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鐘，不可見光網絡營銷推廣公司租用的三室一廳中，何曉光手下的一羣人正在給探閣發軟文。
何曉光在網絡中將顧楷文提出的要求，原封不動的轉發給了探閣的聯繫人，如同顧楷文說的一樣，他只需要轉告過去，探閣的傢伙要怎麼選擇，那是對方需要頭痛的事情。
接近晚上十點，探閣的總經理辦公室裡面，總經理呂興發，常務副總盧國成，以及營銷副總蔡思曼，正在呂興發的辦公室中開會。
呂興發將兩份A4打印紙分別遞給盧國成與蔡思曼，他開口道，“我們之前委託的網絡營銷推廣公司，將我們的方案遞給了那個顧楷文之後，對方回覆的合作方案。你們先看看，再說說想法。”
盧國成與蔡思曼分別查看起來，A4紙上的內容非常短，僅僅只有顧楷文提出的兩個要求，兩人不用一分鐘就看完。
呂興發看着兩人放下A4打印紙，他再次開口道，“你們看完之後，有什麼想法嗎？”
盧國成是常務副總，他先一步開口道，“我覺得對方是在試探。如同我們試探對方一樣，那位小靜齋主恐怕也是漫天要價，等着討價還價。”
蔡思曼是銷售副總，她只有34歲，在探閣的高層之中，她是最年輕的一個，她提出了不一樣的意見。
“盧總，我倒是覺得，對方沒有試探我們。”蔡思曼平淡的說道。
盧國成也沒有因爲蔡思曼的反駁就表現出不喜，他只是疑惑了一聲，“噢？”
蔡思曼說明着自己的理由，“呂總，盧總，你們應該都看過外灘正宗參雞湯店的菜單價格了吧？”
呂興發與盧國成一起點頭，表示他們已經看過。
蔡思曼繼續說了起來，“首先，我們已經可以確認，正宗參雞湯店就是小靜齋主顧楷文所有；其次，我們在盛慶市也調查清楚，對方的核心食材是自己培育的，屬於自產自銷的模式；第三，正宗參雞湯店的口碑非常不錯，而且上座率也比較穩定。”
“鑑於以上三條信息，我們可以輕鬆的判斷出來，顧楷文不與我們合作，他通過參雞湯店也可以賺得盆滿鉢溢。所以，對方提出苛刻的合作條件，我覺得不是在試探我們，反而是在羞辱我們。”蔡思曼嘆了一口氣。
盧國成也明白了蔡思曼的意思，“對方是在羞辱我們提議讓他成爲我們的原材料供應商嗎？”
“我想是的。”蔡思曼迴應。
“可是，我們是米其林三星級餐廳，如果成爲我們的原材料供應商，他在盛慶市的那一家養雞場就出名了！”盧國成疑惑的追加道，“他爲什麼把我們提出的合作方案，當做是我們在羞辱他？”
蔡思曼眼中閃過一抹輕蔑的神色，盧國成雖然是常務副總，但年齡已經是49歲，他的思想老化，認定了米其林三星級餐廳最牛逼，那就不會輕易改變。
然而，剛剛蔡思曼就說過了，顧楷文的正宗參雞湯店盈利非常高，潛臺詞是即便他們是米其林三星級餐廳，但在盈利水平方面也不如正宗參雞湯店。
呂興發也微微皺眉，他剛剛看了何曉光傳遞過來的信息，他與蔡思曼的想法基本一致。
“蔡總，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呂興發詢問着蔡思曼。
盧國成一聽呂興發詢問蔡思曼，他就知道自己剛剛的答案讓頂頭上司不滿意了，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補救的時候，他選擇了閉嘴，安靜的聽蔡思曼的想法。
蔡思曼迴應道，“我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呂興發與盧國成都沒有說話，他們等待着蔡思曼繼續說明情況。
“第一，我們不理會對方，擺出我們米其林三星級餐廳的架子，簡單來說就是不和對方合作。”蔡思曼提出第一種選擇。
這一種選擇，自然是給盧國成保留那麼一分面子！
“第二個選擇，我們接受對方提出的要求，我們與小靜齋主顧楷文推出聯名合作款菜品，讓對方擁有定價權，還給對方一半的利潤。”蔡思曼淡定的說道。
盧國成聽着蔡思曼提出的第二種選擇，他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在盧國成的心中，他把米其林星級餐廳的評級看得無比重要。
即便他知道顧楷文的正宗參雞湯店更賺錢，但他依舊看不起參雞湯店。
“蔡總，如果我們答應對方如此苛刻的要求，你知道後果嗎？”盧國成盯着蔡思曼道，在蔡思曼迴應之前，盧國成便繼續說了起來，“到時候，我們就成了對方的墊腳石，鑄就對方的名氣！”
蔡思曼淡淡道，“凡事有利就有弊！我們只需要衡量利弊的大小，從而做出正確的選擇。”
盧國成毫不猶豫的迴應道，“如果與對方合作，當然是弊大於利！我們探閣的名氣，恐怕會一落千丈，這一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這一個罪名就有一點嚴重了！
蔡思曼眼神冷漠的看向盧國成，她剛剛還刻意提出了第一種選擇，從而給盧國成保留最後的面子，但盧國成太不識擡舉。
“盧總，我們探閣現在是什麼情況？”蔡思曼冷聲詢問。
目前，雖然蔡思曼是營銷副總，但實際上的負責人是常務副總盧國成，甚至鮑亞龍要鬧着離開的原因也與盧國成有關係。
盧國成冷哼了一聲，“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問，我們探閣現在是什麼情況！”蔡思曼重複了一次，隨後冷笑着繼續說道，“第一家自帶團購屬性的米其林三星級餐廳，盧總，你的主意真的好極了！”
在盧國成迴應之前，蔡思曼繼續道，“大衆點評接近百分之二十的差評率，簡直是米其林三星級餐廳的恥辱！”
“你...”盧國成瞪着蔡思曼，眼中充滿了憤怒。
“幸好，我們的母公司有足夠的影響力，我們才能夠獲得米其林三星級餐廳的稱號。否則，按照盧總的運營方式，我們恐怕會跌到一星級，甚至被摘星！”蔡思曼一點不客氣的貶低盧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