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或許用不到咱們出馬吧?”張博文把手裡的雜誌移開,眼睛紅彤彤的。
昨天看來這傢伙又在通曉練武,自從跟血魔融合之後他的性格更加暴躁,有時候不得不通過特製的練功房來釋放破壞慾。
“沒辦法,這些傢伙已經開始四處擴散,軍警是搞不定了……”潘紅升看着下面的南方城市,只見不少地方已經冒起了黑煙。
“光天化日就敢這樣囂張?這些人是怎麼入境的?”花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沒辦法的,南部那些國家的人長相跟咱們華人差不多,再者說擁有合法身份入境,海關又不能針對性的阻攔……但是這些人武器是帶不進來的,肯定是在內地有接應者!”
潘紅升把pda遞給花妖:“這個標註的地點是武器黑市,這裡是南部主要的違禁武器集散地,跟那些小作坊販賣的低劣仿製槍支不一樣,他們售賣的都是原裝的武器!”
曾經是殺手的花妖明白,原裝的武器在國內是多麼難得。因爲武器管制連獵槍都會被沒收,何況是那些破壞力殺傷力驚人的違禁槍支?
“這些槍手們一定是南部國家的產毒者僱傭來報復的,看來國內大毒梟都知道這件事了。”潘紅升有幾分惱火,他沒想到自己發佈的命令這麼快就會泄露出去。
“下去看看?”張博文有些躍躍欲試,但潘紅升卻輕輕搖搖頭:“沒用的,這些人只是被僱傭賣命而已,殺了他們一點意義都沒有。解決問題的源頭纔是關鍵!”
“那……問題的源頭在……?”張博文迷茫的看看花妖,只見對方用塗着血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一點pda,一個地形狹長的國度出現在他們面前。
產毒者,是毒品的源泉。
當潘紅升一行人來到位於緬甸偏僻山區的村子時,卻沒有被這些全副武裝的人員阻攔。
“潘先生,好久不見了!”一大羣人擁簇着一個獨眼男人,迅速聚攏過來。
“老闆認識他?”隨行的花妖驚呆了,只見潘紅升跟那個獨眼男人很自然的握手,擁抱……
“過去老闆執行任務,跟這些傢伙打過交道。”張博文知道的比較多,他不以爲然的擦擦鼻子,不屑的看了周圍的小嘍囉一眼。
“好久不見了,潘先生!”獨眼男人微微一笑,但是笑容中有幾分心虛。
“你還沒死?”潘紅升毫不客氣的冷笑:“我之前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再幹這行……你果然是當耳旁風啊……”
“呵呵,這不是不讓蚊子吸血,不讓狼吃肉嗎?雖然您是有身份的人,但也不能強人所難啊,不吃這個,我三百多弟兄吃屎啊!”獨眼男人臉色有些不自然,因爲當着自己那麼多手下被潘紅升這樣說,很沒面子。
話音未落,周圍的嘍囉們都端起了槍。他們看得出來氣氛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但無論是潘紅升,還是身後的張博文和花妖,都對他們視而不見。
“你現在覺得,自己已經是老大了?”潘紅升微笑着把手裡的菸蒂捲起來,夾在耳朵上。
這是獨眼龍剛纔遞過來的菸蒂,很顯然裡面是夾雜着“好東西”。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獨眼龍被對方的鎮定搞得不知所措:“我只是想讓您換位思考一下,我們這些人沒有別的本事,只靠着這點土地吃飯,不種罌粟種什麼?不單單是我們這些弟兄,這裡的村民吃什麼?一千多人種糧食的話根本吃不飽!”
對於這一點,潘紅升倒是不懷疑。
緬甸邊區的土質很特殊,一般的農作物種上去之後基本上沒什麼收成,田地裡餓得死老鼠。
但是這種土地卻異常適合種植罌粟,外加上邊區這種氣候溫度,所以有的農民甚至幾輩子都靠種植這個謀生。
這些農民由於種植罌粟的時間太久了,有的甚至都不懂得種植其他農作物了,因爲吃穿都是花錢購買的。
潘紅升的目光就像是刀子,在對方臉上來颳了幾下:“我來的目的,你還沒聽清楚呢……我們國內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你搗鼓出來的吧?”
“對!那些混蛋說毀約就毀約,太不講究了!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獨眼龍惡狠狠的嚷道:“這件事沒得商量!只要我活着……”
突然潘紅升緩緩的站起來,手指快速的射出一道光線。
“嗖!”
光線不偏不倚穿過對方的眉心,一個不大不小血洞立刻噴射出紅白相間的液體。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他們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上這些人居然如此的膽大妄爲,出手殺人!
