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這就是你相信的愛情?”禍靈夢瞥了九尾狐一眼,光聽語氣似乎沒什麼情緒的樣子,“Berserker艾蕾莎已經死去,而且是死在‘戀人’的手中。現在那個男人仍舊沒回想起過去的事情,看來艾蕾莎是白死了。”
她猶豫一下,還是抽出了菸袋,希望這次能多抽一會兒。
“你應該慶幸,天時不在場,否則……”
“人家會被打出翔,對吧。”九尾狐聳聳肩,道:“可是博麗巫女,你又如何知道人家的計策成沒成功?”
“哦?”禍靈夢心中一動,面上卻仍舊毫無變化,“給哀家說來聽聽?”
“嘛,說說也可以。”九尾狐微微歪頭,俏皮地眨眨眼,“博麗巫女,請壓榨你還沒被肌肉擠掉的腦漿仔細想想,如果曹瑾直接出手的話會發生什麼?”
禍靈夢直接速答,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想:“Berserker是天時的英靈,所以曹瑾會想辦法幹掉身爲敵人的喬治,但沒有理智的艾蕾莎絕對要和她打起來。喬治的話應該會幫着曹瑾,聖人的親和力不是僞神能屏蔽的。最後……”
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住了。
九尾狐抖了抖耳朵,接道:“最後,艾蕾莎不是被螺旋之火燒盡‘瀆神之穢’而死,就是死在喬治手裡。那個男人也會被曹瑾幹掉,說不定還會給她造成很大的麻煩。從結果來看事情完全沒什麼改變,反而會更糟。”
她搖搖尾巴。蕩起陣陣金綠相間的波浪。
“使用人家這方法不僅能讓曹瑾隨時保持着最強的戰鬥力,那個叫喬治的男人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再加上艾蕾莎還完成了螺旋超爆發。日後也能從傳統英靈殿多搶出一個強大的戰鬥力。”
“……哀家就暫時認同了吧。”禍靈夢淡然地說道。
九尾狐臉上掛着商用微笑,續道:“其實,這些統統只是人家計策附帶的東西罷了。”
“狐狸,在哀家看來你也是個陰險的傢伙。”禍靈夢噴出口煙霧,無奈地說道。
“別這麼說啊,人家會傷心的哦。”九尾狐眼角還真流出了眼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轉眼間他就重新露出笑臉,彷彿剛剛那個傷心到哭出來的人不是她似地。
“博麗巫女。人家從一開始就只是單純地想讓艾蕾莎找回真正的自己,僅此而已。你不覺得,爲了愛情而奮戰的人很有魅力麼?”
“惡趣味。”禍靈夢懶得再看這沒一句真話的死狐狸,索性去看黎明樂團的表演。
“纔不是什麼惡趣味,這是人家的願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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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之巔大劇場外。
“師兄!”矮胖老頭貪婪地看了一眼遠處被翠綠火焰縈繞的建築,接着焦急地道:“時不我待,再等下去指不定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三清道祖才知曉聖盃那物事究竟是爲何物。但先到先得的規矩想必是跑不掉的!”
長鬚老者面目凝重,擡手止住了矮胖老頭的話頭。
“師弟,莫要心急。”
“不心急?”矮胖老頭困獸似地來羅踱步,只覺得心中有火在燒,“師兄,你說我怎能不急!覬覦那聖盃的可不止我們。其他宗門和勢力也是眼熱的緊!什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都TMD是放屁!”
“師弟。”長鬚老者微微皺眉,語氣也嚴厲起來,“你我師兄弟二人潛心修行兩千餘年。卻也磨不去你那急躁的性子麼!”
“此時並非我願急躁,而是時事容不得我等悠閒!”矮胖老頭猛地停住腳步。臉色愈發猙獰,“晚上一刻就會錯失先機,聖盃那法寶指不定就會被誰得了去!師兄,你若想當那漁翁、黃雀便自己去當,老子可是要進去了!”
“無謀!”長鬚老者眉目倒豎,怒喝之聲如雷似霆,當場便把矮胖老頭震得全身一抖,再沒了剛剛的威風。
“師兄,我……”矮胖老頭嚥了口口水,冷汗刷地一下佈滿額頭。
“哼,鬼迷心竅。”長鬚老者冷哼一聲,聲音最終還是軟了下來,“師弟,你當需謹記自己的身份。今日蜀山可謂傾巢而出,若有個三長兩短立時便是滅門之禍。你我已是僅剩的覺字輩太上長老,不細心一些怎麼可以。別忘了,那些斷了道統的名門大派最後落了個何等淒涼的結局。”
“我曉得的,師兄。”矮胖老頭低下頭,有些不甘心地道:“可誰都不知曉那聖盃究竟何物,萬一,萬一被他人得了去又該如何是好?”
