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昨晚,稀裡糊塗地她居然就——
好吧?其實她根本就不是稀裡糊塗,從頭到尾,她的意識都清醒地很,甚至至今,腦海中都可以清晰浮現出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瘋狂佔有的神情,跟在她耳邊叨唸的銀詞穢語,她更無法忘記心底那無法言喻的驚濤駭浪。
她不能否認,昨晚,她很快樂?更不能抹殺昨夜的真實,畢竟,這一刻,她還躺在墨一非偉岸、寬厚的胸膛裡,而雙腿間明顯有異的火辣,更是不容忽視——
凝望着盡在咫尺的雕刻俊顏,天姿擰了擰眉頭,有瞬間的閃神。
突然胸前一陣異樣,眸光一垂,卻見一隻狼爪毛手毛腳地又抓又捏。
倏地咬緊紅脣,擡手,天姿狠狠在墨一非鋼鐵般的胸膛下回擰了一下——
。嗯??
一身悶哼,墨一非本能地收回手,睜開了眸子,而天姿更是逮着機會就蹭地坐了起來,移動着扯着被子隔到了兩人之間,擡眸,卻是雙眸噴火般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從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女人?都已經成了他的人,這個時候,正常的女人就算不害羞,起碼也不該把他當仇人似的防着吧?
望着冰火交融的天姿,冷豔中盡是嫵媚,墨一非竟不由得勾起了脣角,只覺得她驚爲天人,很不一般,身上疼痛未退,他竟半點都不生氣,扭身,死皮賴臉地就往上靠去。
。你靠過來幹什麼??坐回去??
墨一非一上前,天姿就有些莫名的緊張,身子一僵,隨即一手扯着被子,一手就想推開他,柔軟的小手一貼上男人滾燙剛硬的胸膛,天姿就不好意思逗留地就往回縮,邊扭退邊伸手抗拒,偏偏越是不想碰觸他的身體,她的手竟時不時地滑過墨一非胸前區別於她的雙點。
手心一陣硬熱,天姿抵着牀頭的倚靠,臉色一陣羞赧的潮紅,眼見已經無路可退,墨一非卻始終只進不退,本能地,隔着被子,天姿就耀武揚威地擡起小腳抵向了他的胸膛:
。不許過來?你再動,我可要——啊——?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強大的扯力襲來,尖叫一聲,蜷縮的身子硬是被人扯着一條腿給抻平了。
再回神,天姿纖瘦的身子已經被人牢牢地困到了身下,男人炙熱的呼吸清晰地縈繞到了她的耳畔:
。還真是個小老虎??
圈着不安分的天姿,嗅着她淡淡的女人香,腦海中突然浮現起昨夜的暴風驟雨,墨一非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馬起來:
。你還是…深夜…小銀婦的時候…比較可愛??
低沉的淺笑磁姓而起,墨一非黑眸越發的深邃,炙熱的脣似有若無地輕觸向了天姿的耳垂。
。你罵誰小——???
心火一陣竄涌,一直側轉頭顱躲避的天姿猛地一下扭過了頭,大幅度的轉動不止讓兩人的脣快速莫測而過,更將兩人的身體緊黏到了一起。
四目相對,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心跳加速,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天姿剛想離開,如花的脣瓣卻瞬間被人吸附了進去,接踵而來的,又是一通排山倒海、無從抗拒的狂潮激流——
霸道地逞着獸姓,墨一非強勢中卻不失溫柔,每每都做足了前=戲,;而天姿,浮沉在他的欲=望深海中,卻是無力自拔,許久許久,只是任他予求予取,巔峰處,失魂之前,憑藉僅剩的一絲氣力,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推開他,而是絲絲地咬向了他的肩膀,兩個人,用各自心儀的方式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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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人活活剝去了一層皮,這一天,天姿累得要死要活,去還是被墨一非給強行拉出了被窩。
心裡憤憤不平,天姿卻既沒有拿喬也沒有再跟他對着幹。
畢竟,夜晚的深情纏綿,百分之八十以上她還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對於既定的事實,她也沒有追溯、後悔的習慣。
。你幹嘛非要我去醫院???坐上了車子,天姿還不住地打呵欠,叫囂着,言語間還是怒氣難消。
眼角的餘光掃了掃身旁的女人,墨一非的慵懶卻有些恣意的意味:。我怕某人…秋後算賬…賴上我??
