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
雲璽恩低頭，目光深沉的緊緊鎖住那道蜷縮在角落的身影，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許久，薄脣輕啓:“你是這麼覺得的？”覺得昨晚發生的事是不堪。
正低低抽泣，無措的白芨聽到他這麼問，抽泣聲有一瞬間的凝滯，她擡起頭，隔着朦朧的霧氣，目光落在他面無表情的俊臉上，一臉的茫然和疑惑。
雲璽恩凝視着她，黑眸微眯，“會發生這樣的事，只是一個意外。我不該乘人之危，這是我的不對。”
意外？！乘人之危？！
白芨怎麼覺得聽起來不對勁，她連哭都忘記了，開口問道:“璽恩，你這話什麼意思？”
雲璽恩揚了揚眉，“我知道你難過傷心，但是我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關係，這種事早晚都會發生的，所以我並不後悔昨晚我那麼做了。”
白芨總算聽出是哪裡不對了。
顧不上自己身上沒穿衣服，她猛的站了起來，因爲起得太猛，腦袋一陣暈眩，身體踉蹌了下，見狀，雲璽恩伸手扶住她。
白芨搖了搖頭，然後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的問道:“昨晚是你，對不對？”
雲璽恩愣了下，“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爲會是誰。”
得到確定的答案後，白芨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身體癱軟了下來，還好有云璽恩扶着，不然就跌坐在地板上了。
眼淚不期然的滑落，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斷斷續續的說着:“還……好……還好……是你。”
雲璽恩這下明白了她之前爲什麼那麼難過了，敢情她誤以爲昨天晚上自己被人……
他溫柔的抹去她的淚水，“傻瓜，我怎麼可能讓那種事情發生呢？”
想到昨晚自己衝進房間看到的那一幕，他不禁慶幸，他及時阻止了那個男人，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晚一步會發生什麼事。
白芨淚眼朦朧的看着他，隨後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揪着他的衣襟失聲痛哭。
在經歷了大悲大喜，白芨只想好好的哭上一場。
……
白芨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她怎麼也沒想到秦素那麼知書達理的人竟然也會做出這麼齷蹉的事。
真的是把她噁心到了。
如果當時秦素要扶着她離開的時候，夏清沒有剛好看到，那她肯定就完蛋了。
想想還真是後怕。
在事情發生後，雲璽恩刻不容緩的把秦素叫來了雲家老宅。
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的安染染，一見到秦素，很是熱情的招呼着她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後問一些長輩問的問題。
秦素端莊的坐着，優雅的笑着，沒有絲毫的慌亂。
這是讓白芨很是佩服的。
撇了撇脣，白芨把茶杯放到秦素面前的桌上，客氣的笑着，“請喝茶。”
“謝謝。”秦素淡淡的回了聲。
白芨眉梢輕擡，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靜靜地等待着雲璽恩回來。
正和秦素聊天的安染染看到她坐在一旁，怕冷落她，便笑着對她說:“白白，素素年長你幾歲，以後你直接喊她姐姐就行，不用喊什麼秦小姐，都是一家人太見外了。”
聞言，白芨微微一哂，“媽，我記住了。”說着，她真的朝秦素喊道:“姐姐。”
這一聲“姐姐”讓秦素很是窩火，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維持着優雅的笑容。
看她一副想怒不敢怒的樣子，白芨就暗自在心裡偷笑。
其實不是不懂媽的心思，媽這樣一說，也就正好表明了她對秦素的態度。
姐姐？
嗯，她就只能是璽恩的姐姐了。
不過，等媽知道秦素做的事後，恐怕連姐姐都不是了。
……
果然如白芨所想的一樣，安染染一知道秦素做的事，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失望和憤怒。
“素素，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呢？”安染染看着自己得意的學生，臉上寫滿了失望。
秦素急急的辯解道:“老師，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
安染染深吸了口氣，問:“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秦素語塞了，她想否認，可在證據面前，她的否認都顯得蒼白。
安染染苦笑着搖頭，“素素，你是一個明事理識大體的好姑娘，怎麼會丟了良知而做這種事呢？”
秦素咬着脣，雙手緊握，默不做聲。
白芨看着安染染失望嘆氣的表情，不忍的皺起了眉，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學生做出這種事來，她肯定很痛心，很難過。
客廳裡有着短暫的安靜，隨後安染染開口接着說道:“素素，我知道你喜歡璽恩，但是你不適合璽恩。”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璽恩。
秦素嗤笑出聲，“老師，我怎麼就不適合璽恩了？你說了算嗎？”
許是被安染染的話刺激到了，秦素的語氣變得不再尊敬而是帶着質問。
安染染靜靜地注視着她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給出了答案。
“你太強勢，璽恩也很強勢，兩個強勢的人在一起，只會痛苦，不會幸福。”
秦素死死的盯着她，鑽牛角尖的繼續追問:“怎麼不會幸福？我們明明那麼配。”
安染染無奈的嘆着氣，轉頭對雲璽恩說:“素素是糊塗了才做這種事，不要報警，不然她就毀了。
”
她這是再替秦素求情。說實話白芨聽了她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什麼叫是糊塗才做的事，明明就是嫉妒心作祟。
雲璽恩點頭，“不報警可以，但是她必須回英國。”
這是條件，必須答應的條件。
安染染笑，“這倒和我想的一樣。”
“素素，就像璽恩說的，你回英國。”安染染說。
秦素沒有說話，只是帶着冷意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最後勾脣冷笑，“你們想報警就報警，我不後悔。”
安染染蹙眉，“素素，回英國對你纔是最好的選擇，你不要任性。”
“我任性？！”秦素像是聽到好笑的話一樣，輕輕笑了起來，“老師，你覺得我什麼時候任性過？”
安染染靜靜看着她，沒有做聲。
而秦素接着說:“老師，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璽恩，爲什麼不幫幫我？爲什麼寧願一個那麼差勁的人當你的媳婦呢？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