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易淼一摸自己的頭髮,還真是燒起來了,這不是坑爹嗎。易淼終於跳不動了,感覺自己身上也燒起來,是要死了。
終於筋疲力竭,死了過去。在那個漆黑的世界裡面,易淼看到了數不清的蜈蚣在地上面爬來跑去,有的顏色斑斕,有的烏黑烏黑的醜得要命,還有在玩疊羅漢,有二十二蜈蚣組成了兩隊足球隊,目標是打敗中國足球,爭取代表國家隊出賽。有的蜈蚣在思考人生,最後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一隻特別大特別大的蜈蚣,跟彩虹一樣的顏色,落到蜈蚣中間,將這些蜈蚣全部都給吃得乾乾淨淨。
最後那隻大的七彩蜈蚣變成了一隻超級厲害的蜈蚣。
七彩蜈蚣翻滾,很孤獨的樣子。
等蜈蚣消失之後。又出來了幾隻醜鬼,身上帶着很奇怪的味道,他們生前都似乎幹過了很苦的活,死後被鐵鏈鎖住,不得動彈,他們的嘴裡面在慘叫,在控訴社會的不公平,在抱怨老天不開眼,爲什麼活着的時候已經做了最苦最累的事情,死了還不能超生。也不知道他們煎熬了多長時間,後來有天他們都走了。
易淼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了七隻醜鬼,他們每人的腳踝上面都有一隻蜈蚣的影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淼眼珠子睜開,想着自己在丹爐裡面燒了半天,這會應該是骨頭渣子都不剩下的,伸手一摸自己的臉蛋,臉蛋還在,用力掐了一下,還挺痛的。摸摸自己的頭髮,頭髮也在。
易淼想到,我真是傻,誰說當鬼就不怕痛的,就沒有臉蛋沒有頭髮了,想來我現在已經變成一隻鬼了,怕是無常大叔馬上就要來帶我下地獄去了。
易淼起身,猛地一用力,發現自己把丹爐給撞開,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丹爐還是躺在地上面,出了丹爐,還是在草廬裡面,什麼人都沒有,只是天色已經灰暗,思前想後,才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是昏迷過去,應該是吸入礦石的香味,這些礦石很多都有令人出現幻想的能力。
在魏晉時期,很多名士就向道士花重金購買五石散,往往會出現各種幻想,成爲他們躲避政治黑暗保持自己節氣的一種方式。大概和罌粟花一樣,全身及其興奮,皮膚髮燙,所以魏晉人士不少是穿着寬大的衣服。
易淼將草廬裡面石頭拿起來看了看,多半是道士用來煉製仙丹的,知道這種東西使用太多,肯定是要死的,天天吃石頭當仙丹,那肯定是會死的。
易淼見天色已經暗了,山裡面黑不溜秋,除了自己頭上面的幾顆孤星,實在是沒有燈火,只有在草廬裡面休息一晚上,等天亮再回去。
回想起自己夢境裡面出現的那麼多蜈蚣和七隻小鬼,偏偏又是那麼真實,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原來煉丹就需要不少焦煤,準備好了之後,還有引火的木材,秋高氣爽,木材都是乾的,易淼找來,點了起來,一會就燒了起來。易淼坐在一旁,點了一根菸,思索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是覺得丹爐很奇怪。
又想起在三清道觀裡面震陽子講過,當初古熱腸很是受了人的屈辱,最後跑到這裡來,就是爲了躲避世俗的干擾。那個林右似乎專門審查過古熱腸,難不成是因爲古熱腸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易淼做了個火把,點在火把在倒掉的丹爐四周看了一下,只是發現八個卦象,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
等到快天亮的時候,易淼睡了幾個小時,睜開眼睛,看着門檻上面蹲着一隻很小很小的七彩蜈蚣。七彩蜈蚣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易淼追上去,七彩蜈蚣跑得很快。
很快,易淼就停住了腳步。
因爲七彩蜈蚣鑽進了一個不太明顯的洞穴。洞口被各種藤蔓擋住了,裡面漆黑一片,不知道藏着什麼樣的東西,會不會有危險。
易淼將金絲佛塵拿在手上,回到了草廬裡面做了兩個火把,鑽進洞穴裡面,洞穴並不是很深,大概五六米的樣子那樣深,洞穴裡面有幾塊石壁,在洞穴裡面放着一個停着一個石棺。
石棺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紋。
石棺四周有不少灰塵,藉着火把的光芒,在洞穴裡面發現了幾盞長明燈,點燃之後,才完全看清楚了洞穴裡面的樣子。
洞穴上面立着幾塊石壁,其中有一塊光潔的白色大理石,而大理石裡面似乎有個人影。易淼起初以爲遇到鬼了,走進去伸手摸了摸石棺,才感覺是一個人影,在大理石面前還有一個發黴幾乎爛掉的蒲團。
易淼這才明白,因爲有人長年在大理石面前打坐修煉,因爲光線從洞外傳來,所以纔在大理石裡面留下了一個身影。
足見打坐的人在蒲團面前打坐了很多年。
易淼在另外的一塊石壁上面,發現寫着八個小字:七屍面世,長生不老。
易淼一時之間記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反正就覺得很是奇怪,難道跟電視裡面《七龍珠》一樣,收集了七顆龍珠,就能實現一個願望,這不是太扯淡了嗎?
