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恪站在原地,臉上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又嘿嘿傻樂,時不時的還露出點“猥瑣”的笑容,旁邊的珍妮弗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該不會是被報紙上的東西給噴傻了吧?”
這篇新聞報道珍妮弗自然也是看了,這種筆風,這種口吻,這種毫不掩飾的嘲諷質疑,上週曾恪才經歷了一次,這周又來,看看曾恪的模樣,珍妮弗強烈懷疑,曾恪是被打擊得生無可戀了。
“我哪裡有這麼脆弱?我又不是玻璃心!”暫時不去想任務的事情,曾恪指着左手中的報紙,又揚了揚右手中的另外一份報紙,“以後別買這種不真實只會瞎比比的報紙了,瞧,這個叫做克萊爾的撰稿人才叫專業嘛,對,就買這個《斯圖加特體育報》。”
《斯圖加特體育報》就是足球評論員克萊爾供稿的報社,當然,曾恪是不認識克萊爾的,不過這個名字他也很熟悉,上次就吹捧了自己一番,這次又在報紙上爲自己唱頌歌,還稱自己爲“與衆不同的天生殺手”,曾恪頓時好感大增,瞧瞧,這才叫專業,這才叫有眼光!
相比之下,那位柯林斯先生,簡直就是遜斃了!
珍妮弗只能翻白眼,清楚曾恪心裡那點小算盤的她說道:“哪怕就是最頂級的巨星,也會有流言蜚語的,媒體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有人誇獎,就總有人批評。這個世界哪裡是處處歌功頌德?有時候,抨擊和批評也是一種鞭策。”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心裡還是想着以後是要少買這種主題除了噴口水沒別的實際意義的報紙了,完全沒什麼用,上廁所拿來擦屁股還嫌咯得慌!
“對了,這個給你。”
珍妮弗說着,點了點桌子上的一個小口袋。
“這是什麼?”曾恪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個白色的塑料袋,伸手進去,掏出一個盒子,愣了一下,“是手機啊!”
入眼處,是一個黑色的移動電話。
愣了一下,曾恪狐疑的擡起頭,說道:“我剛好需要一個電話,原本打算這兩天去買的……這下剛好。對了,多少錢,我給你,俱樂部給我提前預支了一些薪水,我能買得起的。”
“不要。”
珍妮弗忽然覺得有些氣不過,自己在商場裡悉心挑選了好半晌的禮物,結果對方還要給她錢。這是幾個意思?是瞧不起她送的禮物,還是瞧不起……她?
曾恪只是單純的不想欠別人人情,倒是沒想那麼多,從中國到德國,再到簽約霍芬海姆,金特爾父女倆已經給了他很大的幫助了,這份情意雖然平常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是牢牢記下的,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償還。
只是……之前欠的人情還沒還上,現在對方又送他東西,這不是越欠越多,越來越還不清了麼?
“無功不受祿,我……”
曾恪還想說什麼,珍妮弗已經瞪着他氣呼呼的開口了,“你那點微不足道的薪水,留着給自己添幾件衣裳吧,穿得破破爛爛的,跟你出門簡直丟臉死了!……這是金特爾先生送給你的,別多想,與我無關,要付錢,你付給他吧!”
說着,珍妮弗甩着臉就走了。
“金特爾先生送的啊?那行吧,下次他過來,我把錢給他。”
曾恪自語了一句,卻是不知道,雖然金特爾在電話裡跟珍妮弗提過一句,但珍妮弗卻是上了心,特意跑到曼海姆的商場裡,挑選許久,才選了這麼一款好看又使用的手機。
別看珍妮弗平日裡跟個女漢子似的,對曾恪的態度也是張牙舞爪,但怎麼也是一個女孩子,總歸也有柔軟的地方。
就像她說自己不喜歡小動物,但最後還是接納了五朵金花,每天照顧五個小東西。對於曾恪也是一樣,雖然經常“威脅”,但卻從沒有真的找曾恪要過“生活費”,相反的,偶爾也會下廚,不讓訓練一天的曾恪累上加累。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看着珍妮弗走出房子,跑到院子裡帶着五朵金花瞎轉悠,曾恪不知道珍妮弗怎麼忽然說變臉就變臉了,在感嘆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之後,多少又覺得帶着小狗做着小遊戲的珍妮弗有點小可愛。
“呸呸呸,就這個女暴龍,哪裡可愛了?!”
曾恪連忙將腦子裡想想都不寒而慄的念頭給甩出去,隨手擺弄起手中的電話來。
珍妮弗倒是挺貼心的,不但給新電話充滿了電,裡面還插好可話卡。這樣一來,曾恪就不用再去商城裡買話卡,直接就能用了。
“Lenovo?聯想?還是中國牌子,哈,怪不得說現在中國的影響力無處不在呢,敢情德國人也喜歡用中國貨啊!”
看了看黑色手機上的品牌LOGO,曾恪笑了笑,手指划動點開電話簿,裡面已經存好了兩個號碼。
一個是金特爾的,一個則是珍妮弗的。
曾恪小小的感動了一把,擡頭想衝着院子外道謝一聲,珍妮弗已經不知道帶着金花們溜達到哪裡去了,再一看,一張方方正正的憨厚笑臉正站在院外,衝他使勁揮手呢。
曾恪恍惚了一下,詫異道:“隊長,你怎麼來了?”
薩利霍維奇笑眯眯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有些猥瑣,他朝着曾恪努了努嘴,又用眼睛向遠處示意了一下,說了一句頗有點人生哲理意味的話:“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貪婪。”
“什麼意思?”
