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整個地面一震。
花滿城忽然叫了一聲:“不好。你太爺爺要出來了。”轉身就跑。戒色一臉不解地跟了上去:“蕭棋,你幫我盯着點,我進去看一下。”
錘爺的火種已經丟在地上,一瞬間就燒了起來。銀甲屍猛地一跳,繩索一下子就斷了,上前一撲就朝花滿城而來。客廳中間冒着一團火焰,頓時黑煙滾滾。花滿城沒料到銀甲屍追上來,反身急忙就是把青龍偃月刀投標槍一樣投出去。
力量很足,釘在了銀甲屍的額頭中間。嘎巴一聲脆響,青龍偃月刀一下子就折彎。
建國叔喊道:“快走吧。這玩意要發瘋。”
我搖搖頭,上前將花滿城往旁邊一裝,手上握着的玉尺已經做好準備。
銀甲屍比銅甲屍的智商可能要高,在半空之中居然可以變身。花滿城被我撞到在地。
銀甲屍已經撲上來。
我喊道:“謝小玉。”玉屍一直都沒敢上前,一來是真心怕銀甲屍,更重要的原因,是銀甲屍垂涎她的美色,所以沒出來。聽到我的叫喊聲,謝小玉才衝了出來。
這中間的時間空隙。花滿城已經被銀甲屍的屍氣薰得頭昏腦漲。謝小玉從我身邊衝過來,使出了幾分蠻力,將銀甲屍抱着,就往別墅外面撞去,一個環抱的柱子一下子撞斷,轉瞬之間牆面也被撞開。
“扶我起來,你太爺爺要出來了。”花滿城被戒色扶起來,着急地叫道,“帶我去見太爺爺,不要他出來。”
戒色看了一眼我:“蕭棋,你看着點。我馬上就出來。”錘爺跟過去的時候,被花滿城擋在外面:“你照應着外面。”
錘爺忠誠地點點頭,明白有些秘密只能父子相傳,絕對是不能主僕相傳的。
我點頭答應了戒色,從牆壁中間衝了出去。迎面吹來了一股寒風,我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沒想到西北晚上已經這樣的冷了。
建國叔跟了過去:“遭罪啊。有沒有槍在手。不然我一槍把銀甲屍的眼睛給崩了。”別墅外面是花圓,修理整整的花草已經被謝小玉和銀甲屍弄得七零八碎。
玉屍和銀甲屍打架的人與人之間的打鬥差不多。就是靠力氣,和屍氣比拼。銀甲屍嘴裡吐出屍氣,時不時地就要過來咬謝小玉。
謝小玉當然不能讓銀甲屍,雙手用地死死地夾着這個銀甲屍。
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心中更加不安。
天上掛着的月亮,並沒有出來。
謝小玉主要靠的是月光,但是謝小玉再這樣耗下去,必定是要吃虧。我可不想謝小玉被可惡的和醜陋的銀甲屍弄成缺胳膊斷腿的。
這個時候,我更加思念謝靈玉,只有她在,一定可以給我一個辦法,上次就是她找出了銅甲屍胡陰的破綻。
我將玉尺拿在手上面,默默催動了玉尺,藍光耀眼。
謝小玉和銀甲屍撞在一起,然後快速地分開。花圃中間的草木很快就被弄壞了。謝小玉打架也不喜歡亂叫,倒是銀甲屍時不時要怪叫兩聲。
“謝小玉,我來幫你。”我繞道了銀甲屍背後,想故技重施用玉尺攻擊銀甲屍的下三段,可是,這一次似乎沒有那麼湊巧。玉屍和銀甲屍跳得太快。沒等我繞道銀甲屍的身後,兩屍就跳到了十幾米之外。
寒風撲撲地吹來,四周的樹葉嘩嘩地響着。
別墅外面幾盞大燈全部打開。圍觀的保安沒一個靠近,只覺得眼前的一個少女,一個打扮奇怪,快零下還穿着黑褲頭銀人,簡直就是武俠小說裡面的高手。
建國叔問保安有沒有槍,保安搖搖頭道,咱們是不能配槍的。建國叔嘀咕道:“你們居然沒槍。按理說,讓你們這種土豪弄一個火箭筒,都簡單得很,整七八個愛國者導彈在家裡放着也不錯。”不知哪個保安說了一句,養花的老王頭,好像有一把土銃,得空就跑去打個麻雀回來,一把年紀專門打麻雀的眼睛。
建國叔道:“有土銃也行。”
正說着,老王頭穿着一件羊皮襖,頭上扎着一個白毛巾,拿了一把土銃走來。土銃的槍管已經黑黑的,一把鐵珠子:“要不是花老闆把我帶回來,我就要餓死了。是那個不長眼的玩意來鬧。”
建國叔悠悠:“那皮膚上面貼了一層銀紙,其實是一個太監,修煉過葵花寶典,看到美麗姑娘就難過。那個美女,是修煉玉女心經的,是我侄媳婦。”
老王頭呸了一聲,很輕便地裝了幾粒鐵珠:“不瞞你說。老漢玩土銃的時候,當年在太行山中條山,打瞎兩個日本聯隊隊長。後來有了個八路軍的朱司令,拿了一把漢陽造把我的銃給換了。老漢打的小鬼子,有幾十號人。不過,後來建國了。老頭的槍也上繳了,一時手癢,就又做了一把土銃。只可惜,現在遇不到那樣好的司令了……”老王頭說話的空當裝好了鐵彈珠,將土銃拿起來,也不瞄準,就端在胸前,而且兩隻眼睛都是睜開的。
建國叔呀呀地叫道:“莫非就是當年響徹太行山,雙眼瞄準,指哪打哪,人送外號,神槍手太行山孤狼嗎?前輩在此,小子不敢造次,退到後面看前輩一顯身手。”原來建國叔那個連隊的前身,之前就在太行山活動過的,口耳相傳,要是有牛逼的自負的神槍手,政委都會講:你能用槍子打瞎亂飛麻雀的眼睛嗎?不行的話,就給我滾回去好好練槍。
