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郝萌造反
隨着張彥的一聲聲大喊,整個太守府裡頓時沸騰了起來,但郝萌憑藉着自己對太守府地形的熟悉,七拐八拐的,便擺脫了張彥。
當張彥追着郝萌來到後花園時,除了看見籠罩在月光之下的花花草草,再也看不見郝萌的身影。
貂蟬被劫,張彥又失去了郝萌的行蹤,那麼接下來,郝萌肯定會把貂蟬轉移出城。他一想到這裡,立刻朝太守府的前廳跑了過去。
此時,呂布等人還在大廳裡歡飲,對於後院發生的事情,都渾然不知。
張彥的出現,瞬間打破了這裡的平靜,他一進入大廳,剛想張嘴將郝萌劫走了貂蟬的事情告知呂布,哪知他赫然看見郝萌正坐在大廳內,正泰然自若的端着酒杯,朝肚子灌酒。
“奇怪!”
張彥的心頭大起疑竇,如果剛纔那個人不是郝萌,那他又是誰?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來劫掠貂蟬,而且對太守府的地形又是如此的瞭解?
“張安東,你這一泡尿尿的時間倒挺長的,讓我在此一陣久等啊!”呂布見張彥到來,已經喝的微醉的他,呵呵的笑道。
“奉先兄,後院來了刺客,並且劫走了貂蟬夫人!”張彥徑直走到呂布的面前,朗聲說道。
呂布聽了以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道:“張安東真會開玩笑,這裡是太守府,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劫掠我的愛妾?”
“我沒功夫給你開玩笑,貂蟬被劫,千真萬確,是我親眼所見。而且,我還和刺客交過手,刺客劍法超羣,身形和郝萌一模一樣!”張彥聲音嚴厲,指着郝萌一本正經的道。
郝萌聽到張彥如此說話,立刻不忿的叫道:“張安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說的那個刺客就是我嗎?”
“我只是說與你身形一樣,卻並未看清他的臉,當時他蒙着臉,我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的一舉一動,確實和你神似。”張彥道。
“哈哈哈……張安東真是越說越離譜了,郝萌一直在大廳裡坐着,從未離開,他怎麼可能是蒙面刺客。再說,就算我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劫掠我的愛妾。”呂布擺手道。
張彥道:“奉先兄,你若不信,便可與我一起去後院察看,貂蟬夫人是否被劫,便可一目瞭然。”
“好,我就跟你去看看!”呂布站了起來,對衆人說道,“你們都一起來,做個見證!”
於是,在張彥的帶領下,呂布帶着衆人一起趕往後院,很快便來到了呂布的房間。
房間門口站着兩個侍女,那兩個侍女見呂布等人到來,立刻上前欠身道:“見過主公!”
“夫人可在房內?”呂布問道。
那兩個侍女回答道:“啓稟主公,夫人已經休息了。”
呂布扭頭對站在身邊的張彥問道:“張安東,貂蟬正在房中休息,你卻說賊人擄走了,這個玩笑,開的未免太大了吧?”
張彥不信,對呂布說道:“只憑兩個侍女的片面之詞,如何能夠確信貂蟬夫人正在房內休息?眼見爲實,奉先兄不要被人矇蔽了!”
呂布覺得張彥說的也對,直接推開了房門,大踏步的跨進了房裡,走到牀榻之側,看到貂蟬安然無恙的躺在牀榻之上,又重新走了出來。
房門再次關上,呂布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陰沉,就連看張彥的眼神,也有了一絲幽怨。
呂布走到張彥的面前,冷冷的道:“張安東,你的玩笑開的有些過火了,愛妾正在牀榻上熟睡,如何被人擄走了?”
