳就近剿滅日漸囂張的僞政權大魏，廷議之後這個方案被趙佶所採納，正準備選派將領。
誰知道在這個當口方臘在睦州幫源發動起義，自號‘聖公’年號‘永樂’，設置官吏將帥建立政權。
方臘軍軍隊沒有弓箭、盔甲，只以鬼神那些隱秘難測的事互相煽動，燒房舍掠奪金帛子女，誘逼良民加入軍隊。
不到十天就有數萬人參加起義，並且在息坑擊敗並殺死宋軍將領蔡遵，一時間東南震動。
十一月攻佔青溪，十二月攻佔睦、歙二州。南面攻克衢州，殺死郡守彭汝方。
北面橫掃新城、桐廬、富陽各縣進逼杭州，杭州郡守棄城逃走，義軍佔領杭州，殺制置使陳建、廉訪使趙約，放火燒城六天死者不計其數。
不過方臘對手下義軍缺乏約束，導致凡是被抓住的官吏，都要被割肉斷肢取其肺腸，或者熬成膏油、亂箭穿身，用各種辦法折磨他們以討還花石綱血債。
前線告急情報傳回京師，宰相王黼爲了粉飾太平一開始還故意隱瞞不報。
但當蘭溪靈山的朱言、吳邦，剡縣的仇道人、仙居的呂師囊、方巖山的陳十四、蘇州的石生、歸安的陸行兒都率衆響應起義後，事情再也瞞不住了。
江南畢竟是賦稅重地，大宋還指望着那裡的錢糧賦稅維持朝廷運轉呢，最終方臘起義並且做大的事還是被趙佶知道了。
得到這個消息，趙佶的怒火更盛，當廷王黼申斥一番，他不明白自己也微服出巡過，汴梁城一派繁華景象，怎麼突然間就天下動盪流賊四起了。
也就是杜昱不知道宋徽宗的心聲，否則肯定會說一句‘您那微服出巡大概就是從皇宮巡到李師師那裡吧。’，能看到什麼民間疾苦。
趙佶無能狂怒之後，還是要面臨這個兩難的問題。
由於西夏那邊的壓力，西軍不可能全部抽調到境內平亂，汴梁城的禁軍也不可輕動，那麼就要面對一個選擇題了。
是按照距離的遠近讓西軍去剿滅僞政權大魏，還是到江南平亂消滅方臘等人。
朝堂上輿論紛紛持什麼觀點的都有，各位大臣據理力爭，發表自己的建議。
最後還是趙佶拍了板，相比河北數州，江南的重要性要大得多，而且江南之地人口衆多，一旦被方臘做大局面恐怕更加難以收拾。
於是他便下旨，令童貫、譚稹爲宣撫制置使，率禁軍及秦地蕃、漢兵共十五萬前往東南。
大軍頻繁調動，很快便被大魏撒到北方各地的探子偵知。
當得知童貫帶着秦鳳路西軍主力，和部分禁軍前往江南平亂之後，杜昱鬆了一口氣。
現在大魏滿打滿算能湊出八萬多人，就這還有一大半是沒見過大陣仗的新兵蛋子。
若是直接對上大宋主力兵團，勝負還真不好說，儘管他手裡科技和狠活，但大宋軍隊又不是倭國那些人，真要用到那種東西杜昱還是有些心裡障礙的。
好在東有宋江拉仇恨，南有方臘開嘲諷，一時間還不會有人對付大魏。
不過，這件事也讓杜昱心中有了幾分急迫感，他必須趁此機會拿下真定府、河間府等地。
一方面爲自己打下更大的騰挪空間，另一方面也要藉此機會收編北地邊軍擴充實力。
因此，兩路大軍休整不到半個月，杜昱就從綿山趕到朔州與大軍匯合。
將喬道清調回去主持大局之後，他打算親自帶兵攻打真定府。
三天後，七萬大軍從朔州出發一路向東，直撲真定府。
真定府作爲與遼國接壤的州府自然是軍事重鎮，儘管大宋北地邊軍沒有常年與西夏作戰的西軍那麼勇武，但也算大宋的精銳，府城周邊足有十二萬正規軍。
