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已近九點,陸思芊也累了,衆人紛紛起身告別。
杜蕾蕊上了段寒令的車,隨他走了,方鑫則在任昊楠的安排下由司機送回了住所。
“段寒令,我問你,你真的愛我嗎?”坐在車內,杜蕾蕊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打破了車內的沉寂,竟讓段寒令頓感震驚,一時沒能明白她問話的用意。
沉默數秒仍得不到他的迴應,杜蕾蕊不悅地緊蹙起秀眉,心裡情不自禁泛起了一陣酸楚和苦澀。
難不成這男人連愛不愛她還沒考慮清楚嗎?那他之前說愛她的話,又算什麼?向自己求婚又算什麼?
沒有陸思芊的時候,joney不愛她只愛內心的韓靜秋。
陸思芊出現了,他還是不愛她,卻在潛移默化中慢慢愛上了陸思芊。
如今陸思芊卻搖身一變成了他魂牽夢縈、朝思暮想的韓靜秋,他們幸福了,他更不可能愛她了。
在愛情這場角逐爭戰中,面對他對她的冷漠,她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不管她多麼努力,還是徹頭徹尾地輸了!
輸了愛情,也輸了自尊!
不禁苦澀地笑笑,冷聲道,“怎麼,難道你的愛也是虛情假義?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弄虛作假、哄我開心嗎?”
“蕾蕊,不要胡思亂想!我對你的愛毋庸置疑!”對她的無理嘲諷,段寒令並不氣惱,更多的卻是心疼,他知道她心裡苦。
杜蕾蕊扯脣笑笑,笑得悽美冷然,側着頭倚在靠墊上,就這麼斜睨着段寒令不時回頭瞥向自己的臉。
她可以相信他嗎?
她的內心仍惶惶不可終日,不敢輕易相信他是真的不會介懷自己心裡愛着另一個男人的事實,還是仍無法釋懷對joney的那份無疾而終的愛。
輕輕闔上雙眼,她真的覺得睏乏了。
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想着這裡面孕育着的一個可愛小生命,她的心忽然感到溫暖安心。
雖然這個小生命小到還沒能帶給她半點感覺,但天生的母性慈愛讓她情不自禁愛上了他,不管多麼艱難,她都要把他生下來。
“蕾蕊……”杜蕾蕊有意無意撫着肚子的動作,不禁令段
寒令心裡竊喜,深情地喚了她一聲,車已經平穩地停在了他家樓下的地下停車庫。
打開車門下了車繞到杜蕾蕊所在的副駕駛位,溫柔地爲她開了門,輕扶着有點倦意的她下車,“來,小心車頂!”
說着,還騰出一隻手爲她擋住車頂,以免不小心撞着。
這是個微乎其微的小動作,但卻讓杜蕾蕊感到暖心,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她爲別人設身處地地考慮這考慮那,她早已習慣了付出。
如今被一個男人如此細心地關愛着,也許有這麼一個體貼入微的男人來照顧自己一生,也不錯吧。
她沒有問段寒令爲什麼要帶她來他家,只是她真的累了,好想找個遮風避雨的港灣停泊靠岸,讓自己好好休息。
如果真要做出選擇,身旁的這個男人還真是個不錯的人選,畢竟他也是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更何況,爸爸媽媽似乎也對他很滿意。
溫柔地扶着杜蕾蕊坐在沙發裡,段寒令給她倒了杯熱水,遞到她的手裡,“喝杯熱水吧,雖然天氣炎熱,但涼水對身體不好。”
“你還願意……娶我嗎?”望着他轉過身去的後背,她帶着幾分羞澀和緊張,不敢確定地問道。
段寒令迅速轉身蹲在她的面前,動作迅猛無聲,一氣呵成。
他顯得欣喜若狂,又有幾分不敢置信,望着她期盼的美目,嘴角抽搐了幾下,呵呵地笑出了聲。
看着他但笑不語,杜蕾蕊有些急了,“說呀,到底還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我連做夢都想着有一天你會爲我披上白色婚妙,成爲我段寒令的美麗新娘。”一口應了幾個“願意”,段寒令不假思索地將她拉入了懷裡,緊緊地擁着。
這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完全擁有她了呢?
嗅着她的體香,感受着她的真實,他真的迷醉了,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就該如此吧。
“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杜蕾蕊的聲音在他的耳際響起,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聽起來似乎還在害羞。
“嗯,說吧。”他沒有鬆開她,依舊緊緊地抱着,也是爲了讓她大膽地承認她想要說下去的話,他怕對視着她,她會
沒有勇氣說。
“我……我懷孩子了。”最終,她還是怯懦地說出來了。
“我知道,我要做爸爸了。”倏地捧起她的臉,段寒令的眸中閃着喜悅的熠熠光彩,看着她的眼神篤定而堅信,“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嗯!”杜蕾蕊感動得熱淚盈眶,這種被人當寶貝一樣呵護在掌中的感覺,應該是幸福的吧?
這一次,她主動地將自己的紅脣獻上,覆上了他略顯微涼的性感薄脣。
面對杜蕾蕊的主動獻吻,段寒令受寵若驚,只愣神一秒,便主動熱情地與她纏綿激吻起來。
這是他深愛的女人,有什麼比得上心愛女人心甘情願爲自己獻上的柔情呢?
“靜秋,睡了嗎?”管天齊剛衝完涼,只裹着一條白色的浴巾,裸露着半身結實健美的肌膚和兩條修長的腿,輕輕地走進了陸思芊的臥室。
他擔心她心情不好,不肯乖乖睡覺,再則,這半個多月以來,他早已習慣了夜夜擁她入眠。
即使什麼也不做,只是感受着她的存在,嗅着她淡淡的體香,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摟着她光潔柔滑的身體,他就能安心地入眠,才能感受那份擁有她的真實感。
“……”牀上背向着他的人兒,沒有出聲,但他知道,她沒有睡着。
輕躺在陸思芊的身側,大牀因他的重量而身陷了一大片,拉過薄被將兩人蓋好,他伸手自然地放在她的腰際,輕輕地摟着她。
“齊哥哥……”忽然,陸思芊的聲音傳來。
管天齊只是慵懶地“嗯”了一聲,等待着她的下文,“不要再告訴別人我是韓靜秋了,好嗎?”
“爲什麼?”他感覺到她在害怕,可他卻猜不透爲什麼。
“我不想面對從前的一切!”更不想面對害死媽媽的那些人!但這句話,她窩在心裡沒有說出口。
“可如果‘慈禧太后’不知道你就是靜秋的話,她是不會答應我們結婚的,因爲她相信靜秋沒有死!”管夫人裴晴的執拗是出了名的,管天齊也深知。
“那就讓她知道,但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只是不讓別人知道,似乎已經由不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