“唉,天道難測,我最近卜出的卦象皆是一片混沌,許是連老天都被這聖盃遮了眼吧。”長鬚老者長嘆一聲,憂心忡忡地道。
“師兄,我們進去搶了那聖盃便跑,如何?”矮胖老頭舔了舔嘴脣,眼中精光四射,“諒那些勞什子英靈御主的也攔不住咱們師兄弟,所要當心的唯有其他宗門。哼,他們不來便罷,若要來……”
他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一時間寒氣森森。
“便叫他們有命來,沒命回!”
長鬚老者沉思片刻,還是搖頭否決道:“不妥,不妥。師弟,那建築內有可能滿是陷阱,就算不能重傷你我也難免會受些傷。而且聖盃是何樣貌你我皆不知曉,別進去後再鬧個兩眼一抹黑。爲今之計只有等,等到一切結束後我們再出手搶奪。”
矮胖老頭不敢反駁,生怕再招惹了自己這“師兄”。今天他已經連着觸怒對方兩次,再來一次……自己這兩千多年的修爲恐怕就得交待在這裡了。別看那道貌岸然的老頭一口一個“感情深厚”,實則卻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就連帶着二人步入修真之道的師父他都能說殺就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的?
若不是自己還有些利用價值,平時又懂得裝瘋賣傻,恐怕早已像其他師兄弟那樣慘遭毒手了。
但他只覺得心裡像是有隻貓兒在撓啊撓的,片刻也平靜不下來。聖盃的誘惑力正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緩慢增強,修爲越高受的影響也就越重。他們師兄弟都是渡劫期的高手,受的影響自然極大。
也幸虧他師兄城府極深,不然早已衝進那棟特異的建築之內。可他是他,其他修真同道卻不一定有這樣變/態的忍耐力。
幾乎就在蜀山兩位太上長老沉默下來的同時,數十道流光便從東京都廢墟某處冉冉升起,接着鋒芒一轉直衝螺旋之巔大劇場。他們的舉動就像發令槍似地起了個帶頭作用,數百道各色流光從各自的隱藏處突入蒼穹,緊緊地追隨在先驅者身後。
他們其實並非無法抵擋聖盃的誘惑,如若無人領頭的話說不定還能再挺一會兒。畢竟都是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怪物,那幾個渡劫期的年紀甚至比天朝封建史還大,這點定力總歸還是有的。
然而當第一個按耐不住的人走上前臺時,所有準備當漁翁的宗門便再也抑制不住聖盃的誘惑。就像有人在冷水中扔進了石灰,他們的慾望已被徹底燒至沸騰。
“師兄,就連崑崙山、九華山、古仙宗、無極宗、玄丹宗的人都出動了,我們還要等嗎?”矮胖老頭雙目赤紅,惡狠狠低盯着天空中的修真同道,彷彿那些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
長鬚老者面目凝重,很想繼續說“再等等”,可惜話到嘴邊卻說一直不出口。以他泰山崩於前依舊能水不生波的心境修爲都難免泛起了漣漪,更何況自己這個師弟。
眼前這情況超出了他的預料,此時再想隱於幕後純粹是在找死。沒人比他更清楚那羣修真同道的鬣狗本性,若真讓他們得到聖盃纔是萬事皆休。大家對彼此的手段都知之甚詳,屆時再想尋找他們絕無可能。
“說不得……也是要走上一遭了。”他靜默片刻後方才沉聲說道。
“師兄!”矮胖老頭喜出望外,當即便要祭出飛劍。
“師弟,莫慌莫慌。”長鬚老者面色平靜,右掌輕按矮胖老頭的肩膀,“既已決定此時出手,便要定好萬全之策。替他人做嫁衣的事情絕對不可發生,此點你我當須謹記。”
“是,師兄。”矮胖老頭心中一凜,連忙恭敬地回答道。暗地裡他卻不停地驅動真元檢查身體,尤其是被“師兄”碰過的地方。
“先去召集弟子,打頭陣可少不得他們。”老者撫着雪白的長鬚,面上毫無愧疚之色,“蜀山的根基在於你我,只要咱們師兄弟不死就永遠不會斷了傳承。”
矮胖老頭心中冷笑,這老傢伙想讓人趟陣送死的時候還要找點理由,真真是個地道的僞君子。剛剛還在義正言辭的批評老子,轉眼間就變了話風,老子這頓罵難道就白捱了?
總得找回點場子。
“剩下的……”長鬚老者猶自在沉思對敵事宜,半晌後才搖頭續道:“聽我指揮,咱們隨機應變。”
“是,一切但憑師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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