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化身成一個“升降臺”,筆直的衝向天際。
“升降臺”速度過快,秦絲差點因爲大腦缺氧昏厥過去,直到凌洌將她摟緊,纔好一點。大概過了一刻鐘,只聽得“嗡”的一聲,如同能量結界被衝破的聲音響起後,雲層的速度纔開始慢了下來。最後停止。
巍峨屹立,高聳入雲,眼前金殿,層巒疊嶂。顯得極其的氣派。與這座大殿相比,凌洌等人實在是渺小了許多。就好像一羣螞蟻走進了巨人的宮殿一般。
“九天之上竟然有這樣的存在。不過這座宮殿未免也太大了吧。難道神靈是一個巨人嗎?”布魯扛着妖戮戰斧,東張西望,“這些座金殿該不會都是黃金做的吧。真是太奢侈了。”
“墨墨,你猜神靈長成什麼樣子。”
“誰知道,應該沒我帥。”
“切,你很帥嗎?”
“不帥怎麼勾的到你,讓你死心塌地的嫁給我呢。”這是蕭詩和晨墨。
要是把阿手帶來的話,看到這麼多黃金砌成的建築,他一定樂瘋了。一行九人,沿着紅地毯鋪成的路,拾級而上。這座宮殿雖然龐大,但是階梯卻是按照普通人的身高設計的。
宮殿內,兩邊整齊的聳立着一根根需要百人才能環抱起來的擎天黃金柱。柱子的下面是雕像,一座座白玉雕刻的雕像。雕像上的人物,男女都有,或持劍,或持斧,也有雕像乘着黃金寶馬,或者乘做着擁有雙翼的天馬。
雕像上的人物栩栩如生,凌洌認出有幾位手持着長劍的男子,和自己倒是有幾分相像。再看看其他的,心道,大概都是諾法歷史上出現過的重要人物,持劍的那些人,該不會就是被斗笠人挑選出來的凌炎那批人吧。
只是,他沒有找到特拉斯,沒有找到艾斯穆,也沒有找到冰帝。
金殿很大,衆人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盡頭——雲霧纏繞,遠處,視野所及之處,是一座正常一點的宮殿。從外面看造型和自己走過的這座金殿差不多。裡面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一座長達數裡的玉石雕刻的橋,將兩座一大一小的金殿連接起來。“過來吧,凌神,我等你很久了。”威嚴的聲音從金殿那方傳了出來。
凌洌微微一笑,他和凌卉肩並肩,同時向前跨出一步。異象發生了,整座橋陡然伸縮起來。整座橋如同蠕動的蛇身,眨眼將他們送到了對面的宮殿前面。玉橋下面是無盡的天塹,玉橋消失後小妖幾人被阻擋在了天塹的另一邊。
身後的衆人心中一急,想要騰飛過來,可是剛剛提起經脈中的鬥氣,身體微微浮起一點,打算御空飛行而來,卻又掉了下去。
“不要妄想。螻蟻是沒有本事在我的神殿之中飛行的。”
“小妖,你能飛過來嗎?”凌洌一個心念傳遞過去。
小妖實際上就是凌洌的契約精靈,而且這種契約還是最高級的神之契約,所以二人能在惟尊的眼皮底下通過心念交流。
“凌洌,我能飛。要我過來嗎?”
心底裡響起了小妖的聲音。
“先別。你就當飛不起來吧。我看看惟尊在玩什麼花樣。”凌洌心中說道。
“恩。知道了。”小妖乖巧的應了一聲。
“你們在那裡等我們吧。”凌洌揚起聲音,神級的力量將聲音瞬間傳遞到了數裡之外。目光又不動神色的瞥了眼默默無語,從登上通天路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的地巖。
凌洌在試探地巖,對面的七人之中,除了小妖以外,就數地巖實力最強。如果這個時候,他生出異心,要對其他人下手,凌洌會毫不猶豫的命令小妖斬殺他。
暫時的地巖還很安靜,前面又飄來一陣男音。“進來吧,凌神。除非我死,你不可能回去的。”
凌洌與凌卉相互對望一眼,便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宏偉的黃金大殿之中,金光閃閃的擎天之柱下的雕像上的白玉緩緩變異起來,色澤從玉色開始變化,緩緩向人類黃色的膚色靠近。當白玉完全轉變成正常的膚色的時候。一對對帶着戾氣的眼睛陡然睜了開來。
似乎保持了雕像的時間太久,這些傀儡摩拳擦掌,握住指關節,發出噼裡啪啦的炸響。二尊、四帝、七皇、十三聖,除去在雲巔上碰到的三尊傀儡以及十三聖中依舊存活着的蕾拉,總共二十二尊。
他們的目標是——斬殺擅闖神殿的每一個人。凌洌該慶幸,慶幸把地巖帶了過來,要不是顧及後者有異心,他早就將小妖召喚而來。這樣的話,在天塹另一側的人,包括秦絲在內,都將在二十三尊傀儡的圍剿中而亡。
畢竟除了小妖之外,沒有一個人,能與尊級的傀儡相抗衡。
……
凌洌雙手負背,緩步走進金殿,沿着紅色的地毯,在金殿的中央停立下來。緩緩擡起頭,看到一張東方臉孔,面如冠玉,頗爲英俊,下顎是一撮短短的鬍子,氣質卓爾不凡。他手中握着一把刻刀,站立在一尊雕像旁邊,神色深情而又專注,手輕輕動着,點點碎玉稀稀落落的掉下來。
這是一尊女性的玉像,正常人的身高。已經雕刻完畢,雕像的容貌幾乎和凌卉一樣。可能是覺得美中不足,男子併爲停下來。
“惟尊。”凌洌是用陳述的語氣說的。在走進金殿的時候,那封印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眼前的男人,就是當年出賣自己的前世,凌神的人。而這座金殿,和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景象一模一樣。
對,凌洌只把凌神當做他的前世。在他看來,當凌神轉世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死亡。而自己是自己,最多傳承了一些他的記憶。如果不是惟尊威脅到了自己,威脅到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凌洌甚至會考慮拋棄所謂凌神轉世的身份,安心的過日子。他就是他,獨一無二,前世今生,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這就好像斗笠人問凌卉“是光還是凌安的時候”,後者回答說是凌卉。
兄妹倆保持着這樣一種默契。對凌卉來說,凌洌是心疼她的傻哥哥,也是爲她的死而一悲霜如雪,爲了她肯與整個世界爲敵的男人。她不會將凌洌當成所謂的凌神;對凌洌來說,事情更簡單,凌卉是自己心愛的妹妹,也是自己深愛的需要守護的女人,凌洌不會把凌卉當成凌神之愛—卉。儘管,前世的他們也彼此相愛。
削去完美的玉臉上的一點幾乎難以捕捉到的瑕疵,滿意的點了點頭,惟尊停了下來,他的動作很慢,生怕不小心,刮傷了雕像。直到食指長的雕刻刀離開玉像一尺遠後,才快速收了進去。
他擡起頭,看到凌洌身邊的女子,不自覺的露出了癡迷之色,那種眼神,就如同看到了久違的夢中情人一樣。
待他看到那張令他厭惡的男子臉時候,臉色很平靜,沒有怨毒,也沒有嫉妒,或許他真的以成就真神,達到不悲不喜的境界,或許他藏的很深很深。
四目相對,惟尊開口了:“凌神啊,這一天你終於又站在了我的面前。”
PS:今日六章完畢,明天繼續寫劍聖。看完的同學去看《煉魔心經》噢,每天至少兩章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