倒是周邊的縣城守軍不多，那些官員看到大魏來犯，紛紛帶着家眷啓程而逃到真定府府城避禍。
如此一來，守軍也知道了有義軍前來攻城。
此時的真定府太守名爲韓治是前宰相韓忠彥的兒子，實打實的名門之後，不過比起他的祖父韓琦等家族中人，就平平無奇了。
算不上什麼無能之輩，但也沒什麼驚人的才幹，最多就是蒙蔭做個閒散太守。
真定府的軍事位置比較重要，但宋遼兩國承平日久，軍兵不加訓練驕橫懶惰不堪，真正能打仗的兵丁十人中能有一人就算不錯。
而且軍中將官貪腐成風，倉庫中的軍糧充其量只有帳面上的一半。
當他們聽說僞魏政權興‘十萬’大軍前來進犯的時候，都驚駭不已，面對韓治的問話全都低頭不語，誰也不想領兵出戰。
韓治見狀都氣笑了，真定府帳面上有十二萬邊軍，竟連一夥反賊都不敢打。
於是，他出言譏諷道：“諸位將軍，一夥流賊來犯，爾等都不敢爲朝廷出力平判麼。平日裡吹五喝六，說什麼遼國人來了也要死在你們刀下，怎麼一夥民夫拿着鋤頭、鐮刀，你們都慫了？”
“本官在問一遍，何人願意帶兵出戰？”韓治再次問道。
真定府步軍都統制王坪見沒人應答，實在有些掛不住面子，拱手施禮後說道：“大人，末將願意帶兵出戰。”
“好，本官就許你率領本部兵馬三萬，劉光國、冀景各率兵馬一萬作爲左右翼，曲奇、王育統率兩萬後軍作爲支援。我想那夥流賊說是有十萬大軍，實際能有一半就算多的。”韓治說道。
“大人放心，七萬朝廷大軍對付幾萬流賊不成問題。”王坪說道。
“嗯，這樣，保守起見我再派焦安節率一萬馬軍隨時增援。”韓治說道。
王坪聽後非常高興，認爲此戰必勝。
回到軍營與衆將商議一番之後，便做起戰前的各種準備工作。
三天後，真定府的八萬大軍陸續出城，想西迎向大魏軍。
沒幾日雙方在靈壽相遇，兩軍各自安營紮寨。
在大軍交戰之前，雙方的斥候隊就開始了殘酷的獵殺。
魏軍的斥候都是原來少華山訓練的騎兵預備隊，訓練有素伙食又好，不管再身體素質還是戰鬥經驗上都超出官軍一截。
兩者打遭遇戰，往往都是魏軍的斥候活的碾壓性的勝利，這讓王坪心中蒙上一層陰影。
之前經過偵查，他已經明白大魏的軍隊還真不是流民起義，對面軍兵那明晃晃的刀槍和盔甲，顯得比他麾下的大宋正規軍還正規。
而且人數上也並不是太守韓治所想的虛報一半以上的數量，從對方的軍營數量就能看出至少也在六萬人以上。
召集衆將之後，王坪說道：“諸位，對面的賊人和預想中的不一樣，我等要小心應對啊。”
“將軍準備怎麼打？”劉光國問道。
“麾下的軍隊是什麼樣子咱們心裡都有數，缺少訓練的情況下我不想用什麼計策，乾脆就擺出軍陣正面強攻如何？”王坪說道。
“大戰求穩並無不妥，我等任由將軍差遣。”冀景說道。
“那就這樣安排，本官親帥中軍，劉將軍、冀將軍護左右翼，曲奇、王育看情況再行支援……。”王坪說道。
“末將可以帶馬軍繞後，襲擾賊軍側翼。”焦安節補充道。
議定好後，衆人各回軍營準備出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