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克稍稍沉默,“這個好解決,據我所知,方長官本來就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就算一時腦袋短路,也不可能採取迴避手段,如果迴避,只能說明一個情況,他怕了。”
馮顯龍楞了楞,半天回不過神來,“怎麼會?他對我稍有忌憚是肯定的,但這人從來不會怕任何人!”
馮克搖了搖手指,“任何人都有害怕的人,長官也一樣,他誰都可以不怕,他來自上層的壓力他必定會怕,如果我猜得不錯,因爲上層權力變動,正是我們擺佈方行州、李大仁一干人的時候。”
他做了個將手掌下壓的動作,立即就讓馮顯龍心驚肉跳。
馮顯龍連連搖頭,嘴巴大張,“方行州還好說,李大仁畢竟是跟最高首長有過往的人,做這種事情實在有欠考慮。”
馮克神色冷漠,“李大仁算什麼東西,國內權力變動,無論是誰都要力保自己不失,正因爲李大仁有合影的事情,往大了說,正是揮淚斬馬謖的好時候。”
馮顯龍目瞪口呆,不得不呆,他國內關係無數,從上層下來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有些高層確實受到牽連,最好的理由當然還是官員腐敗,馮克的這分析實在太有道理。
不過,這小子是怎樣分析到這麼精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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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掣起腐敗大旗,在江州必定會造成你死我活的鬥爭,這事情太過複雜,而且我也怕致公會的人鑽了空子。”馮顯龍還是有點猶豫。
馮克不以爲意,“如果江州商會反腐致公會也要反對,他們還競選個屁?”
“老爺子,你也別畏首畏尾了,對手若不死,必定我們萬劫不復,有什麼怕的。”
囂雄氣勢散發出來,馮克凝視前方,自然給人感覺意氣十足。
馮顯龍看着這個孫子身上的氣勢,身上居然有不寒而礪的感覺,好像沒有人能夠阻擋這年青人的步伐!
身爲軍人,殺人雖不致億萬,但身上本身就有對生命的漠視,偶爾難免夢中醒來,想到浴血奮戰時候的消逝生命,不願再談。
可惜的是,在馮克身上,根本就不存在這原始敬畏感覺。
他的心已被馮克帶動。
馮家車隊魚貫前行,迅速開往行政公署。
到了公署門前的時候,已發現門口武警比平時多了好多隊。
“幹什麼的?”平時看到馮家的車牌號,基本上是隨進隨出,今天情形明顯不同。
武警們迅速把槍端在手中,槍平時不上膛,但今天就很難說了。
馮家的司機伸出腦袋對武警吼了一句,“江州廣場正在示威遊行,情況相當混亂,必須找長官彙報一下。”
武警這車隊雖然在答話,不過前衝的勢頭根本不停止,“快停車!你們要幹什麼?”
“車子剎車壞了!”
砰!
“你們要幹什麼?”
“私自毀壞國家公物!”
欄杆直接被撞開,兩個做勢要過來阻攔的武警直接被撞了出去,雖然車子速度大降,但這一撞可仍然不輕。
其他人自然讓開。
“你小子做得太過火了!”馮克坐在前排,馮顯龍自然知道是他踩下的油門,心裡已經無法,這事情由着他去吧。
反正他現在也只是個退休老頭,殺人放火也不是沒有做過,不過沒有人敢拿那些事情擺佈他。
“幹什麼的?”結果車子直接衝進行政公署的接待大廳,嚇得接待的軟妹紙兩腿發顫。
無數的公務員紛紛從樓道里面走了出來,人多壯膽,至於這大廳之內,居然走出來許多穿戴肩章的人就很反常了。
無它,早就有準備。
至於方行州和李大仁,兩個人滿臉黑氣,怒視着這邊。
尤其是李大仁,腦門上面還貼着創可貼,表示帶病辦公,有夠兢兢業業。
還好有一點還成,全是江州商會的人,也算是家醜不會外揚。
“沒有幹什麼,本人沒有公職,不過身爲江州會管主管,絕對對江州的安定有關心義務,長官呢?”人人都在,馮克卻看不到方應奇,這是理所當然。
“馮克?你就是馮家的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剛纔衝撞了武警?”方行州目光裡面除了馮克之外,再沒有他人。
這傢伙也是特戰隊出身,一步步走到武警總長的位置,也算有真本事,至於也姓方,其實其次。
方行州已逼近到馮克跟前,雙手往前一揮,“抓起來!”