在石壁上面,還能看到一些小字,不過多半是講在石洞裡面修煉的人的情況,記載就是古熱腸的事情,大致情況是:我古熱腸出生在清朝末年,家庭貧寒,不能活命,就送到了道觀裡面當道士,後來學習了道法,開始行俠仗義,少年時期曾經捕捉了從陰間逃入陽間的餓死鬼,只是在七十歲高齡的時候,因爲一場變故,使我心灰意冷從此在此地修煉。第一個徒弟叫做姬如月,後來在將近九十歲的時候,收了第二個徒弟叫做古秀連。
易淼看到最後,也不知道古熱腸最後修煉到哪裡去了,難不成是羽化登仙而去了。又或者是雲遊四方去了。道士雲遊四方,走遍名山大川,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現在已經是新的時代,去哪裡坐飛機幾個小時就到了,雲遊磨練自己的意義也幾乎消失。
易淼和古熱腸畢竟也是道門中人。
出於對前輩的尊敬。
易淼給古熱腸的影子鞠躬三次,唸叨:“古前輩,我看你年輕的時候,做過不少好事情。還在北京打過八國聯軍,就這一點我就敬佩您老人家,您徒弟混蛋跟你沒有關係,我已經把他收拾了。前輩在北京和八國聯軍幹架的時候,一定是很威風的。要真是有機會,我真想和你一塊並肩作戰。”
易淼對於古熱腸,有敬佩也有同情,人都是複雜的組合部分。想來古熱腸也是如此。易淼鞠躬完畢,卻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師父,說起來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過師父老人家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怎麼樣。師父年紀很大了,很可能已經離開的人世。
易淼想起心中有不少的自責。
想着往事,眼睛一掃,那隻帶自己進來的七彩蜈蚣又出現在自己眼前。易淼之前是見過飛天蜈蚣姬如月的那知七彩蜈蚣。
這小蜈蚣是七彩的,但是不大。
可毒性絕對不會弱的,要真是被它咬一口,爛死在洞穴裡面,幾百年都不會被人發現,這荒山野嶺,也不知道多少年能來一回人。七彩蜈蚣比一般黑蜈蚣顏色就要多六種,這腦子也似乎靈活的很。
易淼將金絲拂塵拿在手裡面,隨時準備着小蜈蚣的攻擊,走到小蜈蚣面前,只見它落腳的地方,是一塊通明的石頭,還發着寒光。
易淼走過來,七彩蜈蚣往後退了兩米。
易淼摸着通明的石頭,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往外面流逝。
七彩蜈蚣停着的地方,好像是一堆白色的骨頭。其中就有幾個人頭骨。
對,沒錯,就是人頭骨。這個時候,易淼沒有懷疑自己的視力,因爲不可能出現幻覺。
七個人頭骨擺在最上面,下面則是骨頭渣子。
易淼還是被人頭骨嚇了一跳,七彩蜈蚣在人頭骨裡面鑽來鑽去,還能看出人頭骨上面被蜈蚣咬過的痕跡。
很顯然這些人頭骨是經過蜈蚣的撕咬,才留下來的,看來這些個蜈蚣已經不是一般的蜈蚣了。
易淼第一次想到了關於養蟲的知識。在中醫上面蟲子的屍體,或者是植物的屍體都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他們的功用各不一樣。就是是蜈蚣也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一種藥。像金錢子這種毒藥,少量的話也可以救活人命,一切就需要一個度掌握了這種辦法,那麼就而已讓世間一切蟲子還有植物還給人工飼養。
但是大自然的植物或者蟲子的生長不能滿足人的需要。於是我們就需要進行養殖,其中就有養殖蟲子來救病。
後來在養殖蟲子的時候,人們漸漸地發現,蟲子除了救人之外,還可以用來殺人,因爲一隻肉眼看不到的蟲子,用來殺人的話可以說是無法洞察。
於是慢慢地就有了養蟲子的專門學問,而起初蟲術是用來救人的,殺人只是它另外一方面的副作用。而漸漸被一些人利用了,蟲術一門漸漸有了派系。如果如多世家利用蟲術進行治病救人的大有人在。
在古書上面,將世界上面的蟲子分成了很多種,其中以五行來分的最爲普遍。
毛蟲屬木,羽蟲屬火,倮蟲屬土,介蟲屬金,鱗蟲屬水。但是在蟲師的世界裡面,卻不是這樣子分的,具體如何判斷,易淼也不是很清楚。
而從更大的角度來看,人也算是蟲子。如果拋開形態上來講,鬼可以被列入了蟲子一類,只是形態上面不一樣,軀體不一樣。在蟲術更進一步拓展的,還有養鬼術。養人術上面。
一切都是在控制上面。
而隨着蟲師對自己的追求或者達到更邪惡的目的,自然世界之中尋常的蟲子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新的嘗試。
將蜈蚣練成更毒辣,或者養出一條蜈蚣和蠍子交配結合出來的蟲子,這些的技術和當今社會生物學上面的知識有類似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起初的蟲術漸漸發展,後來就有巫蠱之術的蠱蟲,這種結合人的怨念而出來的蟲子,就是蟲術發展到巔峰的產物,一個人忽然之間得了疾病而死,而實質上是一條蟲子誘發了病因,隨着事主的死亡,蠱蟲也會死亡,這種殺人手法肯定是非常令人稱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