曾恪滿頭霧水的走過去。
“沒什麼。昨天不是說了,我會往死裡挺你,幫你追希爾娜麼,這不,今天我就過來了。”說着,薩利霍維奇揚了揚手中的小本子,而後賊兮兮的又道,“曾,你這傢伙可真是貪心不足,你可沒說過,你和一個大美女住在一起的啊?家裡都有這樣漂亮的一個女孩了,還惦記着希爾娜,嘖嘖,站着碗裡看着鍋裡,你很有本隊長當年‘無恥’的風範啊!”
看薩利霍維奇“嘿嘿嘿”笑得意有所指的樣子,曾恪就知道他想歪了,也懶得解釋,說道:“女孩?哪裡有女孩?我這裡只有一頭女暴龍,沒有漂亮女孩……算了,不說這個,你手上這個小本子是什麼東西?”
薩利霍維奇也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談下去的意思,有些東西,男人都懂的,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完全截然不同。薩利霍維奇也是很有節cao的,曾恪喜歡誰,喜歡幾個,想要找幾個女朋友,他根本就不在乎,最多八卦一下,反正這是別人的私事,作爲隊友和朋友,他言而有信,說幫忙追女,就幫忙追女,別的不管!
“你看看就知道了。”
薩利霍維奇將小本子遞給曾恪,順帶着踱步走入了院子。
曾恪接過小本子一看,頓時就有些傻逼了,瞪大着眼問薩利霍維奇:“我暈,隊長你真的是很有才啊,我覺得做球員真的有些浪費你的天賦了,你應該去做警察或者私家偵探啊,專門幫那些富婆拍些小三啊證據啊之類的私密照啊……對了,這本東西你怎麼來的?”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筆記本,不大,米黃色,頗有點學院青春風格。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本子封面上就用德文寫着幾個字——希爾娜備忘錄。
一打開,密密麻麻記載的全部都是希爾娜的事,希爾娜的出聲年月,星座興趣,身高多少,體重多少,喜歡什麼運動啊,在霍村最常去的地方是哪裡啊,喜歡什麼香水,喜歡什麼花,工作忙的事情喜歡在俱樂部的食堂裡吃什麼東西,平常從辛斯海姆來俱樂部會駕車走哪條線路,幾點鐘會到達訓練基地……就連每個月那幾天心情不好,上面都有標註,完全稱得上是應有盡有。
“這上面不會連希爾娜喜歡穿什麼顏色的內內都有吧?”
曾恪頗爲驚訝的脫口詢問,看薩利霍維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BT,如果隊長敢給肯定的答案,曾恪保管會讓對方見識一下砂鍋大的拳頭到底有多大。
“別用那種看BT的眼光看我,這東西可不是我寫的。”薩利霍維奇說着,賤兮兮的笑了一下,說道,“雖然我也很好奇,不過那麼私密的東西,實在有些超出能力範圍,編寫這本備忘錄的兄弟,也是不知道的……喜歡歸喜歡,真要那麼做了,就不是追求女孩子了,而是耍流氓!”
曾恪聞言放了心,既然決定追求希爾娜,那希爾娜就是他未來的女朋友,自家女朋友要是連穿什麼顏色的內內都不是秘密的話,那這虧就吃得太大了。
“對了,這東西到底是誰弄出來的啊?”曾恪還是很好奇。
“路易斯啊。”薩利霍維奇撇嘴說道,“之前就告訴過你,咱們隊內追求過希爾娜的人很多,路易斯那傢伙就是其中一個。剛來霍村的時候,那傢伙死纏爛打追了希爾娜兩個多月,當然,結果無疾而終,不然也輪不到你來前仆後繼。我可是用一袋子蘋果換來的,爲了不讓我這一口袋蘋果打水漂,你也一定要成功啊!”
路易斯就是古斯塔沃,那個虎背熊腰,留着一撇小鬍子的巴西后腰。
聽到隊長這麼說,曾恪當下就暗罵了兩句,說道:“無恥,真的很無恥,那傢伙不是在巴西結婚了麼,竟然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簡直就是渣男啊!”
“誰讓希爾娜很漂亮呢!”薩利霍維奇對着曾恪撇撇嘴,還說人家渣男呢,你自己不也這樣,家裡有一個,在外面還想再有一個。
曾恪說道:“那我和路易斯不就是情敵了?都是霍村的球員,這樣不大好吧?”
薩利霍維奇不以爲意的擺手笑道:“哪裡算得上是情敵,希爾娜對他可是沒半點好臉色,路易斯也早就放棄了。估計當時也只是頭腦發熱,想展現一下自身的雄性魅力,結果鬧了個灰頭土臉。對了,你知道當初希爾娜被表白時,對路易斯是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
薩利霍維奇笑得前仰後合:“希爾娜說……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成麼?……路易斯當時就被打擊了,以後再也不提這事,也熄了追求希爾娜的心思,這事情隊裡不少人都知道,算是一個不小的笑料了……也不想想,希爾娜是霍普先生的侄女,也是職場精英,就算沒談過戀愛,可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啊……路易斯那傢伙,真是活該!”
曾恪如小米啄米般的連連點頭,翻看了幾下,想着今天球隊放假也沒什麼事,乾脆拉着薩利霍維奇就出了院子。
“隊長你對我真的太好了,要是我能成功追到希爾娜,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走走走,我們這就去試試,看看這東西有用沒用。”