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真錯了……”
權景川幾乎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真誠,他邁了兩步長腿,走到舒心身邊,垂眸認真看向她,“別生氣了,我晚上去睡書房行不行?”
舒心面無表情,不想和他說話。
“我去睡沙發?”權景川低聲說着,又柔聲開口哄她,“心兒,再不然我去睡陽臺好不好?或者,守大門?睡大街?”
“噗——”
舒心終於忍不住崩盤笑出了聲。
這男人,說點話真是搞笑。
還守大門睡大街?
他當自己是狗呢還是要去街上要飯呢?
哄人也不帶他這樣黑自己的啊。
見舒心終於笑了,權景川心下也鬆了口氣。
“心兒,”他修長而指骨分明的大手輕輕捧上她的臉蛋,小心翼翼,如同對待一個舉世珍寶,“不生氣了?”
舒心笑了兩聲,小臉被他溫熱的掌心捧着,也不自覺紅了幾分。
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彆扭地移開目光不看他,小聲嘀咕道,“看你表現嘍!”
見她小臉紅了,男人低笑一聲,俯身在她溫熱的臉蛋上親了親,他低沉性感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寶貝乖,先出去工作了好不好?中午一起出去吃飯,嗯?”
聞言,舒心盈盈一笑,“我要吃小龍蝦!”
“好。”男人低聲應她,捧着她小臉的大手緩緩放下。
接着,他試探出聲問道,“這杯咖啡就給我喝了?”
舒心撇撇小嘴,“你喝得慣嗎?這真是速溶咖啡泡的……”水都還沒燒開呢。
“只要是你泡的,我都甘之如飴。”
男人像是吃了蜜一樣,嘴甜極了。
舒心被他說得又有些不好意思,她擡眸看他一眼,“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
他薄脣輕勾,脣角掛着一抹寵溺的笑容。
舒心又擡眸望了他一眼,對上他狹長而深邃的雙眸,脣角微抿起,她趁他不注意,飛快湊上粉脣在他帥氣的側臉上印下一吻。
親完,她
做賊心虛一般垂下腦袋,快速擡腳往外跑。
身後,男人微愣,被女孩柔軟的雙脣吻過的臉頰似乎仍然有些麻,待反應過來後,他才發現自己脣角上揚的弧度已經變大。
……
“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是啊是啊,她好像今天的穿着打扮比以往提升了很多呢,可這不知怎麼還沒美過三秒就哭得這樣傷心了。”
舒心一從總裁辦公室中出來便聽到外面幾個助理湊在一塊兒嘰嘰喳喳地在討論着什麼。
她們邊討論,還邊時不時地把目光放向洗手間方向,進而猜測着。
“你們說,會不會是失戀了?”
“有可能,唉?會不會也有可能是被上司罵了?”
“我看後面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剛剛好像看到她從總辦方向過來,會不會是總裁工作不順心,大發脾氣了?”
“好恐怖,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還不得做事小心着點兒!”
幾個助理越說猜測越深入。
舒心聽了前面幾句便沒再留下了,轉身直接回到自己的小辦公間。
舒心心如明鏡,外面那幾個小助理口中討論的人,就是陳蕭蕭。
可能她從權景川辦公室出來後便受不了刺激哭了。
她一直以來都未在自己面前表現過尖酸刻薄的擠兌模樣,爲的,大概也就是放鬆她的警惕吧。
如果她沒聽錯,陳蕭蕭的幕後主使,應該是席容。
席容估計也是知道了她在這裡,所以纔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將她從這裡趕走。
而陳蕭蕭也是個心思不堅定的人,稍微被人威逼利誘一番,便容易動搖,尤其……是利誘的方面。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身上突然出現的那些奢侈品牌衣物飾品,應該是席容出錢給她買的。
想到這裡,舒心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
席容爲了除盡她,還真是不惜下血本。
供養一個陳蕭蕭,她這種人,可不是容易被滿足的。
從前她是沒有接觸過這些有錢人生活的層面,所
以心思也卻是單純,可這上流社會的奢靡生活就像一枚毒藥,只要沾染上一分,那便離不開了,甚至沉溺於其中。
於席容而言,她不是養了個得心趁手的兵器,而是一枚蛀蟲,一枚註定要將她坐吃山空的蛀蟲。
不過事到如今,陳蕭蕭已經徹底地被權景川揭穿了,可以說,她已經成爲了一枚廢子,席容大概也不會再在她身上花錢與精力了。
說起來,席容也該感謝權景川,若不是他,她指不定還會在陳蕭蕭這個註定起不了作用的人上浪費多少錢呢。
一雙細膩纖手輕輕撫上面前辦公桌上的藍色文件夾,舒心雙眸微閉,心頭情緒略複雜。
她是真心將陳蕭蕭當作朋友來看待的,曾經,她那麼天真地以爲,有了陳蕭蕭,她就有朋友了,這個朋友,她甚至想要將其發展至閨蜜。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她心中從小以來的孤獨感。
沒人能夠理解……她內心深處多麼渴望有一個能夠和自己喝酒吃肉半夜抱在一起看恐怖片的閨蜜。
電視劇裡上演的那些閨蜜都是非常令人羨慕的,尤其是她。
雖然她沒有一個從小青梅竹馬的閨蜜,可她渴望能夠在成長過程中交到朋友。
然而老天卻像是在和她開一個巨大的玩笑,拖自家親生母親的福,她被老師隔離,被同學看不起,就連上個學,都是舅舅千求萬求才得來的機會。
學校的日子,她不曾融入到那些所謂的“大家庭”中,校園中,她只有一個人背起布包上下學。
多麼可笑,說出去估計沒人相信,她活了二十年,身邊竟一個朋友都沒有。
唯一出現的那一個,也幾乎只是在她二十歲之前的年歲裡的插曲。
還有這一個,她們的友情還未萌芽就被扼殺在搖籃裡了。
用算命的一句座右銘來說,她大概是命格不好,否則怎麼會如此克朋友呢?
其實細細想來,她還因爲陳蕭蕭而不少虧待了權景川。
尤其是將本該是他的早餐給了陳蕭蕭,到頭來,陳蕭蕭還惡意地將她鎖在廁所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