結果後面的武警還沒有出動,已傳來身體相撞的聲音。
人人都看到好像有兩道人影撞了一下,接着方行州直接倒飛出去,地面極其光滑,最後他乾脆在地面打起圈圈來了。
馮克看得相當清楚,果然是老爺子。
很多年沒有看過老爺子出手,不過每天幾趟拳從不落空,老當益壯來形容都大大不足。
馮顯龍冷哼一聲,臉上表情木然,雙手抄到背後,“方行州,你身爲武警總長,江州這麼多年沒有出現過示威,你居然在行政公署偷閒,老頭子首先就要揍你。”
搞得本來有擁上來的武警紛紛後退,方行州什麼拳腳他們再清楚不過。
等看清楚到底是誰撞飛方行州之後,他們只能呆怔而已,馮顯龍當年在軍隊的牛逼傳說還真不是蓋的。
馮顯龍退了回去,只要沒有人敢動手,自然沒有他的事情。
就等着馮克表演,他壓陣。
馮克笑了笑,大步向着長官辦公室而去,方應奇肯定正在等着。
一路上根本沒有人阻擋。
不過消息早就傳到了方應奇的辦公室裡面,他雖然不想見馮顯龍,不過眼下不見已不可能。
與此同時,方應奇的辦公室裡面可不謂不熱鬧。
方家兩兄弟與他們兩人的幕僚都站在辦公室裡面,大眼瞪小眼,你不看我,我不看你,權力制衡之間,最佳的處理方法是什麼都不做。
所以局面看起來如此之怪。
“長官,馮家的人越來越不像話,居然直接就衝進來了,讓致公會的人知道豈不笑死?”
方劍終於按捺不住,趁空當開始攻心。
方武搖了搖頭,馮家做事來得太猛了,實在有些過,別說江州現在在野黨無數,致公會虎視眈眈,就算是江州商會的天下,這麼做也有點過份。
商務局搜查馮家的時候,他已知道會發生什麼。
李大仁背景深厚,他自己也覺得難辦,卻想不到馮克居然敢直接逼着商務部的人遊街反方行州。
看方應奇現在雖然在閉目養神,心裡衡量和馮家翻臉的代價,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就拍板。
“報告長官,馮顯龍來了。”秘書擦着冷汗衝了進來。
方應奇臉色一黑,咳嗽了兩聲,“叫他們進來!”直了直身子,又恢復威嚴的氣勢。
那秘書臉上一派輕鬆,幸好方應奇同意了,如果他硬要阻攔,估計下場不會妙。
“站住,你們幹什麼?馮家的人剛纔做了些什麼屁事?還有臉進來。”
結果馮克與馮顯龍眼看着要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爲方劍搖旗的一幫人已站了出來。
馮克掃視了一下,一個個肥頭大耳,養尊處優,大半禿頂,看起來陣容不是一般化的整齊。
“這形像真礙眼!”
啪!
他伸手就是一巴掌,對着最前面的一個胖子臉上扇了過去,那胖子倒退幾步,立即暈頭轉向,順便還撞翻了後面一大堆。
等到馮克再度伸手的時候,那一幫禿頭終於後退,不得不退。
誰特麼見過公然在長官辦公室公然打人的啊?
至於阻攔,沒有人再敢有這個念頭。
馮克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捱打的胖子,只見他滿臉都是淚,最後似乎還帶着嗚咽聲音,又不敢對着方應奇哭,動作不是一般化的難看。
“今天江州發生了遊行示威的大事情,你們這些人大多不是政府公務員,圍在這裡做什麼?難道就是因爲你們在這裡,所以長官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人人臉上露出悚然神色,回頭看了看方應奇。
方應奇老眼看向這個方向,大有深意,“怎麼?外面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們這些人?”
他這話一出來,立即就宣佈了方劍幕僚的死刑,這些人大多數是生意人,與方劍的勢力是從屬關係。
方應奇這麼一說,他們自然知道不妙,見機得快的立即偷偷往外面跑,一個帶着一個,人數極速減少,根本不用人攆。
搞得正走到門口的李大仁完全搞不明白情況,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纔有點反應過來。
“長官,這是怎麼回事?剛纔馮家的人把政府值守的武警撞成了重傷,而且方行州方總長也被馮顯龍打傷了,怎麼能夠讓他們這麼自在?”李大仁那是人精中的人精。
看方應奇的態度,還不想捅破搜查令的事情,他只有從無法迴避的事實着手。
方應奇臉色一變,卻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演戲,“馮克,怎麼回事?你剛纔真的的衝撞國家機關,知道這是多大的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