還沒等他們端起槍來,張博文大喝一聲!
旁邊的花妖和潘紅升都捂住耳朵,但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了,這股子巨大的能量直接震破了在場所有人的鼓膜,一個個七孔流血倒了下去。
“現在他死了,這件事就次打住。”潘紅升回頭看看不遠處殘存的嘍囉,幽幽的說道。
他突然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光着屁股在遠處的竹樓上往這邊張望,隱約可以聽到有女人在哀嚎。
這種哀嚎聲使得潘紅升的心微微酸楚了一下:剛纔獨眼龍說的,其實並未信口雌黃。
自己走後,這些人面臨着什麼命運?或許真的像是獨眼龍說的那樣,不種植罌粟就沒有飯吃,只能餓死。
“升哥,留着這些害人精幹什麼?一起殺掉得了!”張博文見到滿地的屍體狂性大發,雙眼有些微微發紅……
“少亂來!”潘紅升敲了他胸脯一下,把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支票填寫着七百萬,讓張博文很驚訝:“這麼多錢給他們?憑什麼?”
“我殺了他,自然必須爲幫他擦屁股;就像他說的一樣,這些人幾十年上百年來只有這一種技能,一旦失去這條謀生之道,真的不知道怎麼生存。”
國內的毒梟們還不知道獨眼龍被殺掉的消息,一個個都在準備着出境事宜。
馬健還不知道懸在自己頭上的刀刃被粉碎,他一次次的往返於各個堂口攏聚資金,卻發現賬目越來越糊塗。
“把阿光給我找過來!”馬健惡狠狠的喝道:“這賬目是怎麼回事?一塌糊塗!上千萬的錢去哪裡了?快點把他給我叫回來!”
馬健在北方的勢力很強大,沒出三個鐘頭,正在訂飛機票的阿光就被送到他面前。
“你這是要去哪裡?”他面帶微笑的看看自己這個得力助手,笑裡藏刀。
“我,我這是要去討一筆錢!”阿光是個聰明人,他看到一地的賬本和被打的皮青臉腫的親信小弟就明白了狀況,立刻找個藉口想搪塞過去。
“誰欠的錢?一千多萬嗎!”馬健大發雷霆:“誰批准你外借這麼多錢的!你知道人家的底細嗎?膽子好大!”
“對不起老大!我知道錯了!但我也是想要多收點利息啊!”阿光在這一時三刻之內慌亂至極,顫巍巍的胡亂謅道:“是金江的老蘇,他說自己正在搞個生意,這個人比較有信譽並且算是金江地面上的老前輩,我猶豫再三所以才……”
“老蘇?蘇海波?我給他打電話!”馬健眼珠一轉:“既然是給他我就放心了,這個人我打過交道,算是個懂規矩見過世面的人物!快點把錢收回來,恕你無罪!不然的話……”
此時穿着粉紅色睡衣的蘭馨怡走了過來,兩隻嫩藕般的胳膊搭上馬健的脖子:“好了,我看小光也是爲了多給你賺點錢,別因爲這種事爲難自己的小弟了,人家跟了你少說也有七八年了吧?”
枕邊風最要命,馬健本來就比較器重阿光不忍心種種責罰,聽蘭馨怡這麼一說把手一擺:“好!我給你三天時間!除去往返,必須給我把錢要回來!當然對蘇海波那樣的老前輩也別太失禮,畢竟都是地面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是,是!我一定在三天之內把錢要回來!蘇海波不知道怎麼搞的聯繫不上……”阿光滿頭大汗滿嘴胡言亂語:“我本以爲他這種老前輩應該不會有什麼紕漏,誰知道……”
“蘇海波也會耍這一套?”馬健感到很意外:“不會吧?老徐,你去查下他的底子!”
這個叫老徐的人是馬健的心腹左右,算是軍師之類的角色,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徐突然冷笑一聲:“呵呵,如果真的是阿光所言的話,那這個蘇海波估計是還不上了……”
“什麼?怎麼回事?”馬健還不大瞭解金江的現狀,他對金江的印象還是幾年以前。
“他幾年前就洗手不幹了!不是因爲別的,而是被別人騙了。”老徐不敢妄加斷言,他已經身無分文才對……“這個時候的蘇海波會找你借錢?那這個錢……”
“馬上出動所有人,給我把這筆錢追回來!”馬健急了,惡狠狠的踹了阿光一腳:“你個混蛋!這種人也敢借?白癡嗎?!這筆錢要是收不回來,拿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