張彥親眼見呂布進去勘驗了一番,想必貂蟬確實在裡面,但只怕並非是休息,而是被人打昏了。
他剛纔非常真實的經歷了這些事情,怎麼可能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生了逆轉?不是他眼花,就是有人在搞鬼。
張彥將目光鎖定在了郝萌身上,他見郝萌泰然自若,像是沒事人一樣,似乎眼前的事情,跟他無關。他堅信,在他與那個黑衣人交手的一瞬間,他直呼郝萌的名字,如果那個人不是郝萌,爲何能有如此大的反應?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張彥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於是便厚着臉皮笑道:“哈哈哈……奉先兄勿怪,我們在大廳裡喝酒未免有些太過單調了,所以纔想出這個方法來博奉先兄一笑,還希望奉先兄不要見怪哦……”
呂布聽張彥如此說話,也一笑了之,當即說道:“張安東,這樣的玩笑,以後還是少開爲妙。我們還是到前廳去飲酒吧。”
衆人重新回到前廳,但在張彥的心裡,這件事已經弄得非常不愉快了,在宴會上,他一直在關注着郝萌,見郝萌行爲舉止非常自若,似乎真的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一樣。
但是,那是他親身經歷的,絕不可能是夢,而他可以確定,那個最後與他交手的刺客,應該就是郝萌。
酒宴結束後,郝萌早早的便離開了,張彥讓徐盛一直在郝萌後面悄悄的跟着,關注着郝萌的一舉一動,然後再向他彙報。
回到房間後,張彥一直在回想着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無論怎麼想,他都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了,前者他還在追逐郝萌,一轉眼的功夫,郝萌便已經坐在了大廳裡,而且呂布還證明郝萌從未離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比近子時,徐盛纔來敲門,向張彥彙報了他所看見的一切。結果很驚人,徐盛一路跟隨郝萌回到營帳,郝萌便倒下睡去了,從此沒有再出來。
聽到徐盛的報告,張彥心裡的疑竇越來越大了,難道今天晚上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憑空想象的?
不!
任何事情,都一定會有一些紕漏,張彥確信自己是清醒的,只要找到貂蟬,加以確認,便可以一清二楚。
於是,張彥打發徐盛先行離開,自己則隨後出了門,前往貂蟬所在的房間。
今夜呂布喝的酩酊大醉,被將士們擡到了客房休息,也就是說,貂蟬是獨自一人待在呂布的房間裡的。
他小心翼翼的再次來到了呂布的房間,赫然看到兩個侍女靠在門邊的柱子上,他以爲是睡着了,誰知道剛一走進,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再仔細一看,兩個侍女的胸口上都插着一柄短刃,鮮血仍在汩汩的向外冒着。
張彥立刻皺起了眉頭,向呂布的房間裡看去,但見房門虛掩着,他毫不猶豫的推開了房門,徑直闖了進去。
這一次,張彥留了一個心眼,他拿出火摺子,點燃了房間裡的蠟燭,燭火驅趕了房間裡的黑暗,讓張彥可以清楚的看見,牀榻上躺着一名香肩微露的女子。
張彥看到這裡時,還是有些不安,慢慢移步到牀榻,同時抽出了手中的長劍,將劍尖對準牀榻上的女子,然後將女子的臉扭了過來,映入他眼簾的竟然是一個陌生的女子,面色蒼白,嘴脣發紫,脖子上還有一道勒痕,已經死去多時。
貂蟬呢?
張彥的腦袋裡轟的一聲,像是炸彈爆炸了一樣,這名女子是什麼時候躺在這裡,呂布進來確認時,有無看清女子的臉容,都是個未知之數。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前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慘叫聲。他立刻離開了房間,剛一出門,便看到院牆外面火光沖天,似乎包圍了整個太守府。
張彥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造反!
他提着長劍,急忙向前院走去,剛剛抵達前院和後院之間的那條甬道,便看見郝萌舉着火把,提着一柄長劍,一臉惡煞的帶着士兵衝甬道里向後院衝了過來。
張彥迅速後退,快步跑到了呂布所在的客房,急忙叫道:“奉先兄!”
屋內除了呂布的鼾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情急之下,張彥擡起腿,一腳將呂布的房門踹開,徑直走到牀榻之策,一把便將呂布拉了起來。
呂布正在酣睡,忽然被張彥這麼一拉,從夢中驚醒,但眼前卻暈乎乎的,當他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是張彥時,便笑道:“張安東,你怎麼跑到我的夢裡來了?”
