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
“想要在對方的心裡變得重要的話,只要奪走對方心裡重要的東西就好了。”
女人幽幽的聲音響起。
“我分一根骨頭給你吧,”
“沒事的,”
“這次你的習少爺一定會愛上你的,因爲你看啊,現在的你變得這麼可愛。”
她是玩偶。
她是傀儡。
她是吃下蘋果的人。
......
夜色漸漸深了。
不知不覺,CCG的上百名搜查官已經包圍了月山家族的莊園。
“月山觀母是吧?”
“不要亂動。”
宇井郡第一個走入房間。
“我不打算逃跑,也沒有戰鬥想法,”
“我們是紳士。”
中年男人慢慢走下了樓梯。
宇井郡看他這副模樣,也就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動手。
“家裡面的傭人都是喰種,但是是以人類的身份生存至今的,”
“請讓他們保持這樣的身份到最後一刻。”
月山觀母說道。
話音剛落,傭人們便也是走了出來。
就如同他所說,這些喰種都沒有戰鬥的打算,就這樣束手被擒。
幾分鐘之後。
“作戰完成。”
宇井郡的聲音在通訊器裡響起。
他是此次討伐戰的總指揮,副指揮是和修政特等。
“切,”
“就不能反抗一下讓我多立下戰功嗎?”
瓜江心裡埋怨道。
而與此同時。
另一邊。
月山習坐上了鬆前的車,兩人朝着家族的某一處產業而去。
家族即使是落寞了,也會用最後的力量保護少爺。
少爺只要活下去,一定能恢復家族的榮光,這是所有族人在今晚的信念。
“鬆前......”
“我們現在在哪?”
月山習緩緩醒了過來。
“我們在兜風,”
“習少爺。”
鬆前一邊開車一邊答話。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爸爸在哪?”
月山習並不笨,很快就猜到了什麼。
“觀母大人留在莊園裡,別的傭人也都留了下來,”
“月山家族的社會權力在今晚七點全部清零。”
鬆前冷靜答道。
“等等,這也就是說?”
習的臉色很難看。
“月山家已經完了,”
“觀母大人打算在我們脫身之前,用自己去吸引CCG的注意力。”
鬆前說道。
這是習早晚都會知道的事情。
“爲了能讓我脫身?”
“鬆前,快掉頭回去!”
習慌張地下令道。
開什麼玩笑,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他絕對無法接受這種現實。
“屬下做不到。”
鬆前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那種規模的部隊,回去也只是全部死在那裡。
誰都可以死,唯獨習少爺不行。
“鬆前!!!”
月山習崩潰了。
“由於我們的無能,月山家的歷史就此拉上帷幕,”
“但是隻要習少爺活下去的話,血脈和歷史就能以另外一種方式傳承下去。”
鬆前用最平靜的語氣說着。
“我揹負着大家的生命?”
“揹負着一切?”
習的眼神漸漸呆滯。
他無力地躺在車子的後座椅上,人生從未如此灰暗絕望。
肩上的壓力逼得他喘不過氣。
“這就是家主,”
“習少爺。”
鬆前微微一笑。
“如果您遇到任何危險,我也會毫不猶豫犧牲自己來保全您,”
“請您自由地活下去。”
“我明白了。”
半小時後。
某建築內部。
“大家都是月山家族的喰種,聽說是習少爺,大家就馬上趕過來了。”
“在直升飛機到達之前,就讓我們來保護少爺的安全!”
超過三百名喰種聚集在大廳裡。
無一例外,這些都是能爲了家族而死的。
今晚他們聚集在這裡,只是爲了保護月山習能活着離開東京。
“我在此感受到了父親的偉大。”
習望着電梯外的黑夜。
“這是一族的努力成果。”
鬆前跟在他的背後。
喰種們在大廳迎接可能到達的戰鬥,而她護送習一路趕往天台迎接直升機。
“雖然只是在習少爺小時後見過他一次,現在可真是個美男子啊。”
“哎,真想讓他當我的模特來着。”
“這都是爲了報答觀母大人一族的恩情。”
“讓我們盡心竭力地獻上一切吧。”
喰種們還在聊天。
隨時可能有CCG的追兵到達,但所有喰種都沒有對死亡的畏懼,反而充滿了強烈的戰意。
“對方也非常敏銳啊,”
“我們連感傷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一名喰種嘆了嘆氣。
大廳的門被強行打開,搜查官們紛紛涌了進來。
爲首的是一名粉色短髮的女人,伊丙入。
和修政那堪比計算機的大腦,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這裡。
“殲滅開始。”
伊丙入冷冷宣佈道。
嘶啦一聲,一名喰種被木嶋式切割成兩半。
“舊多君,別被地上的血滑倒啊。”
“是。”
越來越多的搜查官趕到,連庫因克斯班也加入了戰場。
“綾落上等,”
“我有些在意屋頂的情況,你上去看一看。”
宇井郡說道。
這麼多的喰種出現在這裡,極有可能是爲了幫助某個某個喰種逃脫。
“瞭解,”
“不知班長,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綾落用四條鱗赫穿破玻璃,垂直着向天臺趕去。
“唔,媽媽是CCG的忍者啊。”
才子看着他離開。
不久。
綾落果然來到了屋頂。
一名直升機果然停留在這裡,裡面有一個喰種負責駕駛。
“轟!”
四條鱗赫貫穿了直升機,天台上發生爆炸。
一片火光映襯之中,紫色西裝的年輕人慢慢走了上來。
“老天爺真是喜歡開玩笑啊,”
“綾君。”
月山習注視着他的背影。
“綾落上等,”
“屋頂的情況怎麼樣?”
宇井郡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
“嗯,”
“摧毀了一個直升飛機,但是沒有發現可疑的喰種。”
綾落平靜答道。
“你是要同情我嗎?”
月山習咬牙問道。
“並沒有,”
“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綾落答道。
作爲CCG的搜查官,他當然不可能放任月山習乘坐那輛直升機離開。
即使放他一命,也是通過別的方式。
“事到如今,”
“父親、大家都爲了我而死,我的生命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了......”
“不管你是誰,也無法阻止我活下去!”
月山習那英俊的臉在這一刻是如此猙獰駭人。
困獸猶鬥。
亡命之徒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