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辰懷疑墨老受傷了，只是，墨老脾氣古怪而要強，他不說，季雲辰還真的沒法判斷，雖然覺得他那裡的藥味有些濃，可是墨老的周圍沒有藥味才奇怪呢。
不過，剛剛季雲辰感覺墨老吃飯的時候，手臂是沒有什麼大礙的，要是有什麼的話，應該是腿吧。
季雲辰想不出什麼別的理由。
秦朱感覺到季雲辰有心事，靠近他，輕聲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季雲辰伸手撫摸着她柔順的長髮，看着秦天瑞，“我覺得額頭有些癢，想要管墨老要管藥膏來抹，他吝嗇的厲害，你能不能幫我去要一點？”
秦天瑞聽了，噘嘴道：“我去試試，不過我可不保證成功。”
季雲辰眨了一下眼睛，“不管成不成功，都謝謝你。”
秦天瑞聽了，傲嬌地道：“那好吧。”
季雲辰點點頭。
看着秦天瑞離開，季雲辰才輕吐一口氣。
“我懷疑墨老受傷了。”
“啊，那……”秦朱有些擔憂。
季雲辰搖搖頭，“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墨老爭強好勝，自然不希望自己受傷的事情被我們發現，免得我們負疚。”
說着，季雲辰看了秦朱一眼，“不過我估計除了你，也沒有人會負疚。”
秦朱的臉拉下來，“你說什麼？”
季雲辰聳聳肩，“我說的是事實，好吧好吧，天瑞要是知道墨老受傷了，也會內疚的。”
看到秦朱的臉色越來越黑，季雲辰妥協，不過他卻在腹誹，那小沒有良心的會負疚纔怪。
秦天瑞進入墨老的機艙，鼻翼不由得動了動。
“天瑞，你怎麼過來了？”
聽到敲門聲，墨老就掙扎着坐起來，見到他這樣子，心中有事，他開口試圖轉移秦天瑞的注意力。
“這個味道……”
秦天瑞皺眉。
“人老了，身上就會有些味道。”
墨老掩飾道。
“不是人身上的味道，是藥膏的味道。”
秦天瑞伸手想要把被子掀起來。
墨老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要做什麼？難道我還把藥膏藏被子裡嗎？”
秦天瑞擡眼看了墨老一眼，爲他掖掖被子。
當然，他原本並不是想要掖被子的。
墨老見了他的動作，一愣，他原來是要掖被子啊，他還以爲他發現了什麼呢。
“坐飛機確實好累，媽咪上次坐飛機的時候，就渾身無力的，墨爺爺，我們今天就不認藥草了，我陪你聊天吧。“
秦天瑞熱心的建議。
墨老聽了，看了秦天瑞一眼，“好啊。”
反正他躺着也很無聊。
秦天瑞趕緊給墨老倒了一杯水。
“墨爺爺喝水。”
墨老皺皺眉，接過來，抿了一小口放在一邊。
現在他雖然正骨正過來了，到底年齡大了，走路還不是很好，所以他就儘量少喝水。
“你這小娃，又想做什麼？”
墨老警惕地看着秦天瑞。
秦天瑞一臉無辜的看着墨爺爺。
“我沒有做什麼啊？”
頓了頓，秦天瑞神秘兮兮的往前湊了湊，“墨爺爺，墨家拜師是怎樣的啊？”
墨老有些懵，“墨家拜師？”
隨即他瞪大眼睛，這小娃再問他墨家拜師，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在認真地考慮拜師的事情了。
墨老有些激動。
“其實很簡單的。”
墨老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束脩就是芹菜和臘肉？”秦天瑞有些不可置信。
墨老點點頭，“收徒首先在意的是德行，其次纔是聰慧，爲人師者，不以束脩做門檻，攔住真正的有德有才之人。”
秦天瑞聽了，連連點頭，“這樣好，這樣真好。”
只是，秦天瑞認真的想了想。
“我聽那個男人說，你似乎並沒有收徒弟啊，難道是因爲他們連芹菜和臘肉都不給你嗎？”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過秦天瑞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墨老聽了，忍不住笑道，“當然不是了，主要是我沒有遇到一個有德還有才的人。”
秦天瑞聽了，深以爲然，“這世上聰明的人有很多，可是有德行的卻太少了。”
甚至在現在，德行兩個字都很少被人提起了呢。
秦天瑞轉轉眼珠，“我會努力成爲一個有德行的人的，墨爺爺，你肯不肯收我做徒弟啊。”
墨老懷疑自己聽錯了，說話都有點結巴了，“你說什麼？”
秦天瑞扭捏道：“墨爺爺只要不說什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會努力的，努力叫自己成爲白蓮花一樣純潔無垢的人。”
墨老嘴角抽了抽，白蓮花，好吧，秦天瑞剛回國不到一年，或許不明白白蓮花現在都成了貶義詞了。
“好，好。”墨老連連點頭，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這一趟沒有白來。
墨老眉開眼笑。
秦天瑞連忙把水拿起來遞給墨老，“師傅喝水。”
這一聲師傅把墨老渾身的骨頭都叫酥了。
接過來一飲而盡。
“現在叫師傅還爲時過早了一些，等到我們回去，舉行了拜師禮再叫也不遲。”
墨老略有些遺憾，雖然他聽着很順耳。
“沒事，我先叫着，習慣習慣，要不然我怕到時候一緊張，就有叫成墨爺爺了。”
秦天瑞乖巧的道。
墨老發現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秦天瑞成爲他的徒弟，他和季雲辰就等於是平輩的了，哎，好憂傷。
不過，也沒有什麼，還有什麼比收到一個天資聰穎的徒弟更叫人欣喜的呢。
“哎，你把藥箱拿來，我們繼續認藥。”墨老心情忽然就好的不得了，他心情一好，恨不得馬上就把自己的一身本事都傳給秦天瑞。
秦天瑞搖搖頭，“師傅，說好了今天不學習的，只聊天。”
墨老聽了，臉色一沉，“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怎麼能光想着玩呢。”
墨老一着急，掀開被子就要下去。
秦天瑞眼疾手快的按住墨老的腿。
墨老的臉色一僵，他的腳踝還腫着，所以他上完藥，褲腿挽着，來人他就隨意蓋上，剛剛這麼一激動，傷腿就這麼暴露在秦天瑞的眼中。
“師傅，疼嗎？”秦天瑞這時候才明白，季雲辰剛剛攆他過來，不是嫌棄他耽誤了和他媽咪獨處的時間，只怕他也看出墨爺爺不妥，只是無法確定，所以才那麼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