“狗屁的夢!你的部下郝萌造反了,現在正帶着人過來抓你,你若再不走,就會淪爲階下囚了!”張彥大聲叫道。
呂布嘿嘿笑道:“張安東又開玩笑了,我一向待郝萌不薄,郝萌怎麼可能會反我?”
張彥見呂布不信,使出全身力氣,將呂布像拖死狗一樣拖到了門口,指着遠處火光沖天,正向這裡快速馳來的郝萌喊道:“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那個人是不是郝萌!”
呂布渾渾噩噩,渾身酒氣,站都站不穩了,眼睛更是看的模糊,只能看見一片火光。
張彥見呂布如此模樣,只怕隨便一個士兵到來,都能將他殺死,哪裡還有昔日的英雄模樣。
他情急之下,立刻用長劍在呂布的手心劃了一刀長長的口子,鮮血登時流了出來。
在劇烈的疼痛,以及血腥味的刺激下,呂布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赫然看見張彥持着帶血的長劍站在自己的身邊,一把將張彥推開,怒吼道:“你想要幹什麼?”
“灌了幾口黃湯,你終於清醒了?你好好的看那裡,郝萌率衆造反,正要來殺你!”張彥指着郝萌怒吼道。
呂布急忙扭頭看了過去,果然看到郝萌一臉惡煞的帶着一羣部下打着火把朝這裡衝了過來,心裡亂作一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今整個太守府都已經被郝萌控制,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又是個醉鬼,手中更無兵器,若不趕快逃出這裡,去軍營搬請救兵,只怕你我都得死在這裡!”張彥對呂布道。
呂布聽後,眉頭一皺,剛從地上站起來,誰知雙腳卻不聽使喚,搖搖晃晃的,若非被張彥及時攙扶住,呂布非要摔倒在地上不可。
“平日裡我喝酒從未醉過,怎麼今日灌了幾口黃湯就變成這副鳥樣了?”呂布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解的問道。
“一定是有人在你的酒中做了手腳!”張彥急忙補充道。
“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否則的話,我怎麼會感覺四肢無力?”呂布道。
“來,我揹你走!”張彥立刻蹲下身子,想要背起呂布。
此時此刻,呂布和張彥一下子成爲了患難與共的兄弟,呂布見張彥非但沒有丟下自己離開,反而要揹着自己,心中頓時有了一番感動。
“不用!我有赤兔馬,它可以帶着我們兩個人離開這裡!”呂布擺了擺手,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氣,把手指塞進了嘴裡,用力吹了一聲清脆的哨音。
哨音悠揚的傳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赤兔馬便從後院裡的馬廄裡急速奔跑了過來,一道殘影掠過,便站在了呂布和張彥的面前。
“上馬!”呂布對張彥道。
張彥先騎上了馬背,然後將呂布拉了上來。
“放箭,射死他們!”郝萌見呂布、張彥都騎在了赤兔馬上,頓時吃了一驚,他忽略了這一點,立刻對身後的士兵下令道。
“掉轉馬頭,去找貂蟬!”呂布危難之際,尚能想起貂蟬,也實屬難得。
張彥道:“貂蟬早已經被人擄走,現在不知所蹤。”
呂布吃了一驚,忙道:“我不信!帶我去看!”
張彥調轉了馬頭,但沒有理會呂布,而是騎着赤兔馬,便朝後院的後門衝了過去。因爲他注意到,外面的火光在不停的移動,正向後門合圍,他必須趕在合圍之前,衝出太守府。
赤兔馬果然是一匹神駒,爆發力竟然比張彥座下的烏雲踏雪馬還要強,他剛大喝了一聲“駕”,赤兔馬便揚起四蹄,快速飛奔而出,只留下一道殘影。
片刻之間,張彥、呂布騎着赤兔馬便來到了後門,張彥揮動長劍,斬斷了後門的門栓,直接衝了出去。
正如張彥的判斷,他們剛一衝出來,造反的士兵便合圍了過來,但想要再來追趕他們,已經爲時已晚。
“貂蟬……你爲什麼不救貂蟬……”呂布有氣無力的在張彥背後叫道。
張彥並不理會呂布,騎着赤兔馬,一直向軍營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