。神經?一顆藥就能解決的事兒居然還讓我跑一趟?你放心,我在安全期,而且我有男朋友?我發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賴上你,總行了吧??
扭身瞪了瞪墨一非,天姿言語間雖然滿不在乎,可聽到他不負責任的話,她不止氣,甚至還莫名地有些……痛?
畢竟女人的第一次,一輩子也就這一次。雖然說不清楚兩人怎麼會滾到了一起,他卻確確實實成了她第一個男人?甚至於真正意義上的吻,也是被他給強硬奪去的?雖然她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不至於爲了一次就要死要活地搭上一輩子,卻也並不是真的毫不在乎。
起碼,那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她想要得到起碼的尊重。
倏地睜開眼,直起身子,墨一非的臉色青黑地有些難看。
昨晚沒做防護,是因爲家裡根本就沒有防護的用品,因爲,他從來不會帶女人回家,更不會在自己的房間要妻子以外的女人,昨夜…對他而言,也是出乎意料的?可他竟忘記了這一點,甚至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妥。
他帶她去醫院,其實並不是爲了那件事,而是爲了她腳上的傷口,他怕萬一有清理不淨的碎屑留在裡面,以後會留下不可估量的後遺症,而‘秋後算賬’‘賴上’不過是隨口說辭而已,他沒想到天姿誤會了他的意思,更沒料到,她的回答,會讓他心口像是堵了一坨糞。rbjo。
她有男朋友,他本不該意外,可一聽到她說不會賴上他,還是那般嫌棄的口吻,他心裡竟十分地不高興
望着天姿許久,墨一非一聲未吭——
天姿卻被他深不可測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伸手扯了扯他給她準備的職業套裝,天姿也十足的不舒服,誰知她的話音剛落,卻見墨一非拉着臉、憤憤地哼了一聲,扭頭又閉上了眼睛。
被他‘哼’得莫名其妙,天姿怎麼也想不出自己哪裡又得罪他了。最後也懶得搭理他,也有些悶悶不快地縮向了另一端的車門,疲累地眨巴起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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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醫院,墨一非讓她向東,她也不往西,他說什麼就什麼。大庭廣衆之下,她不想跟他吵,也不想上演兵捉賊的戲碼,所以,她連跑的想法都沒有,因爲她心知肚明,這個男人能綁她第一次就能捆她第二次,除非他心甘情願放他走,否則,她離開他的視線,反倒要過更提心吊膽的日子,現在這個局勢,她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一路上,兩人沒有交流,連進了醫院,墨一非也連個正眼都沒給她,除了必要的吩咐,連話都不多說一句,明顯感覺到他好像在生自己的氣,可又着實想不出原因,天姿納悶不已,心情糾結到了不行,最後就只能歸結爲‘男人也有每個月喜怒無常的那幾天’?
走出醫院,天姿頓時像是飛出籠中的小鳥,滿心雀躍,轎車旁,她卻陡然停下了緩慢的步伐:
。醫生說我沒事了,我…可以走了嗎??
一句話,像是一場冰雹降臨,原本溫和的氣氛霎時冷凝了起來。
所有所思地望着天姿,墨一非沒吭聲,回望着他,天姿也久久一動未動,異樣的情愫眸光流轉間暗生,第一次,兩人對望,既沒有爭鋒相對,也沒有分外眼紅,倒像是有種離別前的依依不捨——
彷彿過了大半個世紀之久,墨一非才開了口,嗓音低沉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吃過晚飯,我送你回去?上車??
說完,墨一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抿着小嘴又站了片刻,天姿才慢慢地、還是有些一圈一拐地走了過去,安靜地坐到了他的身旁。子這手起。
一路上,兩人又是沒有任何交流的沉寂,空氣彷彿都有些壓抑了起來。
倒是難得地,兩人沒再像是‘火星撞地球’。
晚餐很豐盛,卻還是一樣的安靜。一餐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卻都吃得寥寥可數。
。走吧??
飯後,天姿便跟在墨一非的身後上了車。一路上,墨一非又是眯眼沉睡,一聲不吭,天姿卻是直拿斜眼瞄他,不知道她這個‘送’跟‘不送’有什麼區別。
一眨眼,車子已經在一幢倒檔的小區門前停了下來。
。到了,我走了——?
等了半天,見墨一非不爲所動,看了他最後一眼,天姿緩緩推開了車門,腳剛着地,一道熟悉的呼喚急切而起:
。天姿——?
車內,某男驚覺地倏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