老王頭哈哈笑道:“好說。小子退到一邊。你看一看。”
我見老王頭準備好了:“打那穿銀衣服的眼睛。”謝小玉動作已經滿了,似乎左腳還受傷了,銀甲屍卻還靈活得很。
老王頭喊道:“打麻雀了。”
銀甲屍眼睛一眨,用雙手開始揉眼睛。
老王頭叫道:“個閹人,打中了吧。”建國叔讚道:“一睹前輩風範,小子真是萬幸萬幸。您老什麼時候參加奧運會射擊,也拿個冠軍回來玩玩。我看十米氣步槍就很適合您老人家。”
老王頭哈哈大笑:“那啥。都是浮雲……”
銀甲屍眼珠子被打到,得了一個空隙,謝小玉跳後了兩步。我跑上前把謝小玉往後拉,才感覺她的身上已經冰得跟鐵一樣,臉上的肌膚也沾滿了樹葉渣子,失去固有的光澤:“小玉。難爲你了,你受傷了吧。都是我不好,你的腳痛不痛?是他用手捏你的嗎?你站在我後面,我保護你。”
謝小玉搖搖頭,表示還能堅持,在燈光照明下,眼眸的深情畢露,雖是寒風吹來,我也不覺得寒冷。她畢竟,是跟着我的女人,我總需要保護她。
我把玉尺握在手上,激起玉尺的光芒:“銀甲屍。我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允許你靠近她。我蕭棋不是好惹的,我的妹子不是你能夠隨便欺負的。”
在《集成》裡面,有幾種鎮屍符,但現在已經沒有世間再去畫了。不過也有一種“六丁六甲符……”,是一種無形不需要用畫在紙上面的,可以對付一些不懼有形紙符的殭屍,現在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所謂的六丁是: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六甲則是甲子、甲戊、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取名干支,是日神演化組合而成,六丁爲陰神玉女,六神爲陽神玉南。
這口訣已經被我牢牢記在心裡面,我心理默唸了一遍,應該沒有錯。銀甲屍似乎並沒有被我激怒,我沒有辦法,猛地一用力,把手指給咬破了。
鮮血滴滴地滴下來。謝小玉的鼻息也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明白這樣不應該。
更加明顯的是銀甲屍,估計蹦躂了一陣肚子也餓。聞道了空氣之中鮮血的味道,自然是歡喜不已,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我的玉尺在空中比劃。嘴裡面卻是念叨:“吾呼六位神,原陽甲子君,急來急速應,願君濟吾身。六丁六甲宣行,真符降伏此邪。”玉尺本是靈性十足,藍光就是鎮屍,六丁六甲符果然橫空出世。迎面就撞在了前來吸血的銀甲屍,只聽到撞擊的聲音。
銀甲屍退後了兩步,下巴的一塊銀皮居然掉下來了,露出了黑色的骨頭,腦袋也搖晃晃了兩下。
不過,並沒有傷到致命的位置。反而更加激怒了銀甲屍。還沒明白過來,銀甲屍又是跳了上來,我的第二道六丁六甲完全念不出去,銀甲屍就到了我跟前。謝小玉“啊……”叫了一聲,搶到了我前面。
然後,我沒看清楚發生什麼。
謝小玉如同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燈光下面的銀甲屍,銀光煥發,將謝小玉丟出去之後,跳上來。
咚地一聲響。
老王頭的鐵珠子又打過來。不過這一回,銀甲屍張開嘴巴將彈珠給吞了下去。眼睛銀光開始變黑,嘴巴張開,一排銀色板牙長了出來。
兩個虎牙更是一下子長出了十釐米。冒出了一團團濃烈的屍氣。
而我很顯然被銀甲屍給扣住。我看着謝小玉在地上面掙扎幾下,想站起來。
“別過來。謝小玉,我要是死了。你去找謝靈玉,讓她帶你,別被壞人抓走了。”我骨頭被銀甲屍捏得發痛。黑色的屍氣裹着寒風一下子就吹進了我的肺部。
小賤從建國叔身旁跑了出來,腳步很急很快。
“小賤,都是我沒用。要是我本領再強一下……我就不會被一隻沒穿衣服的怪物抓住。”我心中滿是歉意地說道。小半年以來,我被小賤,小貓和玉屍救過,只是因爲我太差了,沒有能力保護自己,談不上去保護他們。
小賤視死如歸跳了起來,張嘴咬在了銀甲屍的屁股上,結果太滑,加上小賤的牙齒也不夠強,順着銀甲屍的腿滑了下來。
哎呀,小賤一不小心把銀甲屍的黑褲頭給帶了下來。
小賤估計是被銀甲屍身上散發的屍氣所感染,落到地上就暈厥過去。小賤是惡鬼邪惡剋星,一時之間沒有多大問題。
此刻,一股更加寒冷的西北風吹來,幾乎就要把銀甲屍銀色的小鳥也要凍成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