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大費周章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爲了殺死船火兒張橫。
張橫和穆弘等人有舊,不方便直接動手,而且張順不在此地,若是秦寒殺了張橫,張順過來報復,穆春等人還未必攔得住。
秦寒敢殺李立,因爲李俊和李立雖然是一夥的,而且都姓李,卻沒有任何關係,兩人勉強算是合作伙伴,甚至合作伙伴都算不上,李俊是販賣私鹽的,李立是開黑店的。
李立要圖財害命被秦寒反殺,李俊也說不出什麼,好兄弟講義氣,但是不是兄弟,講個毛線的義氣,更何況李俊根本看不上李立,要不然早就帶着李立販賣私鹽了,賣私鹽不僅利潤大,而且名聲也不錯,比開黑店的好了千百倍。
張橫張順倆人可是親兄弟,雖然如今已經分家了,但是誰要是敢殺了張橫,張順必然會報復,甚至和張橫有交情的人,也會來報復。
所以,秦寒纔會故意帶着衆人離開,讓人看的清清楚楚,隨後給穆弘他們說的藉口是去孟州有事情,要走另一條路,這才獨自離開,改換容貌,過來碰瓷兒。
爲了把戲演得逼真,秦寒特意學了水滸的套路,去挑釁穆春,等着穆春過來拿人。
穆春雖然沒啥本事,但是至少也是自己的徒弟,還是自己的助力,所以秦寒特意傳了他幾手功夫,讓他好好練習,這段時間,他被穆弘和秦寒看的死死地,每日裡除了練武還是練武。
終於,秦寒和穆弘走了,他一下子就放開了,他也不怨恨秦寒看重穆弘不看重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本事差了太多,能被看中就有鬼了。
靠着強大的自我調節能力,穆春很快就緩過勁來,師父和哥哥都走了,他那浪蕩本性又佔了上風,帶着十幾個家奴招搖過市。
秦寒看到之後心說今天你這頓打捱得不冤,老子剛走你就成了玩鬧,不教訓教訓你簡直對不起你哥。
本地百姓都知道穆春蠻橫,看到穆春過來自動讓路,秦寒故意不給他讓,穆春這幾日練武也有一些收穫,自覺實力大有長進,看着秦寒,傲慢地說道:“哪來的鳥漢子,敢擋爺爺的路!”
秦寒斜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老子叫雄闊海,來此販賣金銀貨物的,你要買貨,我就讓路,否則,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給你讓!”
穆春一下子就火了,過來就要打人,秦寒哪會怕這個,和他拆解了兩招就把他打倒在地,揍了三五拳之後,那些惡奴圍了過來,秦寒裝作打不過,轉身就跑。
隨後,一個叫雄闊海的販賣金銀首飾的漢子打了穆春的事情傳遍了揭陽嶺,穆春帶着幾十個人各處抓人,到了傍晚,秦寒故意露出破綻,直接去了江邊,上了一艘船,船伕自然是得了消息在此碰運氣的張橫。
穆春等人到的時候,秦寒和張橫已經走遠了,穆春在岸邊叫罵,但是張橫怎麼會在乎這個,撐着船就到了潯陽江中心,一邊划船,一邊唱道:“老爺生長在江邊,不怕官司不怕天。昨夜華光來趁我,臨行奪下一金磚。”
華光是個妖神,用的法器是金塊,這唱的意思是,碰到你小子這個有錢的主,老子今天發了。
秦寒易容的雄闊海也是個江湖人,爲了裝得像,自然要聽得懂一些黑話,哆哆嗦嗦的求饒道:“閣下,我不求別的,只求一條活路,這裡有金銀送上,好漢饒命。”
張橫冷笑着說道:“我饒了蠍子他媽我也不會饒過你,小子,聽好了,爺爺這裡有兩道美味,一個是板刀面,一個是餛飩,你想吃哪一個啊?”
陰冷的語調,冰冷的話語,加上今天陰沉的天氣還有張橫的一張醜臉,秦寒這般膽大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這張橫可真的是個人才啊,到了21世紀請他去演恐怖片,都不用背景音樂,這一張醜臉加一個陰森的環境就足夠嚇哭小孩子了。
“怎的叫板刀面?怎的叫餛飩?好漢,江湖人只求財不害命,我這裡有金銀送上,你饒我一命!”秦寒遞過去一個包裹,哆哆嗦嗦的說道。
張橫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緩和了許多,彷彿一瞬間從打劫的變成飯店老闆,笑呵呵的說道:“這位客官,俺來給你解釋一下。你若是要吃板刀麪,俺有一把快刀在這船板底下,俺一刀下去,把你剁到水裡!你若是要吃餛飩,那就脫了衣裳,赤條條地跳下江裡,這叫江水煮混沌!你想吃哪個啊!”
秦寒還未說話,張橫繼續說道:“我看你還是吃餛飩好了,你這衣服還算華麗,拿去賣也能夠值上幾個錢,若是弄髒了,可就不好辦了,而且吃板刀麪會讓我這船艙都是血,不好收拾。
爺爺最討厭麻煩了,所以,每一個讓我感到麻煩的人,我都會把他大卸八塊,東邊扔一塊,西邊扔一塊,南邊扔一塊,北邊扔一塊,再把腦袋扔進茅坑,小子,江水煮餛飩雖然不好受,但怎麼說也留個全屍啊!”
張橫一邊說,一邊打開秦寒遞過去的包裹,他也不怕秦寒反抗,這裡可是潯陽江的中心,打起來之後比的是水性,若論水性,除了自家那個天賦異稟的弟弟,還有混江龍李俊,他張橫可沒有怕過誰。
秦寒也知道張橫的水性非常不錯,所以,特意用了一些計策,張橫打開包裹,看着包裹裡面的財貨,心說發大財了,把那些金銀首飾一個個的拿出來觀看。
火光下,這些金銀首飾分外的有魅力,張橫越看越高興,看了兩分多鐘之後,張橫對着秦寒說道:“還不趕緊跳下去求個全屍,真的要爺爺動手不成?”
秦寒看張橫摸過了那些首飾,也不在僞裝了,冷冷的說道:“揭陽嶺三霸,船火兒張橫,今天就是你下地獄的日子,這一江的冤魂怨鬼,等你等的